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
几座山峰相连成串,隐约间,像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飞近些。
山峰成簇,犹如鹰爪擎天,有冲天之势。
山间灵气魔气相互交加,白中透紫,像是朝霞紫气东来。
“此地灵修、魔修混合,鱼龙混杂,确实与那说书先生说的无异。”
慈楠双手合十,对着西方行下一个礼,有些悲壮道:“弟子去也!”
几息时间,慈楠来到千魔宗所在山道。
看着山间奔波行走的千魔宗弟子,慈楠微微低头,行不过一炷香,他来到千魔宗的山门。
慈楠仰头,山门上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洗心革面换新颜春回大地。
下联:堂堂正正改旧貌万物更新。
正中:重新做人。
见到这,慈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以杀人放火为乐的魔宗,山门上怎会贴着这样一副对联?
莫不是哪个魔头的恶趣味?
慈楠低首念叨几句佛经,抬腿迈过山门,行约两步,周围景色焕然变化。
原来是遮人耳目的幻术!
再抬头,眼前出现青石台阶。
台阶上有两名千魔宗的弟子,应该是驻守山门的守卫。
其中一人腰挎长刀,身披黑色长袍,左臂缠绕着一条红蛇,右肩处悬挂着一枚血红的葫芦。
另外一人,身穿白袍,身高九尺,腰背挺直,身形消瘦,双目如鹰隼,神情阴沉。
看见慈楠,两人皆是超前一站,笑着行礼问道:“道友,可是有什么事?”
慈楠回过一个佛礼,平淡道:“小僧慈楠,今日拜访千魔宗,想与你家宗主江晚离见上一面,可否通报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答道:“请稍待片刻。”
白袍修士手中浮现出一把传讯飞剑。
“去!”
一声喝令,传讯飞剑化作流星窜入高峰。
不过三息时间,一位青衣少女踏剑而来,落在山门前朝着慈楠行下一个道揖。
“在下周芊洛,是江晚离的专属剑侍,宗主有事在身,你在千魔宗厢房中歇息一二,待我家宗主抽出空来与你会晤。”
说完,周芊洛扭转剑间,脚尖一点,整个人没入山水之中。
慈楠看着青衣少女身上萦绕的剑气,心中暗自赞叹:这少女剑气饱满,日后必然成就剑仙之名。
守门的两位弟子听周芊洛这么说,笑着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交到慈楠手中,道:“道友,此令牌可在千魔宗畅行,还请道友遵守我们千魔宗的规矩。”
慈楠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令牌,以佛礼道谢。
手持令牌通过千魔宗护宗阵法,迎来的是几位姿色妖艳的女弟子。
一群女弟子围着慈楠左拥右抱,不住的亲昵,嘴里喊着''师傅师傅''。
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
慈楠忍不住的皱眉,这些女子修的皆是媚术,若非意志坚定者,当真难坐怀不乱。
“道友,你可长得真俊呐,不知是西方哪位尊者的弟子?”一名女弟子上下打量着慈楠。
这名女弟子穿一件鹅黄衫子,胸口鼓鼓囊囊,一脸媚态,双眸中泛起丝丝电芒,似乎是个风骚-女子。
慈楠微微躬身,笑道:“小僧慈楠,是意外出家,一直在深山中清修,劳烦诸位姐姐莫要打趣小僧,带我去那待客厢房。”
那女弟子听闻慈楠的话语,咯咯娇笑几声。
“好吧!”
在几名女弟子的伺候下,进入了一个宽敞的院子,这院子占地虽小,亭台楼阁,假山喷泉,一应俱全。
慈楠随意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不多时便有婢女端茶送水。
期间,有不少女修偷偷施展媚术,却都被慈楠以佛光阻挡。
远处,几名千魔宗的女弟子看着静静打坐的慈楠,面上多了些焦急。
“姐姐,怎么办呐,我们的媚术不起作用,我们该怎么套话?”
说话的女子,是先前穿着鹅黄衫子的媚态少女,而她口中的姐姐正是周芊洛。
周芊洛手上抓着剑鞘,看着远处的慈楠,面色严肃道:“想办法撬开他的嘴,知道他到底找宗主做什么?”
无奈,鹅黄衫子少女只好小步走到慈楠身旁,贴身附耳小声道:“慈楠道友,我叫周妶,看您身子绷得紧,伦家帮您揉揉肩吧。”
不等慈楠答应,她双手已经环抱住慈楠脖颈,身子骨像是软了般贴在后背上。
她媚眼如丝,轻吹出一口气道:“道友,此处无人,伦家什么都会答应喔!”
听到此话,慈楠右手一动,抓住了少女的手。
少女有些慌乱,朝后退开一步,却不曾想被慈楠又拉向前。
慈楠站起身,居高临下,一身正气憾人双目。
“既然如此……”
“那你便陪我出去走走吧!”
周妶微微一愣,刚想说些什么,周围景色一变,她与慈楠已经出现在院子外头。
慈楠放开少女的手,行下一个佛礼道:“道友不知如何称谓,请您为小僧行个方便,带小僧参观参观。”
周妶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要求,她本想拒绝,可想到周芊洛的吩咐,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这份不属于她的差事。
“慈楠道友,请你随我来血魔湖……”
日头西落,千魔宗的高空上亮起了皓月。
此时,林厌离带着萧栾来到了血魔山。
作为千魔宗唯一拥有湖泊的山峰,林厌离自然是不愿意让萧栾错过。
行走在栈道,林厌离的头发被山上的狂风吹得有些凌乱。
萧栾跟在林厌离后侧,见林厌离头发散乱,伸手抓下林厌离的两根头绳。
林厌离回头,有些疑惑道:“你干嘛呀?”
萧栾笑着摇摇头,伸手摁住了她的头,轻声道:“头发乱了,我帮你绑好。”
听到这话,林厌离立马乖乖不动,等萧栾为她绑好羊角辫。
绑好辫子后,萧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这样子,风吹起来就不会乱了。”
林厌离用手拍掉萧栾的手,双目对向萧栾的视线。
不知为何,她从萧栾的目光中看到一股老父亲看待女儿的父爱。
她鼓起腮帮子,想用用脚踢踢萧栾,但看着萧栾站着比自己高上一大截,她只能将摸头的怨念吞进肚子里。
萧栾果然是将她看作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