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是两科竞赛。
考场距离华锦家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华庆明周末正好休息，便亲自送女儿去了考点。
“考试的时候放轻松，压力别太大，拿不拿回成绩都无所谓。”
考场前，华庆明摸着华锦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
自家女儿虽然最近学习突飞猛进，但华庆明毕竟也在教育系统里，知道竞赛的困难，华锦又小时候没有参加培训过，华庆明自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拿回来一个名次就很好了，如果没有拿到任何名次，华庆明也没有任何心理落差。
“嗯。”
华锦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手里拿着考试要用的纸笔等待在考场的一边。
一上午过去了，华庆明踩着时间点过来接上了华锦，不像是别人家的轿车接送，华庆明骑着的是一辆款式老旧的自行车。
可即便如此，华庆明清朗的外形与旁边大多数都身形臃肿的父母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吕以彤坐着自家的车子后面，偶然间望向车窗外，便看到了华锦坐在华庆明的自行车后座，大衣的衣角随着风左摇右摆。
“穷酸。”
吕以彤哼了一声，便不再向那个方向看，收回了目光。
车窗外的自行车上，华庆明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华锦回忆了一下刚刚做过的题，都是她平时练习过的，没有什么不会的。
华庆明听到她随意的回答，只当她考得不是很理想，愣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怕触及到女儿考试失败的伤疤。
“没事，参加就是获奖，爸带你去买好吃的去。”
华庆明踩着自行车向家的方向驶去，华锦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根本没有听出父亲的言外之意，眯着眼看着街道边随着自行车的行驶快速倒退的风景。
初赛的成绩在考试后第三天就下来了，知道成绩的时候，华锦还在学校。
“成绩已经出了。”
谢子墨走了过来，敲了敲正在低头学习的华锦的课桌。
华锦抬头看了他一眼，拿出了手机，登录了自己的比赛账号。
谢子墨没有低头看她的手机，但洪天明的学生初赛是百分之百的通过率，他也不担心，看见华锦确认完成绩之后，就回了座位。
华锦看着成绩页面截了一张图，看了一眼已经趋近危险的电量，然后就快速地关掉了手机屏幕。
过了两节课，物理老师方吴特意将华锦叫到了物理办公室确认了一下华锦的物理竞赛初赛成绩。
五分钟之后，华锦和方吴一前一后地从物理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华锦是回教室，方吴则是直径走去了数学办公室那边。
洪天明和方吴自然相熟，方吴进办公室的时候，洪天明正巧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见了面，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数学办公室里有与方吴交好的老师，看见方吴过来，笑着问道，“前两天初赛你的那批学生有多少通过的？”
方吴和洪天明不一样。
洪天明只教了三个学生，华锦还是上个月新加入的。
方吴采取的是人海战术，他在学校亲自教授竞赛的学生，多达四十余人。
“基本上初赛都通过了，我估计里面大部分都能拿到奖项。”
方吴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洪天明那边的方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来。
“这次物理初赛有一道题有难度，全市也只有五人满分，恰好，我就教了两个。”
满分？
洪天明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顿时竖起了耳朵。
那与方吴相熟的老师低头看了一眼方吴的手机，惊呼，“刘峰的竞赛物理一直很强，我也猜到了这次有他一个满分，但......华锦物理竞赛都能满分？她这物理，应该已经有大学的水平了吧。”
方吴摇了摇头，“大部分大学生的物理思维应该都没有华锦好，我这次，可真是得了一个好苗子啊。”
说完，方吴就乐呵呵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数学办公室。
办公室角落里的洪天明却看着他的背影，抓心挠肝了起来。
再过几堂课放学后就是课后的数学竞赛课，他原本是想着到时候再问学生成绩就行。
可方吴来了这么一出，洪天明顿时也好想知道华锦的初赛究竟考了多少分啊！
再等几节课......再等几节课......
洪天明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手不受控制地摸向了手机。
他找到群聊，打字。
【洪天明】：“数学初赛成绩已经出来了@华锦@吕以彤，把你们的成绩报一下。”
信息刚发送出去不久，新的信息就刷了出来。
【吕以彤】：“洪老师，我这次分数115分，还有努力的空间，我会继续努力的。”
发完信息后，吕以彤却没有收回手机。
虽然在微信里说还有努力的空间，但吕以彤个人对这次成绩是极其满意的。
初赛满分120分，吕以彤这次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只扣了五分。
平时课后的竞赛练习中，吕以彤自认与华锦不分伯仲，只不过华锦的答题速度比她快了点。
而且这次吕以彤罕见的超常发挥，她倒是要看看华锦究竟考了多少分。
虽然这只是竞赛的初赛，但题目还是很有难度的，难不成，华锦能像普通的校内考试一样，拿了满分不成？
吕以彤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另一头数学办公室里，洪天明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屏幕。
可是即使上课铃打响，两人都没有等到华锦发来的任何微信。
是看到自己115分的高分，华锦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成绩发出来了吧。
吕以彤轻蔑一笑，将手机收回了书包里。
洪天明也忍不住想，物理既然满分，群里华锦又不把分数发出来。
会不会在备考的这几天里，华锦专注物理而忽略了数学，分数不理想才不发送出来的？
洪天明神色复杂地收好了手机，拿起教案赶去自己的班级去教课了。
而高三一班里，华锦则悄悄地递给了陆蓉蓉一张纸条。
陆蓉蓉展开，上面是华锦娟秀的字体。
“蓉蓉，有充电线吗？借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