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的定亲宴,算是热热闹闹地办了。
可是这个大院里有几家却灰头土脸的。
因为他们自认为有些能耐,动手去查小博。
结果,呵呵,结果被各自上司来电训了一顿,说他们既然这么闲,就去单位值班去。
被上司训了,他们当然明白小博不是他们能调查的。
随着曾队长出现在大院的消息传来,他们就知道小博的身份了。
这个于敬海,不声不响弄个金龟婿回来。
哪里是别人高攀了于家?分明是于家高攀了别人。
没想到那一对不起眼的农民夫妇,居然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
高文实听到大院里悄悄流传的消息后,皱起了眉头。
普通人有个那么出息的儿子,还不翘起尾巴?
就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要是出了个那种人才,也都是鼻孔朝天高人一等的。
“彩云,你确定子愉的公公婆婆是农民?”
“确定!”娄彩云用力点头:“那味道,我一闻就能闻出来,一股土腥味,是洗不掉的。”
高文实眉头的皱纹更深了:“你可知道,子愉对象是曾队长的手下。”
娄彩云迷糊:“哪个曾队长?”
高文实对她瞪眼:“你说还有哪个曾队长?有哪个人只是个队长的称呼,就让我们望而生畏的?”
“啊?特……”娄彩云惊呼出一个字就捂住了嘴。
“哼!”高文实对她重重哼了一声:“狗眼看人低了吧?”
“你的话令我先入为主,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沈叔不知道怎么偷着乐呢?爹该恼我了。明明我们都对沈健蓉的性格很了解。”
“还有那女人的容貌,没有一点真本事的话,她是怎么在乡下安稳呆到今天的?”
“肤浅!愚昧!”
娄彩云松开手:“我怎么知道对方会故意隐藏身份嘛。”
“而且,沈叔介绍时,不但不说来自哪里,还不说对方的全名。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
高文实眉头皱成了山,沈叔为什么故意误导他们?
他们家都是男娃,不可能抢走子愉的对象。
子愉的对象身份特殊,介绍时模糊些是应该的。
那对农民夫妇的身份,有必要模糊过去吗?
不行,他得打个电话给爹。
高老爷子接到二儿子的这通电话,当然是先把二儿子臭骂一顿了。
可是,他也搞不懂老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你再说一遍,你沈叔是怎么介绍那对夫妻的。”
高文实再次学了一遍沈老爷子介绍那对夫妻的话语:
“……沈叔给彩云介绍时,也说是小李小田。”
“沈叔那个人您也知道,他叫人,您都不知道他叫的是姓还是名。”
高老爷子承认二儿子这话,沈老头总是给别人起绰号。
只是:“你说那对夫妻面对你,非常拘谨?”
高文实很确定:“是的,一盘棋的时间里,两个人就那么安静地傻坐着。”
“不对!”高老爷子否认:“他们能开两辆汽车去军分区,其中至少有一辆是他们的。”
“买得起小车的农民,是普通农民吗?”
“再加上他们有个那么出息的儿子,是拘谨的没有眼力见的人吗?”
“老沈那老家伙,到底在玩什么?”
“李和田,确实是姓,我们相交的人中,有这两个姓氏吗?”
“没有。”高文实很肯定:“我们圈子里,没有田姓。”
“李姓虽然是大姓,可是在圈子里,都是最底层的,沈叔没必要弄得这么神秘的。”
“经您这么一说,我觉得沈叔针对的是您。对了,他还对彩云说:‘告诉你公公,今天我来过了。’”
高老爷子陷入沉思。
沈老头真的是针对他的,可是,到底针对他什么?
买得起小汽车的农民?
有不少农民都在扶贫计划中发达起来了,能买得起小汽车的应该不少。
可是舍得买的,应该不多。哪个农民不是先给儿孙盖婚房娶媳妇?
扶贫计划……
对了!就是扶贫计划!
扶贫计划~库山里~苗圃基地~田队长~人参。
这只老狐狸!
“文实,我这就过去,你留意那对夫妻有没有离开?”
“要是在我到之前,他们准备离开的话,你想办法给拖住。”
“爹?”高文实不明白自家爹想做什么。
高老爷子担心二儿子再出现错误的判断,给提了个醒:
“文实,库山里苗圃基地的负责人,就姓田。”
库山里?苗圃基地?
高文实不信:“爹,是那个女人姓田。”
“糊涂!”高老爷子怒斥二儿子:“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有那种能力了。特长队里没有女队员吗?”
“我草!”高老爷子忍不住爆粗口了:
“特长队那个横空出世的副队长一直很神秘,但是也姓田。”
“沈老头这只老狐狸,他这是要气死我啊!”
高文实蒙了,他爹说的是什么?
“爹,您的意思是特长队的田队长和苗圃基地的负责人是一个人?”
“对!”高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明明年前大家都在说田队长田队长。
为什么他就没有把这个田队长与特长队的田队长联想在一起呢?
现在的农村已经是村,不再是生产队了。
他为什么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田队长是曾经的生产队长呢?
“砰!”
高老爷子恼怒地一拍桌子“你给我整理出两间干净的住房来,我不要住猪窝!”
“嘟嘟嘟。”
耳边是挂断电话的声音,高文实的耳朵里也嗡嗡嗡的响着。
人参固本丸,他也知道。
沈老爷子抢先一步的话,那么整个人参固本丸就捏在了沈老爷子手上。
若是人参固本丸的效果显著的话,不仅二十几家的大家长都将对沈老爷子低头。
就连上面,也会把沈家排在第一排第一位啊。
他摇了摇头,摇醒昏沉的头脑,走出书房,就看到媳妇站在门边。
他挥手就是一巴掌:“滚去整理房间,爹这就过来。他说他不要住猪窝。”
娄彩云捂着脸,心中委屈至极:“怎么了?爹为什么突然要过来?”
“因为,”高文实咬牙切齿:“因为那对夫妻,是爹要寻找的贵人。”
“你tm的给得罪了不说,沈叔叫你告诉爹的那句话,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爹?”
贵人?
娄彩云眨着泪眼,公公的贵人会是那一对浑身散发着土腥味的农民夫妻?
高文实对她怒喊:“还不滚去整理房间?”
娄彩云放下手,低着头离开:“是,我这就去。”
高文实平缓自己的怒火,进卫生间准备洗脸。
看着连公共厕所都不如的卫生间,他对着打水的娄彩云命令着:
“整理出房间后,立刻把楼上楼下的几个卫生间给打扫了。”
“任何一条缝,任何一个死角,都给我擦干净了。”
娄彩云后退:“我,我,时间可能不够,我能不能请人来帮忙?”
高文实对她挥手:“快去!花多少钱无所谓,快点把两层楼的每个房间都给我打扫得干净如新。”
万一,爹打算请贵人来吃饭,这样的房间,怎么接待贵人?
娄彩云也明白丈夫的想法,她匆忙跑出院子。
高文实洗了脸后,换了身衣服,走出客厅,遇到娄彩云带回来几个妇人。
妇人们站住脚对他点头。
“高部长。”
“高部长。”
“嗯。”高文实应了声,刘抬脚出门去了。
看着丈夫背影,娄彩云张嘴想问丈夫去哪里,可又怕丈夫发火,当着这些下属的媳妇们不给她脸。
她忙招呼妇人们快点帮忙打扫。
两个小时内,把两层楼完完全全打扫干净,一人一百块钱。.
超时扣钱,甚至没钱。
妇人们第一次看到部长家除了客厅和厨房之外的房间。
个个摇头表示,她们做不到,一个人最多包一个房间。
卫生间里没有两个人,两个小时内根本擦不完。
厨房和客厅,同样各需要两个人,才能打扫得像新的一样。
娄彩云只能数着人头,再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