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者不甘心,提起全身真元,一拳砸向李竹酒胸口。
李竹酒身姿矫捷往后飘去,躲开老者必杀一击,顺势拔出长剑挥砍向老者后腰。
剑锋划动空气,隐约响起风雷般的炸裂声。
白须老者面露骇然,忙转身格挡,却晚了一步,胳膊被寒锋闪过,被锐利剑锋划开一道伤口。
喷涌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脸,浓郁的血腥之味呛入鼻孔,令他一时作呕。
李竹酒察觉到白须老者脚步的踉跄,欺身而上,以剑作锤,猛砸老者胸膛。
砰!砰!砰……
白须老者倒退的速度越来越慢,李竹酒乘胜追击,连续轰了数十锤。
最终老者被一锤子砸趴在地,口吐血沫,昏迷过去。
瘫软在地上的几位修士面上尽是愕然,其中那位年轻道人,更是嘴巴张作“o”状,以示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
以一敌六,这等壮举。
他们六人虽然是山泽野修出身,但成为皇宫供奉后,丹药、功法;灵植,应有尽有,他们所习的神通不比那些山上的仙家差,居然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走不过一百个回合!
她才多大啊?
李竹酒解决掉白须老者后,缓步向着几人走来。
年轻道人艰难挪动脚步,结巴道:“我,我……你别……别过来!”
他想求饶。
李竹酒停住脚步,歪着头,问道:“我不过来,难不成,你还准备跟我打?”
“我……”
年轻道人欲哭无泪,明显是怕了。
李竹酒挑了挑眉梢,居高临下地看着年轻道人,将手中的飞剑收了起来,缓缓道:“放心好了,有人护住了你们的性命。”
白衣女子剑修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李竹酒抬起一根手指头贴在嘴唇前。
“嘘,不要乱说话,啥也不要问,乖乖被捆仙索捆起来。”
李竹酒从储物袋摸出一条金灿灿的绳索将六人捆成一团,神识中感知到林厌离的剑意,扭身冲远处挥了挥手。
“小厌离,都捉起来了,一个没死。”
被李竹酒捆起来的几人顺着李竹酒挥手方向望去,那里有一个身着白裙的小姑娘。
她手上拖着一个黑衣修士,正是与他们同为皇宫供奉的黑刀老七。
白衣女子剑修喃喃自语道:“老七的刀罡可是比我的剑意还强,居然拿不下二境的林厌离!”
李竹酒听见这话,身子一蹦跳到女修身前,小手扬起拍在女修脑袋上,“都说叫你不要说话,咋这么不听话呢。”
女修只好乖乖闭嘴。
林厌离拖着黑衣修士来到李竹酒身前,将黑衣修士扔在地上。
七个人老老实实,除开那个年轻道人摆着一张苦大情深的脸外,其余六人服下丹药后,面色还算不错。
林厌离拍拍手道:“先带回马车,再行审问。”
二人乘风返回马车,见马车前头空荡荡,林厌离跳入车厢中忍不住问起,“车夫哪儿去了?”
秦琨羽将手炉放下,淡然道:“先前你们嗖的一下蹿出去,那位老先生被你们吓跑了。”
“呃,你们也不知道去找回来,这大冷天的,晚上怕是要在山上冻死。”林厌离埋怨一声,无奈,只有起身去山上寻找车夫。
在山间晃悠一阵,总算是在一棵腰围粗的树下发现了那位老车夫。
老车夫一见到林厌离,吓得屁滚尿流,嘴巴里头嘟囔着“妖怪”。
林厌离当场面黑,她一个花季少女,正值芳龄,浑身上下哪有一点像妖怪的地方。
不顾老车夫的失心疯,林厌离反手一巴掌将侧旁大树拍翻,不顾老车夫的狂吼乱叫,蛮横地将他带回马车。
重新感受到车厢中带来的暖意,老车夫顿时不叫唤了,但望向林厌离的眼神还是带着一丝恐惧。
偌大的车厢中占据了十一人,对少有些拥挤起来。
林厌离盘腿坐下,将那年轻道人揪到身前,面色认真道:“我问你答,懂不懂?”
年轻道人点了点头。
“第一个,来杀我们的除了你们,还有别的皇宫供奉么?”
年轻道人迟疑了几秒,林厌离立马一巴掌嚯在脑门上。
“别耍花招,小心我把你挂在车轮上拖到金陵去。”
年轻道人立马摇头回应:“除了我们,没人了。”
白须老者叹了口气,如今作为阶下囚的他们,已经愧对皇宫供奉的身份。
李竹酒笑道:“七个人就想截杀我们,朝廷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些。”
林厌离想了想,若是李竹酒没有突破三境,七个人或许还真能给她们带来一些麻烦。
“秦国丈除了你们还做了什么安排?”
“秦国丈?什么国丈。”年轻道人满脸迷糊。
林厌离怔了一下,眉头皱起,继续问道:“我换个说法,你们出来截杀我们受谁指使?”
年轻道人冷笑一声:“受谁?自然是陛下,我劝你们乖乖将我们放了,不然……”
林厌离抓起捆仙索的绳头,一脚将年轻道人踹下马车。
“啊……”
其余六人看着年轻道人被马车拖着跑,在雪地里头留下一条长长的印痕,不由头皮一凉。
乖乖,这小姑娘脾气是躁啊。
林厌离将绳索系在车厢顶头,听着年轻道人的惨叫声,笑眯眯道:“换一个。”
李竹酒直接将那女子剑修拎了过来。
林厌离蹲下身子,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压低声音道:“这位姐姐,你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春光吧……”
众人:“……”
女子剑修满脸悲愤,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屈服于林厌离的淫威之下。
“除了陛下的手书,谁也没有权力调动皇宫供奉。”
女子剑修冷清开口,随即补充道:“我们得了手书手,便马不停蹄地往北,路上调动斥候寻找到你们的行踪,便直接来了。”
林厌离眯起眼睛,“有点儿不对劲啊,你们的手书是何人交于你们的?”
不及女修回答,白须老者接话道:“是清妃大人。”
林厌离恍然大悟,心里头已经明白了。
这些供奉只听命皇帝行事,皇帝要他们杀谁,他们便杀谁,哪怕她是林厌离。
只要有皇帝陛下的命令,就算是观海书院的君子、夫子,这些供奉也会无脑动手,这便是朝廷的厉害之处。
能弄到驱使皇宫供奉的手书,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位秦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