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无论岁月变迁,唯有真情不变。
所以,她是不是真的,以前认识他?但为什么又想不起来呢?
现在又是真是还是梦境呢?
现实与梦境重合交叠,帝娇抱着斯耀,两个人相拥旖旎,鼻息间都是彼此的气息,直到她沉沉睡去。
......
等帝娇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出出现在了一处溪水边上,她微微蹙眉,觉得头有些疼。
恍惚之间,看见了站在她不远处的周司曜,他正拿着符箓,随后念了一个法诀,紧接着那池水之中星光点点,周围原本燥热的空气,也变得湿润起来。
就连此刻吹过的微风,都带着舒适的丝丝凉意。
“小道士,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帝娇觉得头有些疼,身上也有些燥热,下意识扯了扯衣领,随意的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按着额角。
小道士?
周司曜转过身来,手上捧着一片翠绿好看的叶子,上面是晶莹的露珠,让本就有些口渴的帝娇,只是看了一眼,就招收让他快点过来。
“给我。”
帝娇勾了勾手指。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手里的荷叶,捧着喂到了帝娇的面前。
他一边喂她喝水,一边说道,“娇娇刚刚不是这样叫我的,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斯耀。”
帝娇喝了几口水之后,这才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随后才注意到,他脸上原本缠着的锦带不见了,那双眸子也睁开了,里面的瞳孔如同漆黑的夜色,却融了碎星一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下意识抬手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刚刚什么?刚刚你摘了那果子之后,火山不是塌了吗?然后我睡了多久?唔......怎么不记得你是怎么带我出来的了?
还有,你的眼睛不瞎了?这是好了?”
周司曜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随后指尖捏着荷叶,看似平静的音色,实际上满是压抑的轻颤。..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帝娇摇了摇头,“记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是被重物砸到了吗?不然怎么这般头疼?”
周司曜捏过她的手腕,帝娇并没有察觉到,一道神力顺着她的脉络游走,谨记着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他脑中的神戒也开了口,【主人,帝娇怎么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是......天罚还在影响着?她为了救你,相当于做了逆天改命的事情,这才引来了天罚。
而原本你是三界主神,她是天生魔神,你们两个也不能在一起,所以,即使有了交集,她也记不住你吗?】
他看着帝娇的俊颜,恢复了平静,那眸底却隐隐透着对天道的冰冷,【我会让娇娇想起我的,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让她想起我,记住我。
就如同之前她来到每一个世界,我都会重复的爱上她一样。
不管她是天生魔神,还是天道不容,我都会护好她。】
帝娇想来,定是自己身上的神力太弱了,比不上自己的魔气,所以区区一个天塌地陷而已,就让她如此窘迫的头疼。
“算了,你刚刚用符箓是布下了结界吗?”
周司曜轻轻点头,“嗯。”
其实他不止是布下了结界而已,刚刚情到浓时,她昏睡了过去,他将她抱了出来。
可是,转眼之间,恩爱就不在了,周司曜闭了闭眸子,低垂的羽睫轻颤,让帝娇看着他的时候,莫名感觉到了从他身体内发出来的阴郁。
帝娇挑眉,“刚刚你为了救我,也受伤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你的眼睛......”
“我没事。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接下来你想要得到的木灵珠的位置,进入森林里面的灵智,大部分都蕴含着神力,进去的那一刻,我们要小心一些,我刚刚做了一个阵法盘,你带着。”
他说完之后,抬手之间,锦带再一次覆盖在了他的眸子上,遮挡住了他眸底快要藏匿不住的情愫。
她忘了,但是现在,还不是他全告诉她的时候,因为他不确定,直接将两个人的过往说出来的话,会有怎样的天罚,落在她的身上。
他生来是神明,无所畏惧,可是现在,神明亦有了自己的软肋,他怕了,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他也不敢在她的身上赌。
帝娇想来,刚刚是自己的错觉了,他的眼睛睁开很漂亮,但还是小瞎子,真是可惜了,等她出了结界之后,一定帮他治好眼睛。
两个人一起往森林里走,一进入森林,那些灵植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果然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按理说,神界的生物有了灵智,很快就能化形了,但是因为这些生物都在宙神殿的结界之中,他们享受了天地之间最充沛的神力,也让他们的进化速度比其他的生物要快。
但是同样的,天道公平,也为在这里诞生的生物制定了规则,在宙神殿这结界之中,想要化形,需要万年。
而之前化形的一些神兽,吵闹打架的厉害,都被宙神设定了灵珠,将这些神兽灵兽困在了灵珠的附近。
“小道士,你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前面的路不是很好走。”
“好。”
他的手指跟她交叠,牵在一起,两个人走在这丛林之中,斯耀的内心宁静而又愉悦,算了,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只要能跟他一直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走了半晌的路,帝娇见他的手臂因为一直护着她,被荆棘刺破,随后她就停下了脚步。
“等一会儿再走,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
帝娇这才反应过来,小道士可没有神力护体,只是一介凡人,跟着她走了这么久的路,眼下敲过去,看他的薄唇都有些发干,白皙的脸上隐隐溢出了薄汗。
她抬手帮他擦了擦,“刚刚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脸色不大对劲,你是不是受伤了,一直瞒着我?”
斯耀抓着她的手,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薄唇抿了抿,“嗯,只是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