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魔族蛮夷也

听了映云骞的话,凝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表达了鼓励。

三人认识的时间其实不长,但有「患难之情」在前,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亚于生死之交。

毕竟,真刀真枪三打一,若想在蔺重阳剑下少受些伤,同心协力是最基本的配置,只有在做到这一点后,才有资格谈其他。

至于说,某位主事有没有其他想法,那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总而言之,三人能有如今的交情,志圣配天当居首功。

听了凝渊的话语,仙墨因果轻笑道:「哈,这叫什么众所周知?」

「在场者,你,我,云骞,三人皆知,不就是众所周知?」对于质疑,凝渊当即出言反驳。

两人的话语,并未影响到映云骞,因为他能够明白两位前辈的用意,所以,他此刻的心情,未见多少沉重,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放下之后,反而能够看到许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

转身看向天边的晚霞,映云骞语气轻松,正式与过去做了分割。

德风古道的氛围非常好,与他从前所处的环境,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好到他时常会感到不真实。

但是,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宁愿沉沦其中,永远不要醒过来。

看他这个样子,仙墨因果放心了不少:「按理来说,此乃你之私事,我等本不该说什么。

但你既然入了儒门,我等自当有责任,有立场为你分担。」

虽然,严格来说,仙墨因果并非儒门中人,但只要他觉得自己是,那他就是。

凝渊当即拆台道:「护短就直说。」

「我不过是在就事论事。」

「你看我信吗?」

「师伯在的时候,你可非是现在这样。」仙墨因果语气微妙。

凝渊光明正大的承认:「我,魔族,蛮夷也。」

「?」

突如其来的话语,险些让三教之子破防,既然你是魔族,那我是什么?

说别人的话,让别人无话可说是吧?

「算了,不与你计较。」

最终,仙墨因果放弃了继续与凝渊辩驳,因为完全没有意义,这人可能是之前在肚子里憋了太多的话,如今师伯外出,终于憋不住了。

先前之时,蔺重阳本在为三人授课,然后,一封飞信的意外到来,让他们三人得以「解脱」。

信中的内容,三人不得而知,那也不是他们该关心之事,但是,少了长辈看顾后,三人较之平时都放开了不少。

收起了方才的松懈,凝渊看向映云骞,神色非常认真:「话说回来,你既然放弃了那极单锋,往后要走怎样的路,可有决定好?」

「还没有。」映云骞摇了摇头:「但是我想光明正大的赢她。」

三人之中,唯有他修为最差,年龄亦最小,还不够另外两人的零头,才刚开始正式修行,好在对练之时,蔺重阳向来因材施教,而非是以力压人。

「凭心而论,若只是所谓单锋剑法,门内比其高深的武学,不在少数。」

提及单锋剑法,仙墨因果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莫名意味,这东西放到江湖上还行,放到德风古道明显不够看,毕竟「源头」就在这。

退一步讲,哪怕是身为单锋创者的邃无端,也不一定能解释得明白:江湖上的单锋剑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因为映云骞只是放弃极单锋,而非是放弃单锋,他也只是出言提醒:

「而关于单锋,师伯先前也为你讲解过,可惜无端身在北境,不然你可以直接找他请教。」

发生在映云骞身上的变化,已经是一种

极大的进步,只要越过这道坎,前方便是一片坦途。

只是,坎要如何越,往后的路要如何走,对映云骞而言皆是考验,一个不慎,过往便可能会化作魔障,使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凝渊也提醒道:「高深的武学,其实并不一定适合你。」

虽然凝渊与仙墨因果尚且「年少」,但较之他们两人,映云骞可以称得上「年幼」,关照后辈,人人有责啊。

而且,这位后辈确实对他的胃口,其之理念与他之夙愿可以相辅相成,不过,敌人可能也会因此增加,所以他确实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

「这一点我明白。」映云骞颔首:「就像这支单锋剑,要让它来契合我,而非是我去契合他。」

「关于这一点,师尊其实考虑过,只是具体要如何选择,还是要看你自己。」

出言同时,仙墨因果化出一份手札,递到了映云骞面前。

「啊这?」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映云骞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阵,才接过那份手札。

也就是说,看这个情况,可能在自己还没有诞生,放弃极单锋的想法之前,前辈们便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可能。

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但回头一想,又完全合情合理。

将伸出的手收回,仙墨因果笑道:「有什么好讶异的?」

就他们的年岁,还不够长辈们的零头,经验上的差距太过巨大,从一些小事推断出全貌,对这些长辈而言,实在称不上难事。

而且……

他们这一脉不就是这样?只要能帮到忙,就连压箱底的武学,都可以随随便便传给后辈。

「这是……出自副主事之手?」

将剑柄一转,反手执剑的映云骞翻看着手札上的内容,话语之中略带迟疑。

「这份手札我未曾看过,师尊与我说,若你放弃极单锋,并坚持走自己的路,便将其交给你。」

仙墨因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但他可以确定,手札中的内容,必然是师尊特意为云骞准备的。

「等之后我会亲自去道谢。」

手札之中的内容,并非是完全的武学,而是集儒学,功体,以及武学于一体,不止有剑法,还是儒门所擅长的掌法。

只是,其性刚正强势,与大多儒门武学皆不相同,战力极强,所以才会说,将选择权教给他。

甚至开篇特别注明,这份手札的灵感,乃是来自于笔者师兄之性格与习惯,看似完整,却留有不少改进的空间,算是为后人留下的余地。

武学一道,不宜照本宣科,要学会通过借鉴前人之法,走出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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