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就在此时,一只手抓住了夜凌渊的手腕。
夜凌渊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纤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夜凌渊的视线往上挪动,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庞。
“放手!”夜凌渊淡淡道。
背剑男人没有理会夜凌渊,反而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林厌离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两人的距离近了几分,那双冷漠的眼睛与他的眼眸相对视。
“你也要阻我?”夜凌渊皱眉道,他的语气并不好听,甚至还带着一丝厌烦。
背剑男人淡然道:“阻你又如何!”
夜凌渊双目中充满戾气,用力甩开男人的手,向后退开几步。
“要打便去天外天!”
“好!”
背剑男人丝毫不惧,背后长剑跃跃欲试。
林厌离躲在背剑男人身后呆呆的抓着裙子。
来的人是她的二徒弟陈墨水,她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好歹她的小命保下来了。
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纷纷投去视线,只见一位玄衣男子缓步走下台阶。
林厌离当场傻在原地,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容。
他怎么也来了!
夜凌渊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看着那男人走下台阶,眼中满是忌惮。
若只有陈墨水一人,他自然不惧,可要是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来了,胜负当真难料。
男人缓步走到陈墨水身旁,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墨水,老这么打打杀杀的,不好!”
说完,男人蹲下身子,笑着对着林厌离行了个礼,“顾玄北,见过师尊!”
林厌离看着眼前的男子,往后退开了两步,可小腿发软,左脚拌右脚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顾玄北伸手朝林厌离抓去,可手没抓到,反而抓住了林厌离的羊角辫。
林厌离吃痛,眼泪终于是忍不住,“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这时!
顾玄北愣住了。
陈墨水颦了颦眉。
夜凌渊则傻了眼。
陈秋雨听到林厌离哭声,从坑里爬出来,灰头土脸的走到顾玄北和陈墨水身前规规矩矩的行下一个礼,“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顾玄北点了点头,见陈墨水没有反应,抬手摁着陈墨水的头晃了晃。
顾玄北对着陈秋雨使了使眼色,显然是被林厌离整的触不及防。
关于他们的师父-江晚离,陈秋雨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现在他们的师父变得小小的,不再像那个师父了。
陈墨水见林厌离哭得没完没了了,抬着拳头哈了口气,一拳头将林厌离撂翻在地上。
哭声戛然而止,这一拳头直接林厌离干晕。
陈秋雨慌里慌张的从地上抱起林厌离,见她并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没轻没重的!”顾玄北责怪道,“晾着作甚,赶紧将咱师父带山上去啊!。”
“我已经很克制力道了。”
陈墨水应过一声,主动将林厌离抱在怀里,随后他用目光瞥了夜凌渊一眼,询问起顾玄北:“要带上他一起么?”
顾玄北将目光投在夜凌渊身上,笑着摊开双手朝向山道:“五师弟,请?”
夜凌渊冷哼一声,虽然有些不太情愿踏上这处地方,但为了心中一些疑惑,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满。
顾玄北见夜凌渊愿意给面子,忍不住笑着眯起了眼,他抬头望向山门见到了林厌离书写的那副对联。
“洗心革面换新颜春回大地;堂堂正正改旧貌万物更新。”
“重新做人!”
顾玄北看着大有变化的山门,咧嘴道:“有点意思!”
一席人上山,众人也不御风飞行,就这么慢悠悠的朝着长乐宫进发。
顾玄北见到千魔宗的变化有些吃惊。
几年前他来胭脂国办事,路过千魔宗时,找陈秋雨讨了杯茶喝。
那时山中奇臭无比,山道上堆满了垃圾污秽,整个山头都弥漫着黑烟,满山皆是乌烟瘴气。
现在看,上山的栈道干干净净,虽然依旧难见到几颗绿植,可比起上次,千魔宗完全换了个样。
夜凌渊和陈墨水自江晚离死后就再没有回过千魔宗,在他们眼中只觉得千魔宗比起提以前落魄了不少。
不过转念想想,千魔宗经历正派围剿十四次,还能够保存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师妹,千魔宗最近修缮过?”顾玄北忍不住问道。
陈秋雨点了点头,看着陈墨水中睡姿祥和的林厌离,小声道:“是师父回来后让人修的,千魔宗现在很多地方都与以前不一样了,师父也不一样了!”
陈墨水低头看了看林厌离,心中若有所思。
一行人走至山腰,突然顾玄北躬着身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拍了拍陈墨水的肩膀笑道:“你看那里!”
众人顺着顾玄北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竖着几块木牌。
木牌上像是涂鸦一般画了几个大字。
“禁止随地大小便!”
陈墨水眉头一抖,视线又瞥到另一块木牌。
上面写道:“爱护花花草草!”
夜凌渊走到一块木牌前,眉头松了松,看着木牌上的文字,冰冷的脸上也多了些缓色。
“山道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御剑乘风不规范,家中娇妻守空房。”
陈秋雨见焦灼的目光越来越浓烈,只能羞着脸小声呢喃道:“这些都是师父回来后,让门内的弟子设立的。”
顾玄北眉毛一挑,用手弹了弹林厌离的脑袋瓜子,笑着对陈墨水道:“看来,与我们预料的差上了太多!”
陈墨水点了点头,低头看着熟睡的江晚离,眼中的冷漠少了些许。
他本是剑阁弟子,结果被江晚离擒来千魔宗,做了她几十年的徒弟。
虽说江晚离剑道造诣不菲,他在江晚离身上学到了许多,但奈何心中始终有个疙瘩堵在心眼。
现在看江晚离惨兮兮的模样,他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了愉悦感。
好想,将师父摁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让师父嘤嘤嘤的哭。
陈墨水脑海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被浩然剑气戳了个稀巴烂,他晃了晃脑袋,身子站得直了些。
他知道,大师兄顾玄北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因为只有大师兄才有资格将师父摁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