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他的那个人半天没有回应,楚芫疑惑,“怎么?不行吗?”
江琅炎叹了口气,“你抬头。”
楚芫闻言乖乖的抬头。
江琅炎凑到他唇上轻轻亲了下,小小的啵了声。
“地点是在医院,时间是在你爸受伤的刺激下,这样的在一起,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楚芫同学。”
他的声音温柔又磁性,并没有像他嘴里说的那么不开心,甚至能听出隐隐的兴奋。
楚芫耳根红透,不好意思与之对视,便把头低下来,解释道:“因为我最近一直琢磨这个事嘛。”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刚好今天发生了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再拖了。”
听到对方说最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江琅炎心情愉悦了点。
“行,那为了补偿,你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
楚芫挑了挑眉:“好啊,你是不是就为了说这句话?”
范兮禾追出来时,看到他俩在病房门口黏黏糊糊的抱着,只好紧急刹车。
因为这一打岔,楚芫一脸尴尬的从江琅炎怀里出来。
范兮禾为了不让儿子更尴尬,假装没看到,一脸温和的照常说:“你爸让你留下来吃饭。”
楚胤舟打得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就是好不容易看儿子态度温和下来了,想乘胜追击。
不过现在么,她眼神在那个高大俊美的男生,和自家儿子之间来回转。
她认为,楚胤舟那急切的想修补的心思已经不重要了。
范兮禾温柔的笑了笑:“不过你爸得吃清淡的,我看你们也吃不惯,就出去吃吧。”
江琅炎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对方家长这么通情达理,他还老想着把别人的儿子拐跑。
倒是楚芫没心没肺的,“那我们真走了?”
“走吧走吧。”范兮禾笑眯眯的给他们挥手,一直目送他们离开。
楚芫走出医院大门时,还觉得挺不可思议,他进去前,还是单身,出来后就变成有家室的人了。
不过他看了看身旁的人,又觉得,在没在一起区别不大吧,他们以前也是这么亲近。
“去哪儿?”
“跟着我。”
楚芫看江琅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惊道:“你还真有安排啊?”
是真的有安排,一通周转,他被江琅炎带到了一处公园门口,他看着大门张灯结彩的活动和拥挤到爆的人群。
偷偷拿端脑搜了搜,明白了:今天下午,这座公园的平地上会有四万朵玫瑰组成的花展。
那可是四万朵玫瑰啊,别说当今社会天然植物资源匮乏,就是在以前不匮乏的时候,也很少见。
怪说不得这附近那么多人,怪说不得连江琅炎都要拉他来看一看。
楚芫饶有兴趣的往四周望了望,周围全都是情侣,年轻人居多,但是也有不少中年和老年情侣。
他想着自己和江琅炎也是众多情侣中的一对,忍不住心里高兴。
就是现场人太多,叽叽喳喳,又闹又挤,有点影响观感。
主办方因为怕玫瑰被挤坏,所以最外围罩了一层玻璃墙,人们只能隔着玻璃观看。
何止四万朵玫瑰,楚芫连一朵都没瞧着,全看人去了,吵闹声音还不绝于耳,吵得耳膜都在痛了。
江琅炎把他往人少的地方引,他心道,不看就不看吧,只要和男朋友待着就好了,实在挤不动了。
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检票处,楚芫不是很明白,他们已经买了票进来看玫瑰了,这二次检票又是检的什么鬼?
他偷偷问江琅炎,“这是干嘛的?”
江琅炎指了指天上,“我预先买了票,待会我们坐那个。”
楚芫恍然大悟,江琅炎指的是天上各种缓慢飞翔的白色扁圆形的房间。
一共就十多个,他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上面的视野肯定超级棒。
他本来一眼就看上,想上去坐的,不过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肯定没位置了,他不想让对方为难,便没嚷嚷。
没曾想,江琅炎连这个票都买好了,是不是说明,他提前好久关注了这个事?
在他们排队等待检票的时候,一对情侣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矮的那个发着脾气,猛得甩掉高个子的手:“我至少提前一个月说了我要看这场玫瑰,你为什么就!是!不上心!”
高个子怒道:“我哪不上心?几百的票我不是买了吗?”
“买了有什么用?看得到一朵玫瑰吗?”
“你想看别人也想看啊,这人多也能怪我吗?”
矮个子哼哼,往天上瞥了一眼:“我看上面悬浮的白色房间就不错。”
高个子无语道:“祖宗欸,你可真敢想,你知道那票多少一张吗,十万!你有钱吗?”
楚芫挑眉,确实有点贵。
矮个子被吓住了,忍不住嘟囔,“怎么会这么贵?”
高个子趁机劝道:“对吧,你想明白就好,就算我们有钱,也不可能花十万就为看次花,那是冤大头才干的事。”
冤大头本人:……
楚芫瞥了眼身旁的江琅炎,感觉他今天心情应该挺好的,要不然这两人真是,自求多福。
或许是楚芫的视线一直放在那对情侣上,让他们似有所感,矮个子突然朝他望过来。
看到他背后的景标写着:悬浮云台VIP位置检票处。
矮个子脸色瞬间一变,操,运气怎么这么霉。
高个子的眼神跟着看过来,脸色也不太好,没想到刚刚吐槽完,转眼就能被正主听着。
最关键是,普通的吐槽就也算了。
但其实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言语里浓烈的羡慕和嫉妒,以至于语气都发酸。
这就有点臊他脸了。
矮个的很明显想到一处去了,又尴尬又气,掉头气哄哄的走掉了,高个的趁着追人的机会也离开了这令他尴尬的伤心地。
楚芫倒是没在意这个小插曲,他按顺序检票,上电梯,最后踏上悬浮的白色小房子。
小房子门一关,吵吵嚷嚷的闹声瞬间消失不见,颇为安静清幽。
这里空间够大,有吃的,躺的和厕所,和底下挤半天挤不到玻璃墙边,有天壤之别。
地板一半是实木,一半是玻璃砖,透过玻璃砖,能够轻易看到底下的玫瑰海。
其实比起普通人,楚芫不算对玫瑰一无所知,他妈就喜欢鲜花。
他家客厅和饭厅桌上的花瓶,有时就会插几朵新鲜的玫瑰,他家花园也有栽。
他知道这是一种婀娜娇艳的红色花朵,花形含蓄,花香浓烈勾人,闻之不忘。
原以为自己不会很惊异,毕竟接触过许多次,但他没想到四万朵玫瑰合在一起,会是这样壮观惊人的景象。
像是徜徉在红色海洋里,一望无垠。
他坐在玻璃砖上看玫瑰,江琅炎坐在他旁边看他。
他细细欣赏着,终于看够本之后,问了在底下检票时,就一直想问的话:“你一早就打算带我过来了?”
“对。”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楚芫疑惑的歪了歪头,清亮的眼睛转了又转,实在没想明白。
这看上去,不像江琅炎会干的事啊。
像是看透他脑子所想,江琅炎叹口气,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确实不是我的风格,但因为你,我想浪漫一下。”
可以说,是因为楚芫,他才无中生有,体内多了浪漫细胞这种东西。
楚芫羽睫一颤,这句话的杀伤力,比底下四万朵玫瑰更甚。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火花四溅。
他俩突然同时向前倾身子,唇与唇默契的亲在一起。
当江琅炎把他放到在玻璃砖上的那一刻。
楚芫想,他从医院出来的那个想法是不对的,在没在一起,区别还是挺大的。
……
江琅炎手向上一推,将楚芫的T恤推上去,露出他浅浅的腹肌线和白皙的胸膛。
江琅炎伸出舌尖,俯身。
楚芫突然难受的躬腰,“啊。”
身上那人神色一凛,动作一顿:“怎么了?”
楚芫死死捂着心脏,那里在火飘火燎的烧。
他眼神不住的往江琅炎身上瞥,好奇怪,他现在特别想把对方扒光,干些特别特别坏的事。
坏到他自己都觉得心惊。
怎么办怎么办,他不仅身体坏掉了,脑子也坏掉了!
他在想什么啊!
江琅炎神色着急又温柔:“怎么了,不舒服给我说?”
楚芫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和下腹,语气特别依赖:“这里都好难受。”
江琅炎一瞬间心都要碎了,虽然他怀疑,楚芫是被自己亲出了发情期。
但看他一脸吓坏的脸色,显然不是。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是自己的发情期呢。
他一把公主抱起楚芫,按下返程键:“别紧张,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