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慕继续细数着自己的错误:“我不应该认错人,不应该一直抛下你不理你,不应该伤你的心。”
千不该万不该都是他的错,可是虽然明明已经知道了错是他犯下的,可是现在他受到了惩罚,他还是会不甘心。
不甘心席畅畅离开了他,也不甘心席畅畅变成了一副一点儿也不搭理他的样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变了?
席畅畅摇摇头:“你既然知道,那你觉得我的心还能愈合吗?”
受过的伤就像玻璃碎片,不会轻易的缝合了。
席畅畅把旁边的一杯水倒在了地上,她淡淡的开口:“你看这杯水倒在地上可以再回到杯子里面吗?”
她和钟家慕就像是这杯水,席畅畅看着地下的水:“覆水难收啊钟家慕。”
钟家慕见状,他立马用纸巾吸着地上的水,不断的吸水,然后把水用力挤压到杯子里面。
重复这样做,直到杯子里面有水了,他把水端到了席畅畅的面前,急切的开口:“可以的,席畅畅,可以回到杯子里面的。”
席畅畅看了看,水很浑浊,也很少:“钟家慕,你不要再强求了,没有意义的。”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咽了一口口水:“我已经把资料提交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
钟家慕只感觉头痛欲裂,他不断的用拳头砸着墙,之前的记忆像潮水一样不断涌来,冲击着他的脑袋,就像是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林易听到动静冲了进来,他拉住钟家慕的胳膊:“封爷你怎么了?”
钟家慕沙哑的说:“放开。”
林易不为所动:“封爷,你不能垮下啊,你这样谁来保护夫人?”
席畅畅想要上前劝解,毕竟如果钟家慕出了事,她现在也不能逃脱干系。
这个时候顾白夜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白夜的声音很急切。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口:“席畅畅,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一趟,母亲这里出了一点儿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席畅畅好像五雷轰顶一样,手机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席畅畅慌乱的捏着手机,颤抖着手指头,急忙问顾白夜:“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父亲已经出事了,她本来就难过,现在还没有从顾弘的离开中走出来,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周芳再出什么事情,她真的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了?
顾白夜在那边听起来很严肃:“母亲害怕你分心,一直瞒着不让我给你说,上次她去治疗,现在又恶化了。”
之前有点儿苗头的时候顾白夜还没有察觉到,直到去了医院大夫问的时候,周芳才说了自己难受的具体时间。
其实周芳身体不舒服已经很早了,就是怕给顾白夜说了,最后席畅畅会知道,影响她的比赛。
母亲不是之前去了国外治疗吗?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好了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席畅畅颤抖着蹲下:“怎么会这样?”
她的父母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上天这么对他们。
顾弘死于非命,周芳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又恶化了,难道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吗?
席畅畅拿起自己的手机就往外面走:“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一定要等着,母亲不能再出事了。
这个时候,钟家慕坐在地上开口:“林易,你送她吧。”
他听到了刚才席畅畅的对话内容,想要说些什么就是开不了口。
林易担心钟家慕的状态,毕竟钟家慕才是他最关心的对象:“可是,封爷你现在?”
钟家慕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问题:“没有关系的,席畅畅的事情比较急一点。”
他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席畅畅已经失去了父亲,周芳不能再失去了。
临走,钟家慕给林易交代着:“路上别提我。”
现在不适合再提他,席畅畅这个时候不能再被人干扰了。
林易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他明白钟家慕的意思。
林易走到席畅畅面前,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我送你吧。”
席畅畅点点头:“好。”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再纠结谁送她的问题了,反正不是钟家慕,到外面去打车又得浪费好长时间。
在路上,席畅畅的心一直揪住。
她知道林易已经尽量很快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催促着:“林易,能不能再快一点。”
林易只能回答这:“好。”
进了医院,席畅畅一路奔跑。
“母亲!”
周芳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的开口:“席畅畅来了啊。”
看见席畅畅,她就知道顾白夜最终还是告诉席畅畅了,她真的是太没用了,只会拖累席畅畅。
席畅畅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不断的落下来,她哭着说:“妈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的那个比赛哪里有你重要,你也不至于……”
她知道母亲一直以来都很包容她,但是为了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她现在全部都是满满的愧疚。
周芳说话很艰难,只能缓慢的开口:“席畅畅,你这些年我也看在眼里,好不容易能有一个自己想要努力的开心一点儿的事情了,我不想就这么耽误你了。”
她是知道席畅畅是喜欢搞乐队的,之前她制止过,但是没有成功。
不知道为什么,席畅畅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放下了这些,心情也就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开心了。
席畅畅泣不成声:“妈,什么都别说了,先治疗吧。”
看着周芳被推进手术室,席畅畅擦干眼泪,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可以治好母亲才是第一个要做的事情。
席畅畅暗暗发誓:“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你的,你放心。”
林易在一旁看着,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夫人,需要封爷帮忙的话,你就开口。”
席畅畅摇了摇头:“不用,我会尽力医治母亲的,谢谢你,林易。”
林易鞠了一躬,他看着两个人现在走到这一步心里也不太好受:“那我离开了,夫人你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