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流莺看着端坐在树梢上的两位女子,恍惚间就好像见到了王座第一。
江恶离纵身跃下,身影闪烁间到了流莺身前,抬指一戳,点在流莺眉心,笑眯眯道:“想法是好的,但是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流莺瞳孔放大,眼神惊骇,身体瞬间瘫软在地上。
她堂堂一个五境的阴神,竟是与本体断了联系。
江恶离弯腰拾起流莺的脚腕,啧啧道:“这双腿,真是让人羡煞,顾玄北那小子虽然对美色不感冒,审美上倒是没什么差错。”
说完,拎着脚腕,慢悠悠地将流莺拖到了树下,从树梢上取了根红胜将流莺倒挂起来。
流莺欲哭无泪,破碎的衣裙倒翻,贴在身上,此时的她已经没有面皮再去理会春光,带着哭腔求饶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我愿做牛做马,求前辈饶我一命。”
江恶离双手一推,将流莺像是推秋千一样高高抛起,咧着嘴巴道:“小女子?数千年的岁数,敢说自己是小女子?”
“老女子,奴家是老女子。”
“真懂事,连称谓都变了呢。”
江晚离围着流莺转悠几圈,随后仰头问起树梢上的江晚离,“你是老大,怎么处置她?留着?还是宰了?”
江晚离淡淡地瞥了流莺一眼,道:“杀了这阴神,这头大妖必然会掉境,小丫头似乎想要两个五境大妖当千魔宗的排面,若是宰了她,小丫头定会不喜。”
她从树梢上跃下,缓步走至流莺身前,伸手遮蔽住流莺的双眼,“抹去她一些神智吧。”
“好嘞~”
江恶离五指用力一捏,一团灰雾从掌心飞出,钻入流莺眉心。
流莺只觉得脑袋有一根长棍伸入,像是搅浆糊般在脑中胡乱搅了一通,意识一片模糊,身体也不听使唤,好半晌,她才恢复过来。
顺流而下,阴神归位。
流莺只觉得脑袋胀痛,眼睛疼得厉害。
睁开眼睛,小姑娘叉着腰眯着眼睛冲她笑着。
“从今天开始,你不是什么大妖流莺,你只是我身边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
流莺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少了许多东西,只知道眼前小姑娘说的话,她无法拒绝。
林厌离拍了拍手,冲顾玄北挑了下眉,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板。
徒弟还是徒弟,虽说有些地方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总体来说,江晚离比起顾玄北靠谱!
顾玄北搓了搓双指,那只名作琉璃的大妖立马端着一碗茶水送到顾玄北的嘴边,“请公子喝茶。”
顾玄北抿了一口茶水,满足地叹息一声,“这就是六师弟平日的感受么,美人相伴,解放双手,送茶入口,啧啧,奢靡,太奢靡了!”
琉璃低着头,脸颊微红轻声道:“公子喜欢便好。”
林厌离意外地瞅了琉璃一眼,相比起流莺,这个叫做琉璃的大妖可就省事多了。
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句话放在琉璃身上很好。
另一边,陆圭在天外天遁行千里,最后落在一处山中,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头大妖,黑袍劲衣,身后背着四把剑,瞧着格外唬人。
陆圭手中掐诀,以土行之术穿过密林,来到一处山谷,在溪流中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后,骂了一声道:“我是~你爹啊,紧追不舍,你还真敢跟着我入须臾地界啊!”
黑袍背剑的修士冷声道:“你必须死。”
陆圭推了推手,手中折扇摇了摇,“这样如何,我给你一笔灵石,放过我如何?”
“我必须杀你。”
“我又不是五境修士,又不是那有名的剑仙,杀我有何用?”
黑袍修士摇摇头,从身后抽出双剑,“不杀你,死的就是我。”
陆圭摊了摊手,意思就是,今日这架必须得打喽。
他右手上的羽扇一合,朝前一指,狂风骤起,吹得两人的发丝飞舞,衣衫猎猎作响。
“来陪你陆圭大爷玩玩!”
风沙漫天飞舞,一股无形气墙从陆圭身上扩散出去,挡在了黑袍修士面前。
“这招已经对我不管用。”黑袍修士冷哼一声,身形如电,直奔风沙而去。
陆圭双目一凝,身形如同鬼魅般窜向黑袍修士。
黑袍修士挥舞着手中双剑,一阵阵剑芒如同雨幕般倾泻而下,但凡接触到剑芒的地方,风沙都被削弱,不再像刚刚那般恐怖。
陆圭身形一顿
一晃,躲过黑袍修士的攻击,随后左脚往后一退,借助风沙之势,身形再次蹿向黑袍修士,身形飘渺不定,如同鬼魅般令人难以捉摸,一道道风刃如同暴雨般劈下,但却无法伤及陆圭的半根汗毛,只是溅起几点尘烟而已。
陆圭的速度快到了极致,黑袍修士只觉得眼前风沙滚滚,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卷入其中,等到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才发现,他已经站在一棵大树上。
树干粗壮,枝繁叶茂。
而他的身体则悬在了树上。
类似于斗转星移的道法?
黑袍修士眉头微微皱起,将手中两柄飞剑递出,再将身后两柄飞剑抽出。
四柄飞剑环身飞绕,组成一道剑阵,激起狂烈剑罡将四周分沙尘尽数吹散。
天地清明,晴空万里。
陆圭站在千米之外遥遥望着黑袍修士,高声道:“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到时候我给你留几件珍稀的灵宝,就说是从我身上缴获的,你拿回去,那鬼车定然不会要你性命。”
黑袍修士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说罢,四柄飞剑同时脱手而出,在天空划出一条弧线,直射而下。
“叮叮当当......”
一道道火花在空气中迸裂开来,激荡着空间波纹,将附近的树木摧毁,化为了焦炭。
陆圭一闪身避过,双臂交叉,挡在自己面前,将四柄飞剑挡了下来。
他的手腕上佩戴有四只玉镯子,看样子是品秩极高的防御灵器。
四只玉镯子在飞剑攻伐下碎成数片,陆圭一点也不心疼,将四只手镯扔下后,手掌一翻又出现一只瓷碗。
瓷碗陡然变大,幻化为一只梵文罗罩盖下,将四柄飞剑落下的剑气尽数包裹,最后化为尘埃,随风消逝。
陆圭站稳身子,双手拢袖,眯着眼睛笑道:“陆圭大爷别的不多,就是灵石多,身上灵宝无数,任由你如何出招我都接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