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机会来了

这么一想,山寨的几位当家就也顺势答应了青年小头目,把他和其他四肢健全的兄弟全都调回前山。

青年小头目万没想到几位当家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还以为这事儿怎么也得拖到入冬呢。

得了这么大一个意外之喜,青年小头目立刻马力全开就跑回后山,去给他那些难兄难弟报信去了。

顺带的,他还冲到叶安澜等人面前,跟他们邀功了一下自己对他们这一行四人的大力举荐。

叶安澜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居然托这青年小头目的福,迅速成了寨子里的小头目。

虽说因为时间尚短,他们免不了还是要受人监视,但成了小头目,他们就能名正言顺接触到山寨的几位当家了,这对叶安澜就近观察他们十分有利。

在叶安澜四人跟青年小头目道过谢后,山寨给叶安澜他们的任命就也紧跟着落实下来了。

之前和青年小头目一起负责监督大家种田的几个山寨小头目,以及和他们一起过来的四肢健全的那些土匪,全都在任命下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而叶安澜他们四个,则是分别成了负责种地的正副小队长。

正队长是扮作堂叔的文六娘,因为四人当中就只有文六娘表现出了能读会写、会算数、会打算盘的这一面。

虽说她很克制的隐藏了自己的八成学问,但仅凭剩下的两成,却也已经足够让几乎没人识字的土匪们对她刮目相看了。

至于“不识字”的叶安澜、杨小桃和郑丰收,寨子的几位当家根据青年小头目和负责监视他们的土匪对三人的综合评价,分别给他们安了一个副队长的名头,让他们分别负责带头开荒、带头耕作、带头饲养鸡鸭猪鹅。

这个时候,青龙寨的几位当家谁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这个决定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把自己入口的东西交给一位随时可以就地取材给他们下药的大夫......唔,这作死的手法不得不说也是十分清奇的了。

然后,又过了两天,送去前山的所有饭菜,果然就都变成了加过料的。

叶安澜把自己近十天来收集到的所有能够导致别人身体麻痹或者肠胃不适的药材,全都趁着送菜的机会下到了大厨房煮菜的几口铁锅里面。

彼时明亮的太阳光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天色正好处于说黑不黑、说亮不亮的过渡阶段,为了节省灯油,厨房里并没有第一时间燃起灯盏。

叶安澜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积攒下来的所有药粉全都不着痕迹的洒进了所有她路过的大铁锅里。

守着铁锅往里倾倒水或者食材的厨娘们谁也没有留意叶安澜的小动作,一方面她行动迅速又隐秘,另一方面她们也已经习惯了叶安澜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的帮着搬抬重物。

就这样,叶安澜顺顺利利用光了自己手头的所有药粉。

这一天,一直等到天色彻底变黑,前山的土匪都始终没有过来后山大厨房这边归还碗筷。

以白胖妇人为首的大厨房管事,因为偷吃了厨房给前山土匪们准备的猪肉炖白菜,这会儿也正哼哼唧唧的躺在炕上,喊着让人给她们煮姜糖水喝,所以就算一直没有收到应该送回来清洗的碗筷,大厨房也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主事的人,做主让人去给前山的土匪传话,提醒他们归还碗筷。

与前山和大厨房人仰马翻的状况不同,自从青年小头目带人走了,伙食水平就下降了一个档次的后山种田人们,这一晚却是过得和以往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一口有油水的菜都没捞到,大骨头汤也没他们的份儿,吃的全部都是叶安澜没有伸手下药的清炖茄子、咸菜条子、粗粮馍馍,自然就也不存在中毒一说。

等到这些人全都因为劳累彻底睡熟,叶安澜四人这才迅速闪身出了屋子,结伴直奔前山而去。

这前山他们已经来过不止一次,地形、建筑分布、巡逻时间什么的,他们早就已经彻底摸熟。

四个人分成两拨,驾轻就熟的直奔青龙寨大当家、二当家的院子。

青龙寨的大当家黄云义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在落草之前是个镖师,武功还是很不错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心里没什么成算,管理寨子靠的从来都不是手段、谋算,而是义气、情谊。

青龙寨的二当家连守荣却出人意料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她脸上有道长长的疤,平时总是板着张脸,很少开口说话,在青龙寨是个比大当家黄云义还要让人害怕的存在。

但凡青龙寨的大当家黄云义无法靠义气、情谊解决的问题,基本都是二当家连守荣板起脸来做恶人。

也因此,在青龙寨其实有不少仗着自己资格老就想享受特殊待遇的土匪,对二当家连守荣相当看不顺眼。

好在大当家黄云义对自己的这位义妹十分倚重、信赖,但凡是有人和连守荣意见相左,黄云义都会毫不犹豫站在连守荣那边。

这么多年下来,那些在山寨很有话语权的所谓“老人儿”,也早就已经死了挑拨这俩人关系的心。

他们已经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体验,充分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如果想要扳倒连守荣,那就必须先扳倒黄云义,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他们想要除了黄云义自己做老大,那他们就必须得先从连守荣的尸体上头踩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叶安澜会在设法控制青龙寨大当家黄云义的同时,也让杨小桃和文六娘把二当家连守荣给抓过来。

“醒了?”因为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了过去的黄云义,恢复意识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叶安澜的这句明知故问。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连守荣居然人事不知的躺在自己面前,他顿时一个激灵醒过了神。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他想问连守荣是不是还活着,可一向心粗的这么一个糙汉子,此时却很害怕自己万一问了这一句,连守荣就会真的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