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不臣之心

余袅袅也觉得不能贸然行动。

韦寥只得不甘不愿地坐回原位:“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萧倦分析道。

“之前程崎试图刺杀霓阳长公主,结果以失败告终。

他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前车之鉴。

我们要是也在公主府内动手,成功率极低。

最好的办法是帮她骗出去,在府外动手。”

韦寥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道。

“霓阳长公主每次出行都会带足人马,直接行刺的成功率很低,最好是能在她身边找个信得过的人,趁其不备对她下手。”

余袅袅蹙眉:“问题是我们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

韦寥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你不就是很得霓阳长公主信任吗?”

没等余袅袅开口,萧倦就断然拒绝。

“此事极其危险,袅袅一点武功的都不会,你休要打她的主意!”

韦寥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吧好吧,当我没说过。”

余袅袅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我觉得韦寥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或许我真的可以试一试。”

萧倦仍是拒绝:“不行,我绝不会让你涉险。”

语气极其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

余袅袅还想再劝,房门突然被敲响,春风的声音传进来。

“郡王妃,公主殿下有事找您,请你去一趟书房。”

余袅袅应道:“好,我马上就去。”

她扭头看向萧倦,低声叮嘱道。

“你们先商量着,我去去就回。”

“嗯。”

余袅袅推门走了出去。

她对门口侍立着的夜雨叮嘱道。

“别忘了准备一碗热汤面,再窝两个鸡蛋,给汪骏那孩子送过去,最好是把凌海和凌妙也一起带上,记得要小心点儿,别被人发现了。”

夜雨点头应道:“奴婢记住了。”

余袅袅带着春风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站着不少仆从,他们候在这儿方便公主随时传唤,见到郡王妃来了,他们纷纷行礼问安。

“拜见郡王妃。”

女史迎上前:“公主殿下已经在书房里了,郡王妃请进。”

她推开房门,微微欠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按照惯例除了霓阳长公主本人之外,就只有被她邀请的人才能进入书房,其他人都不能踏足书房半步。

春风进不去,只能在门外候着。

书房里,霓阳长公主正在画画,她看到余袅袅来了,立刻放下毛笔,兴奋地招呼道。

“袅袅快过来,看看我这幅画画得如何?”

余袅袅走过去一看,发现她画的正是女王爷和小哑巴。

霓阳长公主充满期待地问道。

“你觉得这幅画有几分像你书中的主角?”

余袅袅称赞道:“公主殿下妙笔生花,画出来的人物可比书中角色还要更有韵味。”

她这话并非是拍马屁,而是发自真心。

霓阳长公主笔下的女王爷不仅雍容华贵,还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作为上位者的形象跃然纸上。

相比之下作为男主的小哑巴显得弱很多,他站在女王爷的身边,不像是女王爷的夫婿,更像是她的小跟班。

霓阳长公主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你不是一直在苦恼,没有《凤鸣国记》第三部的灵感么?我这儿恰好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思路。”

余袅袅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公主请说。”

霓阳长公主随手从桌边的花瓶里抽出一个卷轴。

她将卷轴展开,露出其中的画面。

画卷上画着的夜市《凤鸣国记》中的女王爷,但不同的是,她身上穿着不是代表王爷身份的冕服,而是代表帝王身份的龙袍。

余袅袅看得愣住了。

霓阳长公主将画卷放到书案上,一边欣赏自己的画作,一边笑着说道。

“书中的女王爷足智多谋,文武双全。

仅仅只是让她当个王爷,未免也太屈才了。

她跟女皇是亲姐妹,她也是皇家正统,按理说她也有竞争皇位的资格。

不如你在第三部中给她安排个登基称帝的剧情,如何?”

余袅袅听得心里直打鼓。

之前韦寥还跟她说,霓阳长公主之所以喜欢《凤鸣国记》,是因为她希望成为书中的角色。

如今看来,韦寥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啊!

霓阳长公主果真是有不臣之心!

霓阳长公主凝望着她:“你怎么不说话?你是觉得我说的这个剧情不好吗?”

余袅袅急忙否认。

“没有!我是在思考这个剧情该怎么安排,才能合情合理?”

霓阳长公主轻松地道。

“这还不简单?只要杀了女皇,将其取而代之,不就可以了吗?”

余袅袅小心翼翼地提出异议。

“可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还算不错,贸然翻脸的话,我怕读者不接受。”

霓阳长公主却是轻轻一笑,语气里透出几分嘲弄。

“身在皇家,何来的感情?

即便是有,也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女王爷文武双全精明强干,难道女皇就真的一点都不曾怀疑过她吗?

女王爷不比女皇差什么,难道她就真的甘心屈居人下吗?”

余袅袅答不上来。

对方说的每句话都喊着另外一层意思,她但凡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心里紧张得不行,后背不断往外冒冷汗。

霓阳长公主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我听说你家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待你如何?父母在面对你们的时候,可曾有过偏心?”

余袅袅小心翼翼地道:“他们对我都挺好的。”

霓阳长公主伸出纤细手指,涂着鲜红豆蔻的指尖捏住余袅袅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来。

“你在撒谎。

我派人调查过你。

你的生母已经去世,继母待你刻薄,几次三番意欲加害于你。

你的父亲从未相信过你,还曾将你赶出家门。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到底是手心里的肉比手背上的肉更厚一些。

他们那么对你,你就当真一点怨恨都不曾有过吗?”

余袅袅再次说不出话来。

她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一点怨恨都没有。

只不过她分得清主次,她知道怨恨只会让自己迷失心智,所以她努力让自己忽略掉那些怨恨,她要把注意力放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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