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聊边走,走至一处草坪。
草坪上摆放了一桌酒菜,酒香弥漫四方。
“还有人没有到,咱们先等等吧!”
萧栾点了点头,拉开一把座椅坐了上去。
二人等候了片刻,远处走来三个人,两位少女,一位少年。
其中一位少女扒拉在少年身上,就像是一只怀抱着大树的蝉。
少年生无可恋,只得用手托着少女两只脚,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周芊洛手中拴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尽头系着的是少女的腰肢,就好像牵着什么宠物一样。
萧栾脑中只想得出一个词——奇奇怪怪。
林厌离大手拍在桌上,咧开嘴巴笑着:“人齐了,开饭!”
五人齐坐一桌,萧栾时不时将视线放在少年与少女身上,二人始终黏在一起,他挪了挪屁股下的凳子,凑到林厌离身旁小声问道:“他们两是道侣么?”
林厌离摸了摸下巴,将目光投在秦琨羽和江弦思身上,思考了一阵最后摇了摇头。
说这两人是道侣吧,好像差了那么点意思。
不过江弦思确实很黏秦琨羽,一日十二个时辰,除开睡觉,吃饭修行都在一块。
说二人像道侣,她倒觉得是老父亲照顾女儿。
“你瞧他那副衰样,要是道侣,还这么愁眉苦脸?”
萧栾投去视线,少年脸上面无表情,有时候女孩的脸贴得近了,他还会用手把女孩的头推开。
唔,林厌离说得有道理!
萧栾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对柳佰泺举了举杯:“还不知这几位道友的名字。”
柳佰泺端杯回敬,咧着嘴巴一口将酒饮尽,推了推手道:“柳佰泺。”
这位刚刚偷袭他的青年,萧栾格外有印象,他将酒喝完后笑着推了推手道:“柳兄修为高深,真是让人佩服。”
“萧兄的剑也很快啊!”
二人寒暄一阵,萧栾举杯对向了秦琨羽,秦琨羽有些受宠若惊站起身。
这位师兄竟然会向他敬酒!
“在下萧栾,小兄弟如何称呼?”
“啊啊,我叫秦琨羽。”
“秦小兄弟,我见你经络拓宽,为何修为只有初境?”“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被人废掉了丹田,若不是小姐救下我的性命,我说不定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
萧栾没有过深追问,将目光投在秦琨羽身旁的少女身上:“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江……江弦思。”
少女怯生生应了一句,躲在秦琨羽身后有些怕。
“她有些怕生。”
“是萧某鲁莽了。”萧栾赔了声笑。
这里没有外人在,林厌离也不必顾及自己的形象,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这时,柳佰泺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手帕,递到林厌离面前时,周芊洛已然捷足先登。
“小姐,油。”
周芊洛一只手扶着袖子,另一只手托着手帕,轻轻擦拭着林厌离的嘴巴。
临了还不忘向柳佰泺使个眼色,弯着嘴角嘲讽一下。
见到这一幕,柳佰泺痛心疾首,握拳轻捶胸口,只恨自己生得不是女儿身。
萧栾搓了搓手指,看两人眼神交锋都要蹦出电花。
心想:这两人有故事啊!
不过萧栾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对柳佰泺与周芊洛的爱恨情仇并不关心。
吃饱喝足,或许是因为凶兽幼崽的肉灵气太足了些,萧栾吃完后便感觉到丹田有所异动,有突破的征象。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迹象。
他所行之道,乃一步一个脚印,厚积薄发、百炼成神,突破太快,根基容易薄弱。
林厌离察觉到萧栾的异状,专门给了萧栾一块令牌,让他去血魔湖安抚躁动的真元。
萧栾接过令牌,道了声谢后立即御剑朝血魔湖去,知晓林厌离性子的他,并没有客气。
萧栾离去后,秦琨羽打算跟着柳佰泺一起去修炼,江弦思也想去,却被林厌离蛮横的将其留了下来。
“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对练,汗流浃背的,你个姑娘家家跟去做什么?”
江弦思撅着嘴巴,气呼呼的跟着林厌离去了长乐宫。
林厌离脱去长靴,换上方便行走的布鞋,来到一个挂历下。
再过几日便是腊月十五,该去碧波庭赴宴了。
烟云阁阁主所约的碧波庭,是南域东北角处的一处湖泊。
此地山清水秀、灵气浓郁,一年四季湖水碧波荡漾,是修行者喜欢去的水上仙渡。
按照烟云阁所说的规矩,双方只得带五人赴宴,林厌离这边则必须要带江弦思一起去。
原本林厌离拟定的名单是:陈秋雨、曲辙、江弦思、柳佰泺和周芊洛。
但陈秋雨这个月去灵山宗探望几个徒弟去了,一时赶不回来,林厌离只好将陈秋雨搬出名单外。
陈秋雨不在,烟云阁阁主又指名道姓的要求江弦思一起去,这让林厌离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烟云阁阁主该不会联合那几个正道中人,在碧波庭拿她吧!
林厌离晃了晃脑袋,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千魔宗和烟云阁有诸多合作在,能够让烟云阁赚的盆满钵满,实在没有必要拿她开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厌离紧紧攥住了拳头。
腊月十三,天气晴朗,宜出行。
从千魔宗出发前往碧波庭,乘坐仙家渡船需两日时间。
为安全起见,林厌离不光让曲辙、欧阳樾两位长老同去,还从内门弟子中抽调了五十位剑道好手。
渡船还未出发,便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师父,出门吃席怎的不带上徒儿呢?徒儿最喜欢吃席了。”
“我与师兄许久未去过碧波庭了,这次与你一起去讨点酒水喝。”
看着渡船甲板上立着的两位男子,林厌离用手拍了拍脑袋,感觉十分头疼。
这两人时间掐得这般准,是从何处得到她要去碧波庭的消息的?
林厌离环伺一周,其他人都是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唯有曲辙一副事不关我的模样。
她笃定,肯定是这个老家伙通风报的信。
“徒儿啊,只能带五人赴宴,你自己与和他们商量吧。”
顾玄北视线扫去,嘴角微微咧开,走向前轻轻拍了拍曲辙和欧阳樾的肩膀道:“你们一定不想去吧!”
欧阳樾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应道:“是的,老夫想起门内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去了。”
曲辙刚想说话,便看见陈墨水杀人般的视线投了过来。
“啊——玄月宗那边加了笔新单子,需要老夫亲自审阅,护卫工作就多麻烦二位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