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落幕

林厌离是谁?

那可是林清玄亲手择选出来的新剑主。

沐天城马上就要守不住了,他们这些人背井离乡来到胭脂国,整天伸长脖子盼呀盼,就盼着林厌离成为大修,带着他们重新返回家乡呢。

现在林厌离受了冤枉气,赌气不当剑主了,这让他们如何坐得住。

“落凤山不当人是吧,信不信老子天天躺你们山门前头!”

“我这就给其他沐天城人送传讯飞剑,让他们好生看看落凤山的嘴脸。”

“哎呀,小厌离莫要生气,太阿剑且好生系在腰间,姐姐这就给其他部州的叔叔婶婶送飞剑,让他们好好给你出口恶气。”

“咱们沐天城的朋友不多,但打一个落凤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天幕一阵繁杂,沐天城修士的话一个比一个吓人,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撰写传讯飞剑,真打算将其他州域的沐天城人叫来给林厌离出气。

君子赵怀生见场面逐渐失控,将目光投向西门无痕。

西门无痕抱着媳妇周濨,以体内真元帮助周濨疗伤,注意到赵怀生的目光,立即道:“这事跟我无关啊,我只是女婿,这事我可管不着!”

他怀中的周濨脸色依旧苍白,轻轻推搡了一把丈夫的胸壁,有些疲倦地向天幕的老者和青年抗议道:“落凤山有错在先,今日不让小厌离将山搬走,我就睡在罗刹山上。”..

西门无痕果断点头道:“我听媳妇的!”

屈文儒捏了捏眉心,目光投在林厌离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无奈叹口气道:“此山可是落凤山的主峰之一,要点其他的……”

李竹酒呆呆地看着林厌离,眼珠子滴溜转,悄悄用心音与林厌离道:“山搬过去,里面的好东西分我一半。”

“妥!”林厌离瞥了李竹酒一眼,眨了眨眼睛。

李竹酒仰头望向西门无痕,闷闷道:“这座山好看,我想搬去千魔宗,到时候可以和爹爹在山上扎个茅屋。”

说罢,她从心窍中抽出一把灵剑丢在云朵上,耍泼打滚。

“这剑不练也罢!”

“今天,我就要搬山!”林厌离见样学样,将太阿剑往云上一丢,耍起脾气。

这一下,满天沐天城人炸开锅,也不管老者和青年的脸色,强行断去罗刹山与落凤山之间的灵脉,一齐掐诀搬山。

鬼岐望着老者和青年难看的表情,兴斋乐祸,不是喜欢坐山观虎斗么,现在小老虎伤人了!

老者和青年正打算出手阻止,萧十六君直接拔高身形,施展大神通变作精钢铁骨,一人赏了一记拳头。

眼看战端又起,屈文儒祭出铜镜,用金光将萧十六君和老者青年分隔开,他冷着脸道:“落凤山有错在先,难不成想要一错再错?”

老者面皮抽动,看着那座逐渐被沐天城修士拔起的巨山,眼中闪过肉疼,“祭酒大人,不行啊,这山不能搬啊!”

一位人高马大的沐天城人,朝着老者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今天谁来都不好使,有本事就打断我们,不然就等着我们家乡的大剑仙过来问剑。”

这一句话算是将屈文儒的退路彻底封死了。

沐天城修士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今天这座罗刹山,他们一定要搬去千魔宗。

屈文儒叹了口气

文人最怕的便是碰到这样的流氓,而且是沐天城出身的流氓。

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听。

赵怀生朝屈文儒躬了躬腰,试探道:“要不,这山就给林厌离算喽?”

屈文儒沉默着不说话,一时拿不定主意。

赵怀生趁机敲击,冲落凤山老者道:“她身份特殊,这山也好堵千魔宗那位的嘴啊,等这事完了,本君子去南海再给你们寻座山搬来。”

老者苦笑,这不是一座大山的问题,这是落凤山的面子问题。

今日沐天城修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落凤山的罗刹山搬去千魔宗,落凤山的脸面往哪搁啊!

赵怀生继续道:“将这座山送去千魔宗,好比那位姓江的来你这儿闹一番,到时候,搬的可就不止这么一座山。”

老者面色已经缓和许多,回想起先前看过的山水邸报,先前山水邸报上猜测林厌离可能是林兮风的女儿,现在看,八九不离十了。

他可是记得这个赵怀生与那个林兮风是同窗好友。

青年喉咙翻滚,硬着头皮道:“要不,咱还是让他们搬走算了,那个疯女人来了,只怕山门都要被打穿。”

江晚离以前是向落凤山问过剑的,虽是借着问剑的由头,实则是为了进入落凤山的藏书楼,当时打得落凤山一群大修头都抬不起来。

当时青年还未到突破五境,被江晚离随手一招打飞数里远,老者则是被打得鼻梁凹陷,被江晚离坐在屁股底下,当成看书的“凳子”。

一百多年过去,那段记忆依旧萦绕在老者脑中,已经近乎成为心魔梦魇。

老者气息萎靡下来,挥了挥手道:“搬走罢,以后莫要再来落凤山的地界了,折腾不起。”

林厌离听到这话,立马从云上爬了起来,将长剑重新拴在腰上,笑嘻嘻地冲老者拱了拱手:“这位老大爷,多谢哈!”

落凤山这事算是彻底结束了,除开损失一点时间,收获了满山精魅,和一座巨大山峰。

离开落凤山时,林厌离专门给萧十六君和景竹道了声谢,并欢迎他们去千魔宗修行,还附带赠送了两坛储物袋中的醉画仙。

萧十六君和景竹之前就是酒铺的客人,也不与林厌离客气,接过酒水,便遁行追上沐天城那群修士,一齐出力搬山。

西门无痕倒是没有要酒水,领了一块千魔宗的令牌,爽朗笑道:“这山,我定然安安稳稳地帮你搬去千魔宗,顺便找流莺和琉璃两位前辈切磋一下剑法,只是希望她们出剑可以轻些,我这身板造不住。”

林厌离揉了把脸,笑呵呵道:“我这就给她们送一把传讯飞剑,叫她们好好招待你。”

西门无痕笑道:“这感情好。”

招待是招待,至于是哪种招待,就全然靠流莺和琉璃的出剑力道了。

周濨拉着李竹酒的手,像是在交代什么,两人说了一通话后,恋恋不舍地分开,摇摇小手,就是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