“那我就献丑了。”
杜飞笑道:“请借我一套,文房四宝。”
桦山重九连忙将一套文房四宝,拿了出来。
“湖州的笔,乾隆官仿澄心堂纸,徽墨,端砚,青铜镇纸,翡翠笔架。”
杜飞啧啧赞道:“桦山先生,你这一套文具,总价值超过三百万了。这澄心堂纸,虽然是乾隆官仿,但也有二百七八十年的历史了。保存妥善,品相完好。一张一万,绝不算贵。”
“你这砚台,是近代雕刻大师陈端友的,九龟荷叶砚。荷叶周围有九个乌龟,荷叶来的。这可是陈端友的绝招啊,别人学不来的。这个砚台,十几年前,就获得过神州工艺品大赛的银奖。当年它的价值,就超过了一百万。没想到,它落到了你的手里。”
桦山重九,越听越心惊。
这个杜飞,只是瞄一眼,就看出了这套文房四宝,是不是真古董。
难怪别人都叫他,杜神眼。
点评一番之后,杜飞拿起一支湖笔,问道:“桦山先生,你喜欢何人的书法?”
“书法第一,那当然是王羲之了。”
桦山重九笑道:“若论字迹漂亮,赵孟頫应该排在第二,苏轼应该排在第三。不过,赵孟頫身为大宋皇族,却屈膝降元,骨头太软了。苏轼也是这个毛病。赵、苏二
人的字虽好看,但少了几分古朴刚正的气势。所以,我更喜欢,颜筋柳骨。”
岛津惠子说道:“我还是喜欢,苏轼的字。”
杜飞点了点头,饱蘸墨水,提笔在纸上挥毫。
“维乾元元年……丹阳县开国侯真卿,以清酌庶羞,祭于亡侄。”
德川孝康懵逼了。
杜飞写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
但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杜飞这小子,写的是啥玩意儿?这不像是神州的著名诗词啊。”德川孝康心道。
虽然,他是个东桑人。
但他从小,就学习过汉文化。
一些著名的诗词,他也能倒背如流。
不过,杜飞写的这篇文章,他没学过,也看不懂。
他看了一眼,桦山重九。
发现这老头,双眼爆射出贪婪之光,盯着杜飞写的那幅字。
他又看了一眼,岛津惠子。
发现岛津惠子这个大美女,正满脸痴迷的,观察杜飞的运笔技巧。
“八嘎,他们两个,都看得懂,杜飞写的是什么文章。我却看不懂。”
德川孝康心中自卑:“与他们相比,我就是一个没文化的土鳖啊!”
几分钟后,杜飞一气呵成,把整篇文章写完,把毛笔搁在笔架上。
然后,他扫了一眼,三人的反应。
桦山重九,已经惊呆了。
杜飞的书法造诣,比他高了太多。
他没有资格,去点评杜飞的书法。
岛津惠子,既羡又妒的看着杜飞,心道:“这家伙,不仅能把苏轼的画,临摹的惟妙惟肖。就连颜真卿的书法,也被他模仿的形神兼备、以假乱真。果真是书画双绝。”
德川孝康,虽然看不懂,杜飞写的这篇文章,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也觉得,杜飞的毛笔字,写的古朴刚正,很有气势。
“德川,你知道,我写的这幅字,是谁的文章吗?”
杜飞看着德川孝康,随口问道。
德川孝康心中骂道:“八嘎,杜飞是想让我出丑啊。他写的这幅字,是一篇文言文。我根本就看不懂。如果我说,我看不懂,惠子小姐和桦山先生,肯定会觉得我没文化。那我的脸,可就丢大了。”
不过,德川孝康还是硬着头皮,承认道:“我对汉学,研究不深。我不知道,你写的这幅字,是谁的名篇。”
话音刚落,惠子就诧异道:“德川君,你连颜真卿的祭侄稿,都没有学过吗?这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二行书啊!”
“我才疏学浅,让惠子小姐和桦山先生,见笑了。”
德川孝康说道:“颜真卿的大名,我听说过。他是唐朝名臣,大书法家。但他写的祭侄稿,我没学过。”
桦山重九解释道:“祭侄稿,是颜真卿写给他侄儿—颜季明的祭文。”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大唐北方诸郡
,全部投降叛军,唯有平原太守颜真卿,忠于唐朝,起兵讨伐安史叛军。颜真卿的堂兄颜杲卿,时任常山太守。看到颜真卿起兵讨伐安禄山,颜杲卿也反了,断了安史叛军的后路。安禄山派史思明,回军攻打常山,三日破城。颜杲卿被凌迟。他的儿子颜季明,被斩首。”
“乾元元年,唐军收复常山,颜真卿找到了侄子颜季明的头颅,收敛安葬,写下了这篇,祭侄稿。”
听了桦山重九的解释,德川孝康连忙点头受教。
桦山重九转过身,冲着杜飞鞠躬道:“杜君的书法造诣之高,当真是天下无双了。能不能把你写的这幅墨宝,送给我?”
“老师,我也很喜欢这幅字,你就把它,让给我吧?”
惠子冲着桦山重九,撒娇道。
“你不是喜欢,苏轼的字吗?”
桦山重九,舍不得把杜飞写的这幅字,让给惠子。
“只要是好字,我都喜欢。”
惠子继续撒娇:“老师,你就把杜飞写的这幅字,让给我吧。”
桦山重九叹气道:“好好好,我不和你,抢这幅字了。”
惠子非常高兴。
她向桦山重九,表示感谢。
然后,她微微鞠躬,有些害羞的说道:“杜君,能不能把你的这幅墨宝,送给我?”
“这幅字,还是送给桦山先生吧。”杜飞淡定道。
一听这话,惠子有些伤心。
她万万没想到,她都软语相求了。
杜飞居然拒绝了她。
而且,她用她家里珍藏的三册永乐大典,从杜飞的手里,换回了她师父的宝刀。
这笔交易,她吃了大亏。
杜飞占了大便宜。
如果,杜飞是一个绅士。
那么杜飞就应该,补偿她的损失。
但她,只是向杜飞,索要一幅书法,却遭到了杜飞的拒绝。
“这个杜飞,太不会做人了,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惠子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