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他看了一眼她,“那你小心一点。”
妈妈坐下:“我说你在这儿能有什么前途?又挣不了钱,又浪费时间的。”
记忆中由于家庭条件不好,经常几块钱掰成几瓣花,所以妈妈很爱财。
她灵机一动,安慰妈妈道:“谁说我在这儿挣不了钱的,我在这里表演,每天还有演出费呢。”
女人的表情变了变,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她拉过她的手:“当然是真的了。在这里啊,你的表演的越好,能拿到的工资也就越高。”
妈妈抽回手:“得了吧,就你那两把刷子我还不知道。”
接着她迟疑了一下,“不过既然有工资,那你到时候记得给我打过来。”
当务之急,她需要做的是先要稳住妈妈。
她信誓旦旦的点头:“到时候赚的钱,我一定都打给你。”
苦口婆心送走母亲,她躺在旁边的病床上深深叹气。
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个和她曾经朝夕相处过的母亲,好是挺好,就是这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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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包厢。
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开口问对面的人:“我叫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吗?”
对面的女人一身寒酸打扮,和这包厢里的豪华陈设格格不入,她开口回答:“嘉铭,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给你添乱的。”
这女人就是刚刚才和席畅畅分开的她的母亲,张梅。
席嘉铭的表情瞬间凝固:“这么说,你是没有把她带回去了?”
张梅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不是她说有工资吗?我寻思着我现在又没有收入。她能补贴一下家里也是行的。”
听到张梅说没有终止席畅畅的选秀之路,她气的合不拢嘴。
她用力敲着桌子,一脸无语的嫌弃着张梅:“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怎么叮嘱你的,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张梅一听急眼了,声音拔高了一点:“哎呀,女儿,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现在老了也干不动活了,不让她给我,我……”
席嘉铭尖锐的打断她的话:“谁让你叫我女儿的?说了在外面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这万一被人听到,又指不定会写出点什么来。”
她一脸委屈,点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
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不能相认,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多大的憋屈。
眼前的席嘉铭一言不发,她安慰着:“你也知道,畅畅她没什么出息,你不用这么担心,等这一次结束。我一定不会让他来打扰你。”
她瞪了一眼张梅,甩出一张《偶像出道了》的人气票的截图:“你看看,这节目播出不久,她的人气就这么高了,真不知道她是哪里练的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思考了一会,席嘉铭表情缓和下来,小声说:“妈,我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这席畅畅万一火了,最后让人扒出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完蛋了。”
看着张梅一脸动容,她继续说:“我也是为我们的未来着想,等以后我可以独挡一面了,我一定把你接来我的宅子住。”
张梅忍住快要流出眼眶的泪水,拉住席嘉铭的手:“哎,好好。我知道我的宝贝女儿最乖了。”
她的亲生女儿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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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天,由于各位导师都安排了任务,大家都忙着排练。
她洗完澡后已经有点疲惫,准备回房间睡觉。
前世在学校的时候,一训练就是一个月,停都停不下来,《偶像出道了》的训练强度虽然比不上当初在学校,但要面对镜头,维持着自己的形象,也很折磨人。
她在走廊里拎着洗漱包,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迎面就走来一个冷艳的大美女。
她的身高在众多的练习生里是数一数二,很少有人和她一样高。
面前走来的这一位身高就和她差不多。
到她旁边时,美女没有停留,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擦肩而过。
她知道这女的,是盛大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胡冰,就住在她和方可的对门。
也是这次出道位的热门。
在进节目之前,就冲着她的身份背景,为了讨好金主,各大平台就给了胡冰非常高的流量,甚至还有几个品牌主动找她做了代言。
这在还没有出道的练习生里面,待遇是一等一的高。
之前吃瓜的时候就听说胡冰从小娇生惯养,家里给了极高的教育,所以一进节目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更别说前两天她在节目中有比较突出的表现,胡冰这是把她当成竞争对手看的。
她耸耸肩,表示对胡冰的态度无所谓,她这会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
半夜。
“救命啊!”
在空荡的楼道里,一声喊叫颇为刺耳,吵醒了大部分的人。
楼道里逐渐响起嘈杂的声音,她也被吵醒。
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她嘟囔着问方可:“外面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吵?”
方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回答:“好像说是有个男人,不知道怎么进来的,绑架了对面的胡冰。”
听完方可的回答,她一下子清醒起来:“还有这种事,”起身套上外套,“我出去看看。”
绑架?她想不到什么人还能进到节目组里面来绑架一个富家千金?
方可拦住她:“姐姐,你别去,我害怕你出什么意外。”
方可对于席畅畅在事后帮她出气的行为表示很是感动,吵吵着要一直跟着她。
她推开方可的胳膊,安抚着她:“没事儿,我出去看看,你先报警。”
她出去的时候外面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情况的大部分练习生都因为胆子小,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瑟瑟发抖。
她听到对面的门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嘶吼声和叫骂声。
胡冰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同住,说她住不习惯,碍于她背后有雄厚的资本,所以节目组单独给她安排了房间。
没有室友同住,这也让绑架犯有了可乘之机。
房间里的绑匪声音听起来很是愤怒:“我警告你们,最好不要报警,否则警察来了,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节目组的负责人和导师们都赶来了现场。
“你冷静,先开门好吗?我想和你谈谈。”
“有什么可谈的?我要见钱。她爸有那么多钱,多给我发一点儿工资怎么了?”绑架犯叫嚣着,“让他爸带500万来赎人,不然的话……”
听着房间里面不知道被打到哪里的胡冰的惨叫声,大家都心乱如麻。
绑架犯用胡冰的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到了群里。
他拿着手中的刀子朝胡冰的脸上比划,胡冰却不求饶,还一脸倔强的跟他对骂。
席畅畅推开人群,冲着门大声说:“你这样,我们也不知道她安全与否,她的爸爸怎么可能放心给你钱。”
可能是绑架犯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
她听到里面的绑架犯恐吓着胡冰:“说,说你现在安全。”
里面一言不发。
许久,绑架犯终于说话了:“行吧,那来一个人确认总可以了吧,不过只能进来一个人,而且必须要是女生。”
大家陷入了沉默,现在再进去一个女生,不就相当于又送了一个人质吗?
但是同样的,胡冰又是盛大集团的千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闪失,不管是在现场的人还是节目组,都是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警察来还得半天。
场面陷入了胶着。
“我去。”
她自告奋勇。
钟家慕上前拉住她,摇摇头:“席同学,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这次来不及开心,她拨开钟家慕的手,表情坚定:“没事的。我可以,我以前有过经验。”
她回头示意大家都退后。
接着敲了敲门:“开门吧,就我一个。”
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小口。
有人想要上前,被她用眼神严厉禁止了。
钟家慕也拉住旁边的人。
她走到门口,门里突然伸出一张大手把她拽了进去。
她一个趔趄,进门后,绑架犯立马反锁了门。
她进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四周的环境。
胡冰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她见进来的人是席畅畅,略微有些惊讶。
她对着绑架犯点头哈腰:“大哥,你放心,我绝对不跑的。”
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她,鄙夷的说:“切,你一个小女生也跑不了。”
拿起旁边的绳子就要捆她的手腕。
她不想被限制了自由,躲到一边,对着男人献殷勤:“大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先稳住男人的情绪才能再见机行事。
男人显然也是一个老手,做事十分谨慎,不耐烦道:“过来吧你,”说着强行拉过她。
不管什么时候,绑架犯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他的脸映在刀面上,十分扭曲。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她只能乖乖的任由他把她的手绑起来。
胡冰看着她没有反抗,被男人绑住手后,她态度不屑的说:“我以为你进来干嘛来了,原来送人头来了。”
她没有反驳胡冰,这个时候还笑着说:“你看这位大哥这么孔武有力的,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她对着男人抛去一个讨好的眼色,“你说是吧大哥。”
绑架犯也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因为此时的局面怎么看也是他占了上风,他的戒备心逐渐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他似乎等不及了。
男人一脸痞气的问她:“我说的钱什么时候送到?”点燃一根烟放入嘴里,“你们到底跟她爸说没说?该不会想耍什么花样吧””
这个她怎么可能知道,刚听到声响就出来了。
这种时候也只能糊弄过去。
她回答男人:“说,必须说了啊,怎么可能没说。”
“你们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小心我弄死你们。”
胡冰一个白眼:“就算没钱,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男人一听火气立马上来,他把烟丢在地上踩灭,扯住胡冰的领子:“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封住你的嘴。”
胡冰也没有因此就嘴软,选择正面硬刚:“来啊来啊,臭男人,我怕你了?”
男人拿起黑胶带就要行动。
她顿时有点无语,虽说胡冰平时就是这种性格,但在这种情况下,胡冰的表现未免有点太过激进了一点。
她站起来,挡在胡冰前面:“大哥,不要冲动嘛,我这个妹妹她脾气不太好。”
胡冰小声嘀咕:“谁是你妹妹了?”
她回头朝胡冰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激怒绑架犯了。
男人骂骂咧咧:“要不是为了向你爸要钱,你还能这么嚣张的说话?”
她背着手坐下:“不过大哥,你前面说什么工资,是怎么回事啊?”
绑架犯一听工资,气的用手锤墙:“还不是她那个老不死的爸爸,我就让他预支点工资给我都不肯,害得老子在赌场上赔光了。”
她心中的正义之火熊熊燃起,这绑架犯自己不务正业赌博,输光了自己的钱还绑架女儿要挟她父亲,这不是胡扯吗?
她想,这绑架犯有一点点纯狱。
外面。
警察和胡冰的家人还都没有赶到现场,现场的所有人都在担心这次事故会带来的严重后果,一旦出现了伤亡,节目最后会怎么样不说,光是胡冰背后的资本,就够他们打十八辈子的工。
导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在一旁反复的小声给人打电话。
“什么情况了?警察怎么还不来?”
“怎么?他是不管他的女儿了吗?拖这么久。”
除了钟家慕。
他更担心的是里面两个人的人身安全,之前他拦住旁边的人,是因为看着席畅畅坚定的样子,他选择相信她。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里面没有一点底动静,他又不能贸然行动。
他懊恼他帮不了一点儿忙。
另一边,席畅畅感觉绑架犯的情绪稍微有点稳定后,试图跟他打感情牌。
可是很快就失败了。
男人没有成家,父母双亡,无牵无挂。眼里只有赌博和挥霍钱财,白白浪费了一份好工作,劝他根本就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