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杰撇了一眼李义阳,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才看着姐姐回道:“姐,你知道我今天谈了一笔多少钱的广告业务吗?”
文晓惠知道成杰在广告公司跑业务,工资主要靠提成,见他如此的高兴,但又不敢往太高了说,便道:“十万?”
文成杰摇了摇头。
“八万?”
文成杰又摇了摇头。
“六万?”
这下文成杰不说话,也不摇头了。
文晓惠见状,便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你疯啦,六万块的合同,你提成能有多少,就跑到这种消费上千块的店吃饭,咱们现在就走。”
眼看文晓惠就要站起来离开,文成杰急忙道:“姐,你误会了,不是六万,是五十万,整整五十万的合同。”
说完,他脸上笑容满面。
文晓惠顿时就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的提成是按照百分之十提的,意思就是说你赚到了五万块的提成?”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
毕竟一下子赚到五万块的提成,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她弟工作还不到半年,就拿到了这么大的单子,有点吓人。
见姐姐不信,文成杰有些无奈:“姐,这我还能骗你,你要是不信,等我发提成了,我就截图给你看!”
看着底气十足的成杰,文晓惠不得不信,顿时激动的不行:“弟弟,你也太棒了,快告诉姐,你是怎么拿下这个合约的。”
成杰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姐,咱们还没得点菜呢,先点菜,一会儿再告诉你。”
“好,先点菜!”文晓惠依旧激动的不行。
弟弟有出息,是她这个当姐姐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文成杰要来一瓶红酒,给姐姐倒了半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然后将酒品放在李义阳的面前:“你自己倒!”
李义阳就没想着文成杰能给自己倒酒,他没计较,拿起酒瓶,就往自己的酒杯倒。
文晓惠最先举起酒杯,衷心祝福道:“成杰,姐敬你一杯,希望你工作顺顺利利!”
文成杰:“谢谢姐,你也是!”
李义阳也举起了酒杯:“成杰,恭贺你拿下这么大的单子。”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文成杰,顿时高傲起来:“恭贺我不是要紧事,倒是你,别以为赚了点钱,就可以坐吃山空了。
有时间,赶紧找份稳定的工作去!”
“一定!”李义阳笑着道,他并没有说自己开豆制品加工厂的事。
一旁的文晓惠同样没说,因为她觉得李义阳豆制品加工厂赚钱的可能性非常小。
万一破产了,让成杰知道了,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这时,安安也有模有样的举起果汁:“祝舅舅赚更多的钱!”
文成杰开怀大笑:“还是我外甥女说的话最中听,以后舅舅赚钱给你当嫁妆好不好?”
“安安有我们操心,倒是你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文晓惠道。
“知道了姐,来干杯!”
四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喝完酒,文晓惠让文成杰赶紧告诉她,是怎么签下合同的。
文成杰嘿嘿一笑:“说来也是天气掉馅饼的事,上午一豆制品加工厂的副厂长,跑到我公司来找我,说要和我们广告公司合作,一开口就是五十万的广告费!”
文晓惠听到豆制品加工厂这几个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义阳,见他面不改色的,这才又问道:“这人该不会是骗子吧?”
“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下午我们就签了合同,而且合同经过我们司法部的同事反复确认,没有问题。”文成杰说着,夹了一块牛肉往嘴里塞。
这下文晓惠就放心了:“不是骗子就好,对了,与你合作的豆制品加工厂全名叫什么?”
文成杰刚要说话,就被李义阳打断了:“老婆,吃菜,有什么问题,吃完饭再说,这菜都要凉了。”
“对对对,吃饭,一会儿再说!”文成杰附和起来,对于他来说,只要合同签了,剩下的事都不用他管。
至于是哪个厂与自己签约的,他不是很关心。
酒足饭饱后,文成杰认真的朝李义阳道:“要我说,你就来我公司上班得了,有什么不懂的我还能教你。
而且干的好,像我这样,随随便便一个月好几万,这以后你就能给我姐换大房子了。”
文晓惠见弟弟成杰一心为自己着想,很感动。
但也知道,李义阳现在开厂子了,是不可能跟着他干的。
当即道:“你姐夫的事,不用你操心,自己好好上班就行,他去还不够给你添乱的呢!”
“有我在,能添什么乱子?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这年头干销售是最赚钱的。”文成杰看着李义阳道。
“成杰,和你签订的豆制品加工厂是不是叫福来豆制品加工厂?”文晓惠突然灵魂一问。
刚刚李义阳故意打断她,她大致就猜到了是李义阳的豆制品加工厂主动找弟弟成杰签合同的。
不然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就砸中成杰了。
现在问,就是想要个实话。
文成杰惊讶的看着姐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那是你……”文晓惠刚想说那是你姐夫的厂,但被李义阳再次给打断了。
“时候不早了,安安要早点睡觉,咱们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李义阳为什么不让自己说,但文晓惠最终还是忍住了。
“成杰,那我们走了,你喝了酒,记得打辆车回去。”
“知道,你快带安安回去,我不用你和担心!”
“今晚是回家住吧?”电动车旁,李义阳问道。
文晓惠思虑片刻,还是同意了:“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愿意给李义阳一次机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安安!
能默默帮小舅子的人,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妻子女下手呢!
回到家,文晓惠问道:“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成杰,那是你的厂子?
如果他知道,那他对你的态度一定会缓和不少。”
李义阳知道文晓惠一定会问自己,只是没想到她会忍到现在问。
“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让他对我感恩戴德。
同样如果他知道了,这很有可能会打击他工作的积极性,还会让他产生依赖感。
毕竟我不可能帮他一辈子,日子是他自己的,一切还得靠他自己。”
听完李义阳的解释,文晓惠突然觉得,是自己浅薄了,想的没有那么深。
她看着眼前,这个做事考虑周全的人,有些困惑。
这真的是她的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