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栩搓了搓手,开始将荤菜丢进去煮。
一时间,火锅冒上来的热气将亭子里的冷意驱散了些许,空气里弥漫的呛人辣味,仿佛将这个地方染上了烟火气息。
江时律坐在那里,并没有动筷子,只看着宴栩从锅里捞出煮好的牛肉与虾,连面色都没变的吃下去,不由拧了拧眉。
“你很喜欢吃辣?”江时律忽然问道。
宴栩的脸上熏得有些红,吞下嘴里的东西后,才抬起头,含糊不清的应了声:“还行吧。”
实际上她并不能吃辣,因为这具身体没有了味觉和嗅觉,纯粹也就过过嘴瘾。
江时律闻言,眼底很黑很深。
宴栩没注意江时律的神情,不过抬眼见他碗里还是干干净净时,终于有点良心发现,放下了手中筷子,说道:“要不然把这锅底换成鸳鸯的?”
江时律眼皮微垂,端起手边的茶杯,声线清冷如常:“吃你的。”
宴栩:“……哦!”
对不起,她就不需要有良心这种东西。
宴栩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江时律扫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凉亭,有一段距离后,他拿出手机,给丁琳打了个电话。
“律哥?”丁琳这个时候接到江时律的电话,还有点诧异。
江时律目光平视远方,轻嗯一声,问道:“宴栩近段时间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丁琳愣了愣,“不对劲?律哥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那兔崽子不对劲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一双手估计都数不过来。
江时律单手搭在围栏上,清隽的眉眼间染着几分深谙,“身体,饮食方面。”
一个从不沾染辣的人,今天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并不正常。
无论是以前的宴栩,还是现在的这个人。
丁琳想了想,便道:“要说不对劲,应该只有她近期爆发出来的才艺吧,至于饮食方面……食量变大,也不挑食了,算不算变化?”
江时律回头看了一眼亭子里,眸子半眯,沉默了小许,才道:“行,我知道了。”
那头的丁琳觉着奇怪,她极少见江时律会特意关注宴栩的情况,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律哥,是不是宴栩她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大逆不道……江时律唇角几不可见的微抿了下,说道:“她看我不爽,邀请我吃最辣的火锅。”
“咳咳……”丁琳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那她应该只是一时兴起……”
话说到后面明显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丁琳捂了捂脸,按照那兔崽子这段时间的尿性,暗戳戳的事还真能干得出。
江时律挂了电话。
再回到亭子里时,宴栩也吃得差不多。
她的五官本就生得张扬,此时头顶灯光氤氲之下更显艳丽无双。
江时律目光略过宴栩,“饱了?”
宴栩拿纸巾擦了擦嘴,一脸的满足,“差不多。”
江时律似笑非笑,倒也没再坐下,只是随口问了句:“你们调香师吃这么辛辣的东西,不怕影响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