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心里一堵,再一次脱离他的掌控,没有想到,特意打扮成这样子,还弹了她曾经最喜欢的曲子,没想到没有在她眼里见到一丝惊艳爱慕,有的只是不屑不耐烦。
“娇娇,如今我是大理寺少卿,官职不低,实权在握,你的名声......不用我多说,你也知晓。如今整个盛京城里,除了我,还有谁肯娶你?
所以,你当真没有闹够了,不想嫁给我吗?若是你愿意,我可以......”
“哈哈哈哈......”
陆玉的话没等说完,就看见眼前的灵动娇美的女子,笑出了声,仿佛看个大笑话一般看着他,眼里是居高临下的不在意。
“陆玉,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说,我要你做什么?现在的你对我而言,连提鞋都不配。”
帝娇说到这里,挑衅一般刺激他说道,“况且,你现在上我这里来眼巴巴的炫耀你的官位,似乎为时尚早了些,毕竟,你这次的案子审得,漏洞百出,很快就会成为盛京城里的笑话。
所以,这让你自信又引以为傲的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你觉得,你又能坐多久呢?”
她没说一句话,陆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看着帝娇的眸子里,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了厌恶还有愤怒,恨意,巴不得她死,好好折磨的样子,才是他真正所想的。
一开始,他引帝娇过来,也不过是想要再试探一次,看看能不能将这妖女骗回自己身边,带入自己的府中,任由他折磨报复。
这只是其一,还有就是案子是帝娇破获的,他确实啪啪打脸,但是如果帝娇变成了他的妾室,那情况又变得不同了。
在外人眼里,也许是他君子哄回美人的手段,故意把出风头给了她,宠溺她的任性,任由她撒气报复自己。
“帝娇,你站住......”
陆玉当然不想看着帝娇离开,直接上前几步,拉住了帝娇的手腕,可他并没有想到,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会儿力气大的很,直接将他甩了出去,他踉跄后退之间,打翻了石桌上的宣纸砚台......
“哐当——”
陆玉身边的丫鬟连忙上前扶助陆玉,一脸替主子不平的说道。
“公子,这帝二小姐也太恶毒了吧!这梅香砚台,可是青络小姐亲自制作送给你的,二小姐怎么能这样......打翻公子对青络小姐最后的念想呢......”
帝青络这三个字,就是陆玉的心魔,直接让他发疯站了起来,冲向帝娇。
“帝娇,你竟敢打碎青络送我的砚台,你怎敢!
”
帝娇回头看他,月色之下,少女灵动的娇颜平静透着淡淡的冷,讽刺的开了口,说出了一句让陆玉整个人僵在原地的话。
“陆玉,枉你自命天圣断案第一人,却从未想过,这梅香砚台里的梅花香气,是只有神医谷的梅花才能做到这般独特清洌。”
她说道这里,似是替原主不值,感受到了胸腔内来自原主的不甘讽刺。
“呵,你错把鱼目当珍珠,当初认可这段婚姻的帝二小姐,还真是瞎了眼。”
“帝娇,你,你说什么......”
陆玉震惊站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可下一刻,心里却有了头一次的恐慌。
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什么呢?害怕帝娇说的是真的,害怕这梅香砚台是出自神医谷的梅花。
那就说明,这砚台,根本就不可能是帝青络所制作出来的,只能是......帝娇做的。
整个盛京城里,都知道帝家二小姐,幼年时期身体不好,去神医谷养了几年,收集了不少神医谷中的梅花,晒干做了梅花瓣。
神医谷外人根本不得进入,所以,帝青络她...
...难道之前是跟她说谎。
他更害怕的是,难道这些年他一直误会了,在帝府准备科考的那段时间里,他所收到的所有嘘寒问暖的东西,到底......是谁给的?
难道不是青络吗?
“公子,这妖女惯是会颠倒黑白,您别信她。”
陆玉却一脸凝重,“去查,必须要查清楚,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
帝娇打发完陆玉这渣子,扎心一波,心情不错,准备回去睡觉。
可刚走没多远,却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香味,是桃花的香气,这般浓烈炙热,不同寻常。
她刚走没多远,就在桃花树下,看见了坐在石桌前,喝酒赏月,一脸自在惬意的顾遂。
“二小姐比顾某预想中,来得晚了。”
顾遂放下手里的酒壶,然后将手指边的碟子向前推了推,帝娇走进,鼻子吸了吸,很快确定,这桃花的香气,就是从这碟中的糕点出来的。
她看了顾遂一眼,轻哼了一声,倒是也没扭捏,直接坐下。
“神棍,你猜到我会来?”
顾遂笑而不语,只是将桃花糕放在了她的手中,“尝尝,刚出炉的,特意为你做的。”
说到这里,又补了一句,“放心,吃几块而已,不会长命百岁跟我升天的......”
没等帝娇说什么,顾遂就一把握住少女的手指,就着她的手指,捏着桃花糕塞入了她的口中。
帝娇瞪他一眼,可紧接着,唇齿间的香味浓烈,好闻又好吃,不得不说,这算是她在古代世界里,吃过的能排的上号的糕点了......
喜好程度嘛,快要跟现代让她怀念的巧克力相比了。
“好吃吗?喜欢的话,我每日让人给你送。”
顾遂一块一块的投喂,让站在树后,目睹一切听见一切的阿福,整个人,傻了!
这宠溺的语气,确定是出自......他家不近女色的公子?
帝娇因为好吃,倒是没推开顾遂,不一会儿的功夫,将碟子里的糕点吃光,这才挑眉看他。
“顾遂,你闲的慌吗?别以为用这点吃喝,就能让本小姐忘了之前的事情。”
帝娇瞧着顾遂太过正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半点看不出上次两个人谈话时候,他当时被惊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