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絮眯起了眼,“你还真当我们是救世主?别说我们不是,就算是,那也不是你能请得动的!”
这女人,打从第一眼看到她起,就让人恶心到反胃。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多了去了,但像她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都接近稀罕物种了!
“王妃,民女本来是想回宗里请我爹出山的,可突然得知我爹中毒的消息,民女实在没辙,只能来求你们。求您救救我爹吧,求您了……”洛莲一边磕头一边哭说。
“洛莲,给我一个救你爹的理由。”柳轻絮看她的眼神里全是冷意。
“王妃,我们乾星宗愿为您和王爷效犬马之力,任由您和王爷差遣。”洛莲很是坚定地保证。
“就这样?”柳轻絮冷笑反问。
她也不等洛莲作答,突然一鞭子甩向马屁股,“驾!”
原本停下的马儿挨了鞭子,立马奔腾起来。
洛莲眸孔睁大,跪在地上的她想都没想便朝旁边滚去。
再晚一息,那马蹄绝对从她身上踏过去!
躺在地上的她,望着那疾驰而去的马车,忍不住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并咬牙骂道,“柳轻絮,你这个冷血动物,真不配为人!”
马车上。
燕容滟揭开隔帘问道,“爹、娘,不就是一筒解药吗,为何不给她呀?”
柳轻絮把鞭子给巳爷,她转身对着女儿,认真说教起来,“娘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她没有求人的诚意。你想啊,就算她爹中毒来不了,可那么大个宗门,难道没人了吗?没个有头面的人前来也就罢了,她同我们许下的那些承诺,有何信誉可言?说得好听为我们效犬马之劳,可信物呢,我们有何信物去差遣乾星宗的人?所有的都靠她一张嘴说,回头要是治好了她爹,她爹不认这些承诺,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再说了,她是请我们去乾星宗救她爹,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算计?”
“娘,滟儿懂了。是她求我们,可是她诚意不足,这种人不定打什么歪主意呢!”燕容滟点着小脑袋。
“嗯,记得娘给你们讲过的故事,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还三顾茅庐呢。他区区一个宗主,啥也不想付出就让我们出手,这叫不劳而获。”柳轻絮摸着女儿脑袋瓜,继续叮嘱,“娘不反对你们做好事,但是做好事也要看对方是否值得。”
“知道的,娘你放心吧,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我们早就听过了,才不会傻到那种地步呢!”燕容滟短暂的认真脸过后,很快便又露出傲娇的小表情。
柳轻絮忍不住拿手指点她额头,“小机灵鬼,回里面坐好,别颠着了!”
马车在村外的岔路口停下来。
前面的都是田埂小径,马车没法通行,只能下马车走路。
“爹,小七姑姑他们真的在这里吗?”燕容滟被抱下马车,小脑袋立马好奇地张望起来。
“嗯。”燕巳渊突然朝对面的一条小径抬了抬下巴,“来人了。”
柳轻絮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欣喜不已地先跑了过去,“彤儿!”
瞿敏彤朝他们奔跑而来,边跑边喊,“小皇婶!你们可来了!”
……
大家伙齐聚在一堂,就跟过年似的热闹。
而且最奇特的是,都是柳轻絮、瞿敏彤、上官娇娇三个女人在说话,偶尔燕容滟会插几句,男人们不论大小,就像有默契似的全都不吭声。
三个女人正说着笑呢,就听江九在门口小声提醒,“王妃,陈堂主和陈夫人来了。”
其他人都见过燕辰豪和吕芷泉了,早已经淡定了。
柳轻絮和燕巳渊起身朝门外迎去。
瞧着并肩而来的皇帝大哥和小嫂子,仅是那一身装束就叫他们夫妻一脸黑线。
虽然在出来前就知道他们现在在宗派里做卧底,可亲眼目睹他们素人打扮,还是难以同那一身龙袍相叠合。
这还不算什么。
行到他们跟前,燕辰豪直接抱拳行礼,“草民参见瑧王殿下、参见瑧王妃。”
吕芷泉跟着行礼道,“民妇参见瑧王殿下、参见瑧王妃。”
燕巳渊和柳轻絮差点暴走!
虽然在路上就接到消息,要他们谨言慎行,不能拆穿他们的身份,可是他俩这戏演得……
这是赤果果要他们折寿啊!
燕巳渊一脸黑的朝江九下令,“请陈堂主和陈夫人入座,本王有要事同他们商议,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门外那些揽月宗弟子听的。
江九赶紧示意他们走远。
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揽月宗的弟子自然不敢得罪。何况自他们堂主救下西宁王后,便同这些人有了很深的交情,他们也不担心这些人对他们堂主不利。
遂都顺从的走远了。
剩下全都是自己人后,燕巳渊才冷飕飕的盯着兄嫂,“你们不去搭个戏台唱戏,真是屈才了!”
“哈哈!”燕辰豪不以为辱,反而朗声大笑。
柳轻絮拉着吕芷泉,难得没有同她说笑,很认真地道,“小嫂子,还以为你和皇兄去哪玩了,没想到你们居然‘玩’到了这里!也是没人见过你们,要是知道你们的身份,不知道会有多凶险!”
吕芷泉‘嘿嘿’道,“我们是碰巧路过这里,然后就‘情不自禁’了。”
柳轻絮无语又哭笑不得。
兄弟相聚,燕辰豪是高兴的。
但是也只是短暂的愉悦,很快他收了笑,又恢复了一脸肃色,“几大宗宗主都被人下毒了,揽月宗宗主也没幸免。幸好我们还剩了几筒‘圣水’,我已差人送去了揽月宗。自打容泰混入荆塞阜后,月炎宗宗主便没再出现过,这次各宗宗主中毒,显然是舞毒做的手脚。他没下烈性的毒药,只让人生不如死,似乎是在威胁那些宗派。”
柳轻絮和燕巳渊听得直皱眉。
先前洛莲求助,原来是真的!
“不知陈堂主对其他宗派如何看?”燕巳渊低沉问道。
燕辰豪道,“舞毒这般丧心病狂,不但威胁几大宗派,也是在威胁我们。若是他们对几大宗门下狠手,便是我们想救也救不过来。何况几大宗各据势力,并不齐心,救与不救都是麻烦。”
燕巳渊道,“那便不救,我们想办法,先把毒山的事解决了!”
柳轻絮揪心看着他,“我们的‘圣水’差不多都用完了,就算现在储存也不够。没有解药,就只有你能入毒山,这如何能成?”
燕巳渊突然勾起唇角,“我有办法让你们安然无恙进入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