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虞总。”成潇然赶忙把欣赏美人的目光缩了回去。
这位虞总是秦氏总裁的心头肉，听说和秦氏总裁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了整整两年，秦总那两年身边都不沾荤腥，守身如玉。
这样有背景的女人，不是他能随便伸手沾染的。
虞向宛轻撩发丝，终于舍得拿下墨镜，露出一张过于艳丽的脸，“对，是我，你能认识我，看来你也不是没路子的人。”
成潇然低头笑了一声掩饰尴尬，轻咳着问，“不知道虞总找我这么一个娱乐圈老腊肉有什么事？”
难不成是为了签约？
但下一秒，成潇然就从脑中删去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虞向宛当初直播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声称要改变整个行业环境，夸下如此海口，不去签影帝影后顶流，反而找他这个无人问津，甚至‘劣迹斑斑’的娱乐圈养老打工人，这是屎壳郎觅食，找死。
更何况，诺德娱乐的金牌经纪人是王春华，这是业内人尽皆知的消息。
王春华在诺德娱乐，怎么会让他也进入诺德娱乐？
成潇然自嘲一声，笑自己心中竟然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虞向宛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
“我看上你了。”
对面女人自信的声音让成潇然愣在当场。
“虞总？”成潇然不可置信的看向虞向宛，不敢相信虞向宛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签他。
这个女人难道是脑子进了水，不怕王春华为了自己和她闹掰吗？
成潇然很有自知之明，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三无人员，对比起成名多年的金牌经纪人王春华，会有竞争力。
虞向宛被成潇然热烈，又不可置信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对上成潇然的脸时，又碰上不自然的躲闪，顿时心中有了别样的想法。
佯怒道：“想什么呢？我结过婚。”
难怪都说现在的男人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不过是多看了两眼，怎么就给他错觉——自己对他有意思？
在娱乐圈混的，没有蠢人。
听出虞向宛掩藏在话语中的怒火，成潇然赶忙低头道歉，生怕自己的态度惹起虞向宛更多的不愉快，“抱歉，虞总，是我想多了。”
他以为，这个女人，和其他娱乐圈的老女人一样。
虞向宛盯着成潇然的脸仔细端详。
五年了，原本青春洋溢的脸蛋，也被世俗和黑幕磨光了原本眼中的少年气，积极向上的神采变得忧郁。
这个眼神，很像一个港城明星，被誉为眼神会说话的性感男人的明星。
这样的成潇然，比起资料上朝气蓬勃充满少年气的样子，更有一股轻熟男人的味道。
说白了，会很招小姑娘喜欢。
虞向宛抬起成潇然的下巴，左右端详了半天，总觉着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仔细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许是这样的行为太像在挑选货物，成潇然双颊发烫，眼中的愤怒藏都藏不住，推开虞向宛的手都粗暴了几分。
“虞总，您自重！”
虞向宛的手被打到半空中，一时愣住，很快又失笑出声，“抱歉，是我过分了，让你有了不好的记忆，想到不开心的事。”
虞向宛对自己想要巴结拉拢的人向来有耐心，当年的李玲琼，不过是集团股东的媳妇，为了能利用她从股东手里分权，她都能低声下气的一口一个夫人的叫，更遑论现在还是站在老板的角度，去签约一个打工的员工。
成潇然的经历曲折，他会这般充满戒心也不奇怪。
“你会这样想也不奇怪，毕竟五年前你因为王春华被雪藏……挺可惜的。”虞向宛没有多说，一个眼神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是应该。”
只这一顿，便破了大防。
成潇然一个但黯然几乎控制不住哭腔，布满血丝的双眼微微发烫，“您……您都知道？”
五年前的过往，似乎还历历在目。
虞向宛递了一张纸过去，“我当然知道，当初大半夜王春华爬你的床，摁着你要动手动脚，还给了你一耳光，你不从她，跑了，第二天全网黑热搜，都黑你企图强奸她。”
“好在有个狂热私生饭偷偷跟踪你，录了像，证明是王春华强行对你动手动脚，但王春华背景深，后台硬，最终结果是你被雪藏。”
哪个新闻着实可笑，以王春华的颜值，还有当时成潇然的发展势头，怎么看，成潇然都不会在事业上升期做这种傻子看了都要笑的蠢事。
可偏偏，在水军助阵和脑残二极管的浑水摸鱼下，所有人都相信了成潇然涉嫌强奸，哪怕最后有明确证据，警方都出示了调查书，也没能把这件事的局面扭转。
群众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思维，一旦确定了，相信了，之后哪怕有翻转，也不会再关注，否则对自己就是一种打脸。
成潇然只是一个上升期的明星，价值远不如能挖来更多生蛋金母鸡的王春华，自然而然的，成潇然就成了最后的弃子。
说出这件事，就是在扯开成潇然身上的伤疤，成潇然单手捂着头，声音更咽。
“你就没有不甘心？”虞向宛的声音蛊惑，绕到成潇然耳侧，“就不想把王春华踩到脚下？”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成潇然气氛的一拳锤在桌上，“在这个圈子混，王春华就是我翻不过的高山，除非我退圈，否则，在这个圈内我没有出头之日！”
虞向宛不置可否的挑眉，“你甘心退圈吗？”
“我当然……当然不甘心。”成潇然垂眸，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奈。
他是真的喜欢娱乐圈，喜欢唱歌，喜欢演戏。
虞向宛眼中微闪，嘴角上勾。
很好，成潇然情绪松动了，只要他松动，就有把握收入麾下。
诽谤可是犯罪行为，只要能帮成潇然亲自上诉，王春华就逃不开法律制裁。
虞向宛可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王春华敢冒犯她，就要承担代价！
但愿牢房的水泥墙，冰冷的温度能把她脑子里的水都冻起来，叫她知道什么人是能得罪的，什么人是碰都不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