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面对古雅人三人狐疑的目光,白峰会长苦恼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次我没骗你们,真的!”
“我只知道他们可能和南盛集团有点关系。”
古雅人悄悄与五郎对视一眼,这是他们都已经猜出来的情报,现在不过是得到了证实。
柯南细致地观察古雅人,把一切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白峰会长继续道“二十年前,我为了把白峰会的产业洗白,创立了建筑会社。”
“也正是那个时候,我接到一个委托,让我把祖师谷公园附近的住户迁走。”
柯南忍不住讽刺道“老爷爷,不是迁走,是赶走吧?”
“呵,极道的手段可是很多的,不是犯罪却恶心人的方法也是有不少的。”
“所以,你们盯上了宫泽一家?”
白峰会长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后来根本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我们在政界也是有些关系的,要开发祖师谷、仙川的消息我们早就收到了。”
“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宁愿多给点钱,我们都愿意干脆利落地把事情解决。”
“45亿!那可是45亿円的项目资金啊!”
“就算是南盛吃下大头,我们喝点汤,也足够白峰会顺顺利利地转型了。”
“可就是那死脑筋的宫泽干男!他就是固执地不肯搬走!无论我们怎么威胁、跟踪、泼油漆,他都守着不动!”
说到这儿,白峰会长咬牙切齿,又佩服地连连叹气。
古雅人不动声色“这是南盛集团让你们做的?”
“不,雇主怎么可能亲自下场?”白峰会长诧异道,“别看我们恶行恶相,其实也就是干脏活的。”
“那些资本家心比我们更脏,这种会留下把柄的事,他们从不亲自出面。”
“给我们的委托就是正经的迁户拆房的协议。”
“最多干得好的话,之后的建筑工程我们也能分一块肉。”
古雅人接口道“可是,你们完全把事情搞砸了?”
“是啊,”白峰会长摇头,陷入回忆,“头三个月,我手底下的若众的确在他们家后院草坪盯梢。”
“但是宫泽这个男人实在太倔强了,简直油盐不进!”
“随着周围邻居慢慢搬走,他们一家已经十分显眼,时代变了,就算我们是极道,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杀人。”
“所以,后来我也就放弃了,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雇主。”
“谁知道雇主不仅没有怪罪我们办事不利,反而告诉我,过段时间就会有人解决这个问题……”
柯南着急问道“雇你们的是南盛集团的人吗?”
白峰会长摇摇头“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叫‘松本’,名字是熊夫?还是智仁?反正肯定也是个假名字。”
“我事后其实也打听过,南盛集团没有跟这个名字有关的人,所以可能就是个代号或者花名吧?”
“这种事情其实在灰色世界很正常,一个人有五六个花名都是常态,谁也不想别人找上门来。”
那边柯南和白峰会长热烈地探讨,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这边古雅人却在思考另一件事。
后院草坪?
————
他想起看过的档案里,宫泽一家后院草坪确实有车轮长期碾压的痕迹。
鉴识人员的痕迹检查与警视厅获得的口供对比,当时的结论是凶手曾长期监视、跟踪宫泽一家,尤其是两个小孩子。
起初,古雅人也没多想。
毕竟,痕迹、车辆、目击口供,这些都对的上。
但是现在听白峰会长这么一说,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现场留下的脚印是另一个人的,如果这起案件中白峰会也参与其中,那么会不会所有的线索从一开始就指向不同的方向?
会不会警视厅收集到的这些线索,不仅仅是凶手一个人的行迹?
而是有其他人员或者其他势力参与其中,他们同样留下了一些行迹线索,结果被不知情的警视厅混入了追踪凶手的线索中?
古雅人想着想着,眉头紧锁。
他发现,要一个个提出干扰项,是极大的工程。
尤其是,他自己都不能肯定他排除的线索,是不是一定与凶手无关?
一旦起了怀疑,所有的肯定都变成否定,接着掉入无尽的疑心疑虑中,甚至怀疑起世界的本质与真相。
“警部桑、警部桑?”
五郎推了推古雅人。
“嗯?抱歉。”
古雅人收敛住心理上的波动,看向白峰会长“低估你了啊,白峰会长。”
“您在说什么?”白峰会长此时竟然客客气气,露出矜持的微笑。
“恐怕你也被我们看穿破绽的同时,就做了第二手准备吧?”
“老老实实坦白,把疑惑都丢给我们,我们会怀疑你,同样也会怀疑你是不是被利用陷害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倒确定不了你到底参与多少了,真是好算计啊!”
白峰会长微笑不语。
柯南听得有点懵,他在推理上不弱,甚至可以说天赋异禀,但在人情世故的算计上、人心人性的把握上,现在还差了许多。
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白峰会长微笑道“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警部先生你们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古雅人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请说。”
“你之前说你手底下的若众小弟盯梢过一段时间。”
“没错。”
“案发前两星期的时间段内,他是不是告诉过你有另一批人在跟踪宫泽一家?”
“……没错,也正是因为这个,雇主告诉我‘已经解决了,一切照旧继续’的时候,我才让阿健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那个叫阿健的人呢?”
“死了。”
“死了?”
古雅人疑惑地盯着白峰会长。
可是这次,白峰会长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他双手按住膝盖,脊背挺得直直的,双目炯炯有神,像是蓄势待发的利箭,丝毫不肯低头退让。
等会刷新,后面有修改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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