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竖起八卦的小耳朵。
“您尽管说!”
“尽快印刷出来,并不留痕迹的传播到人尽皆知。”
这话先前慕寒渊已经跟明河强调过,所以如今再听他提起,明河当即站端站正,拍着胸脯保证。
“王爷您放心!这件事包在属下身上!”
慕寒渊看他一眼。
“此事若是办得好,马厩那边,你就不用再去扫了。可若是此事被你搞砸了,或是让外人看出什么端倪和异样,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那从今往后,你就住在马厩里,再也不用搬出来了。”
“属下定当竭尽所能!”
明河顿时干劲满满。
就算是为了以后日子过得舒坦点,也得将这桩差事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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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明河忙着话本事宜。
慕寒渊则让管家慕海帮自己收拾好行李,在夜色黄昏中,大车小车拉着,往长公主府搬家。
街上百姓们还在热切谈论姜南微又收了新面首,结果瞧见这一幕,顿时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在做什么呢?”
“摄政王府怎么大包小包带了这么多东西出府?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知道啊,王府也没什么亲眷,也不像是要外出省亲的样子啊。”
百姓们迷糊又好奇,头一次觉得,摄政王府里可能会出一桩稀罕事。
民众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终于有人凭借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绕来绕去的关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据说这些东西都是王爷日常起居惯用的,如今是要搬进长公主府去呢!”
“啥?!你糊弄人呢吧!摄政王和长公主最不合,而且传言说,这俩人可是有杀父之仇的!长公主甚至下令,不许摄政王进府,如今还能让人住进去?那不是瞎扯呢么!”
“可是我听人说,今天王爷提剑进长公主府了!而且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的!”
“我的天,难不成要出大事了?摄政王不会将长公主赶出府,鸠占鹊巢吧!”
毕竟那位摄政王,可是连先皇都害死了。
而且他还为了私揽大权,架空了小皇帝,不然长公主何至于与他斗这么多年?
如今可倒好了,欺负了老子,欺负了人家弟弟,现在又欺负长公主殿下一个女孩子了……
虽然长公主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个摄政王,也真的坏透了!
百姓们自发脑补了一出宫斗夺权大戏。
另一边,听到这些消息的朝臣们,也纷纷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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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里,闻彦庆一脸凝重,他身边的诸位门生,也有人欢喜有人愁。
“相爷,您说摄政王这唱的是哪一出?前两日要留长公主干政,今日又在朝堂堵住周大人的嘴,不让他参奏长公主,现在可倒好,人都搬进公主府去住了。他这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说,摄政王这是铁树开花,看上长公主殿下了?”有人大胆猜测。
结果刚一出口,就被怼了回去。
“摄政王这样的男人,会喜欢脑袋上绿油油?你想什么呢!别说公主府还有十几个面首,就算没有,尚公主这样的事情,对摄政王也是一种折辱!先不说摄政王,就说你,让你去你去吗?”
“我倒是想……那也得长公主能瞧得上我。”
“???有辱斯文!”
“呀,李大人,本官就和你玩笑一句嘛!这点气节,本官还是有的。只是摄政王如果不喜欢长公主,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事出总有因。
摄政王这么做,多少总该有个理由吧?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书房里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丞相闻彦庆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我等一直要求殿下撤帘离朝退居后宫,可摄政王前两日在朝堂所说,倒也不假——长公主虽是一介女子,名声也不佳,但她这两年参政,对大姜付出的辛劳,却也是实打实,且不容忽视的。”
此话一出,屋内闻丞相的门生官员们都凝起神,细听恩师兼上峰的高见。
“大婚那日,长公主殿下举动虽出格,但其大义灭亲斩杀周祈晟,也颇有几分枭雄潜质;后来上门与百官言和,法子虽说过激了些,但对我等臣子的关心,也是诚心。”
一听闻丞相这话,其他人都有些心虚。
姜南微前几日送的补品,他们可都还没吃完呢。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
这会儿再说姜南微坏话,属实有些有辱斯文,不是他们这些读圣贤书的君子该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众人连连点头应和。
“丞相大人说的是。”
“相国大人高见。”
不过闻彦庆倒也没有一味的夸赞姜南微。
“长公主殿下有些行为,虽然可圈可点,值得称道,但有些举动,却属实不该。就像昨日,她带那个面首进宫,还纵情声色的事,便做的有些太过。”
“摄政王与老夫,还有太尉与御史大夫,我们四人承蒙先帝看重,得了嘱咐要照看好陛下和长公主。论起年龄,公主殿下和我那孙女儿闻舒一般年纪。今日之事,若换作老夫,定会好生教导和敦促殿下向善,早日悔悟。”
“摄政王不近女色,与殿下又有七岁之龄的悬殊,今日搬进公主府,想来不是为了风月,而是与老夫所想一致,想要更好的监督公主殿下,也防止那个叫容昭的面首,和周祈晟一样利用公主,危害大姜。”
闻彦庆这么一分析,忽然感觉先前种种,一下子变得合情合理。
其他朝臣一听,也觉得丞相大人真知灼见。
没错,摄政王这样冷面冷情的人,搬进公主府,定是为了掰正长公主殿下这棵歪脖子树!
王爷不惜自毁清誉,也要为了姜国的未来,为了姜国的皇室血脉。
这是何等的高尚和无私啊!
“所以明日上朝,若是再有人借机参奏长公主,或是参奏王爷此举于理不合,我们是不是该替摄政王说几句好话?”有门生弱弱问道。
“这是自然!”有人应声,且主动请缨,“丞相大人在这种事情上不好出面,便让学生来开口吧!”
“学生同样愿意为丞相大人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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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
当华阳大长公主的人,再度借机参奏姜南微在宫中纵情,且慕寒渊之举有违礼数的时候,不等赵九明等人开口辩驳,先有人将那挑事的人怼了回去。
一场早朝下来,别说姜南微,就是慕寒渊也有些傻眼。
昨日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没用上。
那些帮他们说好话的人,则全部一脸“殿下/王爷不必多言,下官都明白”的表情。
散朝后,姜南微留下来,与小皇帝单独说了会儿话。
得知太后身体康健,宫中也暂时无别的异动之后,她这才放下心。
又叮嘱了幼帝几句,姜南微朝金殿外走去。
如今她住在公主府,散朝后,自该出宫。
结果刚踏出殿门,便见慕寒渊站在廊下,那样子,显然是在等她。
【今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