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纸笔,和常规认知中有所不同。
林恩看过安洁给他的那本【圣纹入门知识】,当中有记载:
像大理石板一样厚,背景淡黄色,有闪电在里边流动的东西,叫做‘纹板’。
外观像笔,笔尖却如同锉刀的东西,名为‘魔法刻刀’。
通过刻刀在纹板上凿印出相应的圣纹,注入魔力,再装载于人体之上,称为圣纹装载。
这样的话,可以发挥圣纹七成左右的效果。完全发挥,就需要私人订制了,以人体为纹板,刻刀在上边绘制。
艾伯特说:“这是涌雷圣纹,时间...一小时。”他打开怀表,设下定时,便抱着膀子假寐,没一会儿睡着了。
对方不以为意的态度,让林恩有些不适。
他作为一名对银纹下了苦工,为恰钱,不惜把一部部老番找出来反复研究的认真画师...毫无疑问,这是对他本行职业的挑衅!
“现实中,我依靠板绘赚到第一箱方便面。”
“业内前辈告诉我,照我这个画法,不出几年,就会被警官请去喝茶。”
“传播力度不够,瑟度不够,喝茶的资格都没有。”
“就让这些NPC看看,我被群友们赞不绝口的技艺!”
林恩目光如炬,燃烧着斗志火焰。
尽管是第一次握住刻刀,他却觉得像战士握住了剑,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流动着雷电的纹板在抗拒他,恍如敌人的坚盾。
在特殊的纹板上绘画,比纸张难了数倍。
但一个月来的林恩,没有躺平,画了更多的涩涩安洁。
他知错不改,画完就烧,不留任何痕迹。
这些历练带来的,是画技飞跃。
“噢噢噢噢!”
林恩心里边发出热血主角般的呐喊声,他的刻刀运笔如飞,涌雷圣纹复杂无比的闪电图腾,飞速具备雏形。
然后是圣纹内部细小的符文。
那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线条,皆是由微小的魔法符文组成,对于刻画者的精神力是个极大考验。
艾伯特给出的时间,是一小时,这是在为难林恩。
上次他在安洁的肩上,都用了一个多小时,遑论这愈加困难的雷电纹板。
“一个月来的修行成果,就在此刻展现吧。”
林恩把鹰眼术使用到极致,握住刻刀的右手稳如磐石,宛如精密机械,迅速而稳定的推进刻画进度。
...
“醒醒。”
睡梦中的艾伯特,被人推醒,不满的揉着眼皮。
却见林恩站在他面前。
“你是...”
“哦我想起来了,安洁带来的小孩。”
艾伯特摇头,“这么快就不行了?自己走吧,别耽误我时间,向我预订圣纹的人,都排到八十年后了,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儿过家家!”
林恩二话不说,把纹板递到艾伯特面前。
纹板正中间,一枚巴掌大小的闪电图腾,释放着微弱的淡黄色光芒,似有星星点点的电光闪烁。
艾伯特看见这块纹板,睡意消去大半。
他接过去,皱眉看了许久。
过去大概十分钟,怀表才叮铃铃响起。
“也就是说,五十分钟内完成的吗...”
艾伯特低声说着,指尖抚摸涌雷圣纹表面,有一丝极其微弱的魔力,使得他指肚刺痛。
“怎么样?”林恩擦了擦额头汗水,信心满满的说道。
“哼。就一个新手来说,还算不错。”艾伯特把纹板放在一边,淡淡的说道:“小子,你合格了!”
林恩眉毛一挑,刚要高兴,就听到艾伯特说:“这样,你每月支付我一千枚金币当做学费。”
“工作时间从早上7点到晚上9点,中午允许休息15分钟,没问题的话,就签了这份契约,准备拜师吧。”
一张血汗契约,递到林恩面前。
“这...收徒原来还要收费的吗?”
林恩不解的说道。
如果是玄幻世界观,弟子只用端茶送水,扫扫地就行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游戏里都得打工!
艾伯特一脸理所当然:“我传授给你知识,以后你如果在赤火城定居,那就分走我的生意了。教会学生,饿死老师,这句话你没听说过?”
“可向您预订圣纹的人,已经排到八十年后了,您不缺生意了吧。”
“你搞错了一件事。金币很重要,但许多的人愿意找我制作圣纹,是对我的一种认可,认可也很重要。”艾伯特洋洋得意的说。
林恩不甘的签下契约。
“希望这次拜师,物有所值吧。”
他感叹着,和艾伯特走出待客室。
来到外边,安洁得知林恩通过考核,高兴的给了他一个怀抱,香香软软的娇躯立刻治愈了林恩。
看着那白嫩透红的耳垂,他有种咬上一口的冲动。
但是太危险了,继续抱下去,他有可能戳到安洁的小腹。
“你别这样,安洁姐姐,我已经大了!”
林恩尴尬的说道。
“对哦。”安洁恍然,不太好意思的和林恩分开,对艾伯特说:“让您见笑了。”
艾伯特无所谓的说:“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对圣纹感兴趣。今天开始,这小子就要在我这里工作...哦不,学习了,没问题吧?”
安洁看向林恩,询问他的意见。
“没问题!我要快点学会圣纹制作,帮助安洁姐姐!”林恩点头。
在法师公会门口,他送别了安洁,然后被艾伯特抓回去,开始了繁忙紧张的工作。
今天他的工作内容,或者叫‘学习内容’,是研磨魔法涂料。
艾伯特把他扔进一间仓库之中,里边有许多木架,木架上是小盒子,每个盒子按照不同颜色的标签,标记了魔核的属性。
林恩要做的,就是以一种名为烈火炉的机器把魔核融化,再通过繁琐的流程,把魔核搅拌成魔法涂料。
“不同的圣纹,需要不一样的魔法涂料,有些圣纹需要多种搭配。”艾伯特说:“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这里的魔核全部变成涂料。”
林恩望着那密密麻麻的木架,犹如山上的群树,不禁头壳发疼。
“这些...全部...我自己?”
“难道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艾伯特没好气的说。
往后的一个月里,林恩整天都在研磨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