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挥洒在整片大漠之上,阴冷的夜风吹起阵阵风沙。
不知何时,屋内的蜡烛已经烧之殆尽了,邹斛趴在桌面上睡了过去,疲惫早就将这个少年给吞噬了。
田之诺和尉迟诚结伴走上二楼,注意到邹斛的房门紧紧关闭,甚至没有亮着烛光。猜测他今日又在医馆熬夜。
双双叹了口气之后分别回到自己的房中。
完颜若锦回房之前先去寻了弟弟,一整日未见他,这会儿又不在房中,她感到不安。正想出去寻找的时候,邵煜把她拦住了。
“兴许和阿斛在医馆,望洲就这么大,能跑哪儿去?你就安心休息把吧。”
邵煜只是不想让她过于焦虑,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
正此时,完颜浩祥已经穿上了邹斛的那套衣服,以邹斛的身份去找阿绿。
刚进她家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饭香也不是熏香,总感觉这种香摄人心魂,直击心灵。
这种味道让完颜浩祥觉得浑身越来越燥热,明明是晚上,温度不高,可就是觉得烦躁至极,总想找个什么东西发泄一下。
再往里面走几步,那种味道就越浓厚,他愈发觉得自己的下体紧绷绷的,好似要冲破枷锁寻找方向。
正迷惑之际,屋内突然传来了阿绿的声音,那音色格外动听,“阿斛哥,是你来了吗?”
完颜浩祥吞了吞口水,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向屋子,没有烛光,他愕然。
不是来吃饭吗?怎么不点蜡烛?
“你进来吧,我在屋里等你呢~”阿绿的声音勾勒着他的心弦,让他体内的雄性激素一点一点的爆发出来。
“我……我来了……”完颜浩祥大步向上迈去,推门而进。
在黑暗的屋内,隐约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她正向自己招手。
意识越来越混沌,肢体越来越僵硬。
“阿斛哥,这香味儿你可满意?”阿绿侧躺在床榻上,身穿一身薄纱衣裳,轻轻的遮挡着她的肉体,实则没什么用处,细嫩的肌肤透过衣纱显露出来。
这般凹凸有致的身材,完颜浩祥彻底把持不住了。
他嘴角轻轻勾起,体内一团燥热,需要就此释放。
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他的身高与邹斛相差不多,再加上穿着邹斛的衣服。屋内没有烛光,阿绿全然不知来者究竟是谁。
夜黑风高之下,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床榻处总发出“吱吱吱”的摇晃声,甚至还有女子的娇嗔声。
完颜浩祥算是玩儿爽了,无论是她的肌肤还是动作都深得他心。软糯的身子,香甜的薄唇,还有听话的四肢。
这一夜,也不知道到底潇洒了多少次,总之一定是累的体无完肤。
阿绿嘴中一直低吟着,“阿斛哥,轻一点……疼……”。
这让完颜浩祥心生气焰,力气就更大了一些,现在的他被屋内的香味儿熏的五迷三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已然辨别不出。似真似假之间就将身下的女子玩儿了个遍。
同一轮圆月之下,邹斛却一人熟睡在自己房内,并不知今夜发生了何事。更不知,将来会有一件多么棘手的事情等着他。
田之诺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时常有一阵冷风吹进来,飘飘就伴在她的左右。大漠的夜景也可以很好看,沙子堆起的路面,被灯光照射着,发出金闪闪的光芒。
“主人,你说你身上有很多特殊能力?”飘飘在田之诺眼前晃来晃去。
田之诺点了点头,随即抬眸看向它,眨动着那双纯净的眼睛,反问道:“我有一种猜测,我能看见你是不是就说明我也能拥有你的能力呢?”
这话让飘飘突然顿悟了,莫非隐藏在它体内的力量会通过田之诺之手释放出来吗?
“主人,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明明能够感受到自己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可每次变现出来的都特别微弱吗?”飘飘停在她面前激动的看着她。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帮你?”田之诺领会了它的意思。
飘飘点了点头,“我可以试着将自己体内的力量传给你。”
田之诺还未反应过来,就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轻轻的抬了起来,这应该是飘飘稍用法术的结果。
飘飘尝试将法术运给田之诺,几番过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田之诺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雷电劈过一般,麻酥酥的。
“嘶……”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虽然没有出血,但还是有些疼痛感的。
“怎么了?不舒服吗?”飘飘立马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没事,我还可以。”田之诺咬牙回应道。
飘飘不敢再继续下去,想着让田之诺先试一试能否拥有与它相通的法术。
“主人,你伸出手来试一试,能否操纵风沙。”飘飘向一旁挪动而去,空出窗口,供她尝试。
田之诺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慢慢抬起手臂,听着那窸窸窣窣的风声,在耳边来回徘徊。
深吸一口气,张开手掌,像操纵花草那般与清风交融,阵阵凉风划过指尖向远方飞去。
悬在窗外的手臂干巴巴的露在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和变化。
飘飘飞跃到窗外,看天看地,没有丝毫的改变。莫非是他们想错了?
田之诺突感手臂清凉酥麻,这才意识到是被夜虫咬住了手腕,她赶忙将那个小东西甩开,一滴血色从破口中涌出来。
正想收回手臂擦拭一番的时候,那阵过堂风突然峰回路转,环绕在她的手边,好似有了生命,任听她的差遣。
向左绝不向右,向上绝不向下。
田之诺震惊了,最猝不及防的是,越来越多的风停留在这边,好似一阵永无止尽的漩涡,将她的手掌包围在里面。
飘飘扬声道,“成了!!主人,你果然不简单啊!!!”
正欣喜之时,那阵汇聚在她手掌间的风突然又消散了,一切又回归正常。
“诶?怎么又……?”飘飘诧异的向前凑了凑。
田之诺收回自己的手掌,来回仔细琢磨,这一切的变化好像都和她的血液有关。
她的身份和血统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算了算了,万事大成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契机,我们慢慢等,总能弄明白的!”飘飘重新飞进窗户,安抚道。
经此一夜,田之诺总是习惯性的盯着自己的手掌愣神。
那夜过后的第二天,完颜浩祥一觉醒来之后立马穿上衣服逃跑了,一路上他惶恐不安,见人就躲,尤其是面对邹斛时,总是面露心虚。
连续五天,完颜浩祥几乎一直躲在房内不出门,只要回忆起那夜的种种他就担心受怕。
邹斛一如既往的待在医馆研究解药,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好了!!不好了!!”匆忙跑进门的那位正是医师。
他今天一早受邹斛嘱托,带着自己的药箱挨家挨户的检查身体,可才刚到第五家,就陆续发生了抽搐症状。
邹斛听闻以后,不得不中断思绪,抬头看去。
医师止步于他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犯……犯病了!”医师急促的呼吸着。
掐指一算,确实也到了棘手的日子,邹斛俯瞰那一面被乱纸堆满的桌子,着急忙慌的将碍事的纸都推到地面上,自左向右的瞧了一遍,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瓶歪倒在那里的琉璃瓶。
“给!”邹斛递给医师,想着又收了回来,“罢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邹斛放下袖子和裤腿,轻轻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拿起放在左手边的药箱子,迈过层层废纸绕过桌子。
“走,你随我一起。”
医师面露懵态,根本来不及询问他,只见邹斛火急火燎的向生活区跑去。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出现了好几例,躺在自家床榻之上,四肢抽搐,面露狰狞。
见来者是邹斛,那些个家属涌上前去,争着抢着要他先看自己家的。
邹斛的衣服就那样被左右扯拽着,只听“刺啦”一声,衣服被扯下了好大一块儿。
邹斛顿时就毛了,跺着脚生气的抽回自己的双臂。扬声道:“你们能不能别着急?!我会一家一家的去看!你们这样,只会耽误时间!”
那些人一看就是欺软怕硬,听到邹斛的怒言怒语之后顿时安生了不少。
邹斛看着被撕扯断了的衣衫,无奈的叹了口气,顺手就将衣服碎片丢在一旁。
迈步走进下一家。
一家三口,没一个健康的,这会儿都晕在地面上喊疼,最令人心疼的还是那个小男孩儿,看着不到六岁,整个人蜷缩在地面上,闷声哭着。
邹斛蹲下身之前从桌上先拿了一壶水,随即拿出那个琉璃瓶,往壶中倒了些许,摇晃之后才投喂到小男孩儿的嘴巴里。
咽下肚后,男孩儿的症状才有所缓和。
以此方法,又让他父母脱离了危险。
不知道去了多少家,邹斛与医师分头行动。病倒的人连绵不断,眼看情况越来越糟糕,琉璃瓶中的药剂也所剩无几。
邹斛满头大汗的站在沙地上,焦虑感渐渐涌上心头,他承认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没办法帮这些人脱离危险。
“阿斛!”田之诺和尉迟诚向这边跑来。
邹斛晕晕乎乎的抬起头,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位,心里踏实了不少。
“情况如何?”尉迟诚一路跑来的,这会儿已是大汗淋漓。
邹斛绝望的摇了摇头。
田之诺随即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已经尽力了。”
邹斛吞了吞口水,自我勉励道:“我要再试一试,解药马上就可以制作出来了……”
话音一落,便不管不顾的又向医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