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吹风机已经被放在了一边,傅景洲一脸局促,飞快地拉过外套挡在自己的腰间。
“你腰冷?是不是刚刚用冷风吹的?”
“……不是。”
等等。
凌壹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刚举着吹风机往下滑,他就立刻翘起了二郎腿,还前所未有地抗拒她,明明刚刚吹衬衫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然后,他还用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是吹西裤了,就算是吹毛衣都能吹干了。
再次,他用外套遮挡的地方,与其说是腰,更不如说是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个部位。
他该不会是……?
凌壹飞快地转了过去,脸也微微红了:“你怎么……”
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吹风机吹了一下就那个了?
傅景洲也有些手忙脚乱:“我不是,我没有,我没胡思乱想,但是不受控制……”
凌壹无语死了。
她当然知道这玩意儿确实不受主观意愿控制。
她学医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学的。
有时候其实根本不是主人的脑子里想了什么黄色废料,它就是没事儿干非要刷一下存在感。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咳咳,”凌壹道:“你先冷静一下,冷静。”
傅景洲也知道自己要冷静,但是现在好像越来越冷静不了了,尤其是想到刚刚掌心里她的小手滑腻的触感,还有她举着吹风机低着头专心给自己吹衬衫的时候,她散落的发丝正好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没了衬衫的遮挡,那发丝就像一只只灵活的小手,在他心尖上拨弄。
他清了清嗓子,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暗哑了,心脏也怦怦跳地厉害,脸和脖子都一片通红。
“好一点了吗?”
凌壹警惕地看着周围,有工作人员经过,她就牢牢遮挡着别人的视线。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句话——没有更尴尬,只有最尴尬。
比自己吹屁股更尴尬的,是她给他吹屁股;比她给他吹屁股更尴尬的,是要帮他挡这个……
凌壹掏出手机,她觉得自己也得找点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个,你这样的情况频繁吗?我找个男科的朋友帮你问问。”
“……不太频繁。”
“频率是?”
傅景洲咬着牙:“没刻意去数。”
凌壹问出口就后悔了,男科不是她的专业,她一心只想着问出更多的信息,好描述的具体一点,让男科的医生给出更准确的诊断。
但是这种事情从她嘴里问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凌壹划拉了一下微信,找到了一个关系还不错的男科同事,大概描述了一下傅景洲的症状。
【……没遇到什么刺激,就是很突然,而且久久消不下去,据他描述这种情况并不是很频繁,是什么问题?】
【结婚了吗?有女朋友吗?】
凌壹下意识就打了【没有】,但是很快就按了消除键,改成了【结婚了,但是没有夫妻生活。】
【夫妻生活不和谐?】
【不是,分居了。】
【分居多久了?】
【两年。】
【分居之后有其他女朋友吗?】
【最近好像刚有个意向对象,但是应该还没进展到那个地步?】
【那也就是说,他两年没有那方面生活了?】
凌壹呵呵。
何止两年。
他自己之前说过,他跟苏心彤纯纯柏拉图恋爱,也没进行过更深层次的交流。
这么说起来,他素了三十多年?!
不对。
还有,酒吧那一晚。
【嗯,距离上一次,差不多就是两年零五个半月。】
【好家伙,这么具体啊,还有零有整的。】
孩子在她肚子里呆了五个半月,之后她“消失”了两年,这个数学题很好算。
朋友又问:【患者多大年纪?】
凌壹模糊了一下具体数据:【三十出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发一串哈哈哈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事,估计就是单纯憋太久了。】
凌壹:……
【人的器官啊,就跟电脑那个win10系统一样,隔一段时间它自己就要更新重启一下,而且往往都是猝不及防就开始重启,速度还特别慢。】
……神特么win10。
【那有什么办法能改善?】
今天还好是在自己面前,要是他正跟下属们开会,结果给这样了,那不得尴尬死。
【唔,尽快离婚?】
【啊?】
【都分居了,不得赶紧离婚重新找女朋友啊?如果还没离婚就找其他女人解决,那就是就是出轨,道德和法律都不允许的!】
【……好的,知道了,谢谢。】
冷静了一段时间,傅景洲好了一些,脸上的绯红渐渐退去了。
他问道:“咳咳,那个,医生怎么说?”
凌壹吓了一跳,飞快地收起手机:“我们赶紧离婚吧。”
傅景洲微微蹙眉:“这跟离婚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见傅景洲还是一脸不解,凌壹也不好现在给他解释,干脆直接反客为主:“都吹干了吗?”
傅景洲光顾着冷静去了,哪儿还顾得上吹干裤子。
“算了,一会儿蹦极的时候被山风一吹,很快就干了。”
“嗯。”
凌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只见他的腰间还搭着西装外套,并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她松了一口气。
早上起来,酒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大堂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保洁阿姨,提着水桶和拖把来来回回。
“小姑娘,麻烦让一让——”
一个阿姨拎着扫把急匆匆从她身旁走过。
“小心!”
左手突然被握住,猛地一拉,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栽进了他的怀里。
凌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见阿姨手中的拖把杆正好从她上方划过。
如果刚才傅景洲没拉她,那拖把杆恐怕会直接打上她的右手。
右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的右手自从受过伤之后触觉就一直不太敏锐,对温度的感知也弱了许多,感受到温热的时候,她的右手已经被他拖在掌中了。
“没碰到你吧?”
凌壹摇了摇头。
“那就好。”傅景洲也松了一口气,但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
“凌小姐!”方既白不知何时推开酒店大堂的门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票:“这是你的票。”
随即,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古怪,看着几乎是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的凌壹,还有傅景洲衬衫露出精壮的胸膛,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