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与青年对视一眼,苦笑一声。
落凤山弟子苦罗刹山鬼物久矣,今日有人问剑罗刹山,他们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老者古波不惊道:“西门无痕,今日之事是我们落凤山做错了,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老夫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西门无痕道:“老头子,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今日我们只问剑罗刹山,绝不会踏入落凤山其他山峰。”
老者沉下脸,“就真的没有商量的机会?”
西门无痕嘴角翘起,轻笑一声道:“若是白清、李粿等人在此,他们会同你商量吗?说到底,还是我太年轻啦,在你们这些人眼中就是一个愣头青,瞧不起咱。”
老者面皮抖动,抬头望向天空。
空中,数十位大修中,五境化神期修士占了三位,且都是五阳府的本土修士。
来势汹汹,一副不讲理的模样当真让人忧心。
西门无痕身后是一位妇人,今年已经七百七十二岁,却是三十出头的风韵面容。
一身衣衫素雅,面上不施粉黛,裙摆在山风中舞动,时而展露曲线,她朝前飘动几寸,同西门无痕道:“此处交于我,你先去找小竹酒。”
西门无痕笑着朝妇人推了推手,“就多麻烦姐姐了。”
说完,西门无痕踏剑而去,剑光驰策,来到罗刹山的护山阵法前,朝天上一位中年男子大声道:“请高道友破阵!”
空中,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在众人以为中年男人是某位阵法大师时,这位中年身形陡然拔高,施展法相天地,挥起小山般大小的拳头捶向罗刹山,一拳不成便十拳,拳拳落下,将罗刹山的护山阵法捶出一个破洞。
物理破阵,恐怖如斯!
西门无痕瞧见破洞,果断踏剑遁入,紧跟身后的是沐天城一众年轻剑修,密密麻麻,犹如蝗虫过境。
尘柯感受到山峰摇晃,微笑道:“我们的帮手来了喔。”
鬼岐脸色难看,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一道剑气拍在地上。
“就是你个瘪三敢欺负小厌离和小竹酒?”
出剑者,西门无痕。
鬼岐哼了一声,口鼻溢血,施展遁术逃开百步,恶狠狠道:“本座乃落凤山太上长老,你们对本座出剑便是问剑落凤山,没有向书院报备便带这么多人闯入落凤山,你们就不怕圣人老爷责罚?”
西门无痕浮在半空,惊声道:“哈,可别给我盖高帽子,我可经不住吓!”
言毕,西门无痕再度出剑,一股凌厉之极的剑芒直接劈向地上的鬼岐。
鬼岐偏身躲过,右手一张,整座山头黑烟弥漫,一团黑云滚滚袭来,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轰隆.......
雷霆炸响。
电弧闪烁间,阴森森的鬼气四处蔓延。
鬼岐狞笑道:“在别处地方,本座或许确实不是你们这些剑道大修的对手,但此处可是罗刹山!”
大手一招,周山环绕的阴气凝聚成一条蜿蜒长河,长河之中犹如黑泥般翻滚的黑浪涌出无数阴煞魂魄,铺天盖地,发出呜咽的哭诉声。
鬼岐冷笑,“既然诸位来了罗刹山,那便在此处做客吧。”
西门无痕听见周身阴风呼啸,朝地上的林厌离轻喝一声:“小厌离,借浩然正气一用!”
林厌离立马领会,双手掐诀,将手中的团圆飞剑递了出去。
“来得好!”西门无痕嘴角翘起,右手飞剑递出,双手牵引两把飞剑围身而绕,一道清灵正气自西门无痕的脚尖朝四周蔓延,犹如一块阵盘凭空放大,将整个罗刹山变作自己的小天地。
“大神通--拨云见月!”
西门无痕双指并拢,以周身双剑作引,画了一圈,只见天空迅速黯淡,一揽明月高挂枝头,月光所指,正是长河源头。
浩然正气加持,长河黑泥滚滚沸腾,好似大火煮雪,冰雪消融,蒸腾带起的阵阵白烟在剑气驱使下,变作牛毛小针裹挟着团圆飞剑携带的浩然正气,窸窸窣窣下在这片天地。
春雨润万物,秋寒冻九州,阴寒之气瞬间褪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勃勃生机。
霎时间,原本阴森恐怖的长河竟然慢慢平静,最终化作虚无。
阴邪之气全部消失殆尽,天地重归清明,一切回归到最原始状态。
罗刹山满山鬼魅躲在林中叶下,瑟瑟发抖,生怕沾染上一缕浩然气,成了剑下亡鬼。
十一名鬼奴立在山顶,被春雨浇了一通,先前那位扬言要剥去林厌离面皮的女子本就受了尘柯一击踢枪,再被浩然正气的剑气春雨淋成落汤鸡,一身四境修为竟是犹如破洞气球,泄得七七八八,待春雨停止时,竟是连身形都维持不住,成了一缕透明游魂,被风一吹不知飞去了哪了嘎啦角落。
躲在血色大殿中的老者见到这一幕,顿觉背脊生凉,浑身冒汗,对自己的抉择更是庆幸万分。
尘柯半弯着腰肢,将林厌离护在身下,笑眯眯道:“这场灵气骤雨下得可真大呢!”
林厌离伸手摸了一把尘柯的后背,湿漉漉,很是黏手。
挥手一拳捶在尘柯的小腹,未能击破对方防御,林厌离撇着嘴巴,哼唧一声道:“真是个笨蛋,明明可以打伞呀!”
尘柯微笑道:“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这么做了。”
李竹酒身旁站在一位年轻女子,一头青丝如瀑,紫色罗裙,玉颈洁白胜雪,美丽无暇的瓜子脸儿上镶嵌着一双水波盈盈的眸子,她将手中的油纸伞收起,低身用手指刮了一下李竹酒的鼻子,笑道:“小淘气,五阳府的沐天城人都被你俩的传讯飞剑调动了,你的能耐比你无痕哥哥还大!”
女子名为周濨,正是西门无痕在沐天城看对眼的小媳妇,与战死的剑仙周沫是远房表亲关系。
李竹酒笑嘻嘻地揽住女子腰肢,“周濨姐姐,好久不见,不过周濨姐姐说错了一句话,是西门叔叔,不是无痕哥哥!”
浮在半空与鬼岐打得兴起的西门无痕一个踉跄栽进土里,灰扑扑的脑袋抬起,咬词清晰,“是无痕哥哥!”
“西门叔叔!”
“是无痕哥哥!”
“就是西门叔叔。”
“嘿嘿!”李竹酒吐了吐舌头,朝他扮鬼脸。
还是那个淘气的小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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