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似乎有一点争吵的声音，江行止似乎是捂着手机跟那边说了什么，半晌他的声音才再度传来，语速极快地说道，“抱歉，嫂子，今晚你看可以吗？”
苏瑶点了点头，“可以，我到时候联系你。”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事情。
霍云琛站在床边，盯着窗帘后苏瑶的曼妙身姿，微抿的弧度透出冷漠的气息，他走过去，手掌隔着柔软的纱帘摩挲着苏瑶的腰，语气中有股高贵的疏离和遥远，“老婆。”
这一声吓得苏瑶直接挂断了电话，幸好该说的都说完，苏瑶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扒拉开窗帘去看霍云琛，她舔了舔唇，莫名地觉得这样的霍云琛有几分危险。
他不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只是紧紧地盯着苏瑶。
苏瑶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她那张白皙的脸上有些颤抖，往后缩了一下，“你别这么叫我。”
霍云琛嘴唇翕动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不能平静了，太阳穴上的青筋拧了起来，眼眸里乌云遍布，苏瑶有些害怕这样子的霍云琛，脚向后缩着抵到了窗边，霍云琛盯着她的动作，那害怕的样子刺激到了霍云琛，他铁青的脸色一顿，恍惚了一下，就像解冻的冰河，眼尾和鼻翼的笑容荡了起来。
这变脸有些快，苏瑶怔怔地看着他。
霍云琛主动走到苏瑶的身旁，窗外是湛蓝的大海，他拉开了窗户，海风咸咸地吹了过来，带了几分舒爽，吹淡了霍云琛心里的不断翻腾的阴暗面。
他的视线下移落到苏瑶的脸上，语气听起来正常了很多，就像是简单的询问，“你跟江行止关系很好么？”
苏瑶恍神了一下，眼神向后躲闪，惊疑不定地答道，“啊，也就那样吧，怎么了？”
她也不是故意要说谎的，只是江行止一副必须要瞒着霍云琛的样子，让她也只能先糊弄过去。
霍云琛心弦猛地崩断了一根，他轻笑了一声，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声音中的耐人寻味直接击中苏瑶的心脏，“也就那样？”
苏瑶一下子扎进霍云琛的胸口里，撞得她额角疼，她哭丧着一张脸，霍云琛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只是手下却仍旧放轻了动作。
“鲁莽。”霍云琛的声音极淡极低。
感受到霍云琛的力度，苏瑶心里软了很多，叹了一口气伸出四根手指保证道，“你不要瞎想。”
她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认真且真挚。
“自乱阵脚。”霍云琛压住嘴角不自觉翘起的笑容，黑眸中的暴风雨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轻哼了一声，搂着苏瑶声音逐渐飘远，“少跟他们来往，我不喜欢。”
苏瑶急忙应声，“你放心吧。”
她这般着急敷衍，霍云琛盯了她半晌才开口说道，“差不多了，走吧。”
苏瑶：“？？？”
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去哪啊？”
霍云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苏瑶的手往楼下走，楼下那两个保镖衣冠楚楚地在守在楼梯口，丝毫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
只是苏瑶一靠近，还是闻到那股浓重的腥味。
她皱了皱鼻子，霍云琛注意到了苏瑶的微动作，制止了二人上前的动作，只让他们把东西交出来。
苏瑶凑近看了一眼，是一个已经解了锁的手机。
霍云琛接过白色的手套带上，才慢条斯理地接了过来。
苏瑶打趣地说道，“你像个检查死者物品的法医。”
霍云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里面藏着浓重的晦涩，嘴角挑起的笑容有几分诡异。
苏瑶一惊，抓着霍云琛的手臂晃了晃，语气中遍布惊恐，“你不会真的把她杀了吧？”
霍云琛不说话，嘴边的笑容越发扩大，惹得苏瑶连连后退，她的大脑里甚至都想好了以后霍云琛坐牢了，她一个人也要坚定地把孩子养大。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苏瑶已经连续受了一堆惊吓。
霍云琛怕她一个不小心晕过去，敛回了嘴角的笑容。
“不禁吓。”霍云琛看着苏瑶瞪大的瞳孔，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放心吧，人没事。”
苏瑶不相信霍云琛的说辞，指着霍云琛的白手套，“那你为什么要戴手套？”
霍云琛晃了晃手机，语气中带着几分嫌恶，“我嫌脏。”
苏瑶愣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抬眼，白了他一眼，真是吓死她了，苏瑶锤了他一下，没用力，小手被霍云琛握住了，他清隽矜贵的面容上是一派温沉，话语突如其来，却带着无尽的缠绵，“怎么，担心我进监狱？”
他身上带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混杂着这种有些浑浊的气息，占据着苏瑶的所有的感官和神经线，她瞥了他一眼，崩着一张脸，故作凶巴巴地说道，“我巴不得你进去，财产都留给我才好。”
霍云琛爽朗地笑了出来，他拍了拍苏瑶的手，牵着她往书房里面走，声音落在脚步后面，“放心，早就是你的了，就算我进去了，我也会护着你一辈子。”
彼时苏瑶还不知道，霍云琛说的一辈子，真的就是一辈子。
她跟着霍云琛的步子，她步子小，霍云琛放缓了步调，好让苏瑶能跟上。
霍云琛的书房苏瑶还没有来过，黑色的窗帘将光亮全都遮挡了下去，让本就暗色调的房间更加阴暗，像一道无底的深渊，里面藏着张着巨口的怪物。
苏瑶随口吐槽了一句，“你房间太暗了。”
霍云琛点头应道，“好。”换掉就是了。
好什么啊，苏瑶有些跟不上霍云琛的思路，霍云琛没再多说些什么，熟练地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咔嗒一声房间大亮，黑色的书架，黑色的桌椅沙发，压抑又深沉。
霍云琛坐在转椅上，像抱小孩一样将苏瑶抱到了腿上，苏瑶涨红了脸，心跳声像密集的鼓点，一下又一下震得耳朵发麻，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那边还有椅子啊。”
霍云琛呼吸一沉，扬起嘴角，眉毛轻颤了一下，笑容带了几分不怀好意，“怎么，你想换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