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雅不说他还不觉得,陈平又看了两眼,不禁啧啧了两声。
男人高大但温柔,女人娇小却明显是占据主动的一方,你要说是宠爱妹妹的哥哥也行,但是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莫名的好配。
陈平摸了摸鼻子,明明就这两个人自己像是有一个浑然天成的结界,自动把其他人屏蔽在外了,他的拍照水平可不背这个锅。
似乎感觉到了闪光灯,凌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转头去看。
可大家都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不远处的陈平也跟张之雅凑在一起说话,没有人看她们。
“怎么了?”傅景洲问。
凌壹摇了摇头:“伤口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消肿。你觉得还疼吗?”
傅景洲道:“还好。”
“你早上就顶着这个包去取的外卖啊?”
“咳,”傅景洲道:“我在房车里面找到一顶帽子。”
凌壹恍然大悟。
她就是说,今天傅景洲的发型怎么看着怪怪的,她还以为是昨晚不知道靠在哪里压的,原来是早上戴帽子了。
但是穿西装带棒球帽……?
这个打扮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诡异。
“阿嚏——”
傅景洲转过身,用手挡着,打了个打喷嚏。
凌壹的手摸到了他的袖口——还是湿的。
昨晚他淋了那么长时间雨,浑身都湿透了,虽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苦肉计,但还是有些心软。
她把这归咎于医生的职业道德。
“我去找酒店前台要点感冒药。”
“诶——”
傅景洲拉住她:“没那么严重,不用吃药。”
“你确定?”
“嗯。”
傅景洲想了一下,又赶紧松开了她:“保险起见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免得传染给你。”
凌壹忍不住给他科普:“着凉感冒的传染性很低的,一般传染性强的都是病毒性感冒。”
“有什么区别?”
“致病原因不一样,症状也略有不同,一般头疼乏力浑身酸痛的就是病毒性的,你这种应该就是单纯着凉了。你这衣服还是湿的,穿在身上很不好。”
傅景洲说:“那我总不能裸奔吧?”
凌壹转头就走,想了想,拉着他一起:“跟我走。”
趁着大家都在外面拍照,不着急上山的功夫,她把傅景洲按在了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找工作人员借来了吹风机,帮他把衣服大致吹了吹。
早就知道傅景洲身高腿长身材高,可真正看他坐在沙发上摊开手脚任她摆弄的时候,凌壹压根不敢乱看。
衬衫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里面的肌肉轮廓隔着一层半透明的布料显现出来,似乎还带着男人特有的滚烫体温。
“凌壹,烫……”
凌壹飞快地移开了吹风机,解开了他衬衫的几颗扣子,里面的皮肤果然有些红红的。
用冷风吹怕他感冒更严重,用热风吹又不能吹太久,会烫到他。
但是被吹的衬衫摸起来还是潮潮的。
凌壹道:“你把扣子解开吧,我只吹衬衫,就不会烫到你了。”
傅景洲现在几乎是凌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让他解扣子,他就真的一颗一颗全都解开了,撩开衬衫放到两边,精壮的胸腹肌肉全都展现出来。
凌壹目不斜视,拉着他的衬衫下摆平摊在沙发上,然后单手举着吹风机慢悠悠地吹着。
有一面贴着沙发,其实并不太好吹干,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用一只手拉着衬衫下摆让它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握着吹风机。
但是凌壹的右手不方便,只能纤纤柔柔地一直垂在身侧,肤色也微微发白,更显得柔弱无力。
手腕处,一条三指宽的伤疤狰狞地盘踞着,也因为她皮肤白的缘故,显得格外刺目。
傅景洲看得有些痴了,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覆盖在她小小的右手上,然后张开五指,缓缓收拢,却不敢用力,只敢虚虚地把她的手拢在掌心,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处的那道疤痕。
“好了,换另一边。”
凌壹站起了来,走到他另一侧坐下,帮他吹另外那半片衬衫。
掌心的柔嫩瞬间抽走,他的手却还保持着原本拢着她的姿势,好久都没有回神。
“好了,衬衫都吹干了,还有哪里是湿的?”
其实根本不用问,他身上就两件衣服,衬衫和西裤。
外套因为昨晚拧了水的缘故,现在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裤子却是吸足了水的,一晚上都冰冰凉凉的贴在他的腿上,也不知道他睡不睡得着。
凌壹举着吹风机往下滑,可刚吹了一下就被他推开了。
傅景洲的神情有些狼狈,快速翘起了二郎腿,然后从她手上夺过吹风机,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裤子我自己吹就行。”
“有些地方你自己吹不到。”
“我可以。”
“后面你就吹不到啊,你要自己吹自己的屁股吗?”
傅景洲也囧了:“那你不也……”
她要举着吹风机给他吹屁股?
凌壹觉得还是算了,虽然他自己吹屁股也不怎么雅观,但总比自己给他吹要好一点。
“那个,你吹吧,我站在前面帮你挡着,你动作快点。”
凌壹背过身去,在他前面站定,自觉自发地充当着人肉屏风。
“凌壹。”
“……”
“凌壹?”
“干嘛?你赶紧吹干呀。”
傅景洲嗤嗤的笑:“你害羞了?”
凌壹恼了:“我这叫避嫌,跟害羞无关。”
“哦,避嫌,那你可千万别回头。”
“放心,绝对不会。”
身后,吹风机嗡嗡地响着。
等了一会儿,凌壹问:“好了吗?”
“还没。”
“这都好长时间了。”
“裤子的料子比衬衫更吸水。”
又过了好一会儿,凌壹的余光里已经看到小赵正在给张之雅比划,然后到处张望着,好像是在找她的样子。
酒店大堂的墙就是透明的玻璃,从外面可以一眼看到里面。
小赵的目光已经看到了她,回头跟张之雅说了句什么,就径直往酒店大门的方向走,分分钟就能进来。
“还没吹好吗?要有人进来了。”
“……”
“傅景洲?”
身后异常安静,没有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