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翰和高世光、韩国茂的相处时间以及对高世光和韩国茂两人的性格爱好的了解,李翰可以看出来,高世光和韩国茂应该不是“内鬼”。
眼看就到十一点了,李翰起身告辞,让他们俩往后接受谭玲玲的指令。
高世光连忙抢在李翰的身前,跑到楼下去侦察情况,韩国茂则是微拉开点窗帘,也往楼下观望,然后告诉李翰,楼下没有异样。高世光跑回来说楼下小弄堂很安静,像往常一样。李翰叮嘱他们要注意安全,便拿出两千元法币,分别塞给了高世光和韩国茂各一千元,然后拎包离去。
他来到附近的酒吧,转身看看,左瞧瞧,右瞅瞅,大风大雪的,没发现什么异样,便钻进轿车里,驾车直奔国富门路,去看望谢秋琪和林琳、何潇潇。三大美人看到李翰来了,均是激动不已,一起拥抱李翰。何潇潇娇小玲珑,纵身一跃,跳到了李翰身上。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李翰单手轻轻分开谢秋琪和林琳,又放下何潇潇,低声说:“还有被铺吗?我今晚在这里打地铺,可好?”
“好!”
“太好了!”
“哈哈哈哈!”
三大美人都笑嫣如花,灿烂无比。
林琳和何潇潇赶紧的去弄被铺和床单。
谢秋琪关切地问:“怎么样?伤着没有?”
李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更担心你们。”
谢秋琪怨恨地说:“没想到,钱怀这么坏,就这样袭击功臣,真不是东西!”
林琳拿着床单铺在沙发上。
何潇潇拿着棉被和枕头放在沙发上,又侧头笑问:“总队长,你真是延安方面的人吗?”
林琳也笑问:“你刀削子弹一事,是真是假?各大新闻纸把你渲染的似神一样。”
她侧身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大堆报纸。
李翰坐到餐桌前的板凳上说:“刀削子弹是真的。那个狙击手,双眼被我飞刀弄瞎了。接下来,我还会潜伏到鬼子那里去。今井太郎被我买通了。”
“真的?”
“太好了!”
林琳和何潇潇激动得又蹦又跳。
谢秋琪端一杯白开水过来,递到餐桌上,移到李翰面前。
她眼泛柔情,春风满脸,爱意盈盈。
李翰端杯喝水,轻呷一口,放下水杯,面对围坐过来的三大美人,他点了点头说:“真的!因为我懂四国语言,但是,我必须每天乔装。哦,对了,你们的生意怎么样?够钱用吗?最近有没有去那里玩?”何潇潇快言快语地说:“哪还有时间玩?你出事,我们都担心死了。”
林琳神情有些难过地说:“是的呀!我们天天买了很多新闻纸来看,查找关于你的消息,上海太大,人海茫茫,却又不知道你在哪里?真是烦死了。我好多天都没笑过。”
谢秋琪接过话题说:“是呀!林琳都快变成林黛玉了。”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谢秋琪又接口说:“生意很好,快过年了,我们进口的皮衣很好卖,现在都不差钱了。”李翰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些利润全归你们,你们的生活费,我照付。无论如何,你们要多寄些钱给你们的家人和亲戚。在此乱世,我们为打鬼子,抛头颅,洒热血,不都是为了老百姓的生活好起来吗?所以,你们一定要让你们的家人生活得更好。建议都把你们的家里人接到县城或是附近的大城市里去。”
“嗯!”
三大美人柔情似水地点了点头。
继而,李翰又与她们聊家常,关问她们家里还有什么人?在何处?有什么固定工作没有?所在的县城有没有被小鬼子侵占?家里人有没有受到警察或是小鬼子、汉奸的欺负?弟弟妹妹有没有上学?哥哥姐姐有没有结婚?
聊着聊着,何潇潇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林琳也连打哈欠。
唯有谢秋琪含情脉脉地望着李翰。
李翰见好就收,起身走到沙发前,躺下就睡。
谢秋琪真想和李翰睡在一起,但是,林琳和何潇潇就在眼前呐!她无奈地摇醒何潇潇,和林琳一起,扶着何潇潇回房睡觉。这套房子,是三室一厅两卫,三大美人各住一间房,谢秋琪年纪最大,住主卧带卫生间的。三大美人各自“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迅速关灯。
室内乌灯瞎火的。
李翰掏出小飞刀,握在手中,拉过被子,平躺而睡。
凌晨时分,四周寂静。谢秋琪悄然开门,李翰骤然惊醒,但是,谢秋琪房门透出灯光,他侧头能看清谢秋琪出来,便翻身而起,铺好被子,走向谢秋琪,收好小飞刀,走到谢秋琪面前,抱起谢秋琪,走进她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江南之雪,别有韵味,细腻柔美,雪后的山水是洗尽铅华的素颜。
清晨,大小弄堂的叫卖声又响起来,李翰起身,为谢秋琪盖好被子,穿衣洗漱,拎包出门,驾车来到了法租界的民生报馆,在附近的小餐馆吃了早餐,又回到轿车上,移开车窗口,抽了几根烟,便下车来,走进公用电话亭,给陈洋打电话。同是特工,自然都不会睡懒床,基本上都是夜睡早起,都是机警异常。至于平时睡懒床,不干活,去歌舞厅,那都是装的,他们哪个不是每天绷紧了神经过日子?
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陈洋能听到电话铃声响,马上就意识到一定是李翰给他来电话。
他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低声问:“情况如何?你是否安全?”李翰说:“安全!你到民生报馆附近的早餐店来,我有东西交给你。”陈洋随即放下电话,快速洗漱,驾车出门,很快就来到了民生报馆附近的早餐档前,他下车后,左看右看,没发现异常,便来到李翰的轿车前。
李翰移下车窗,拿出两条老刀牌香烟塞给陈洋,低声说:“这烟混入了烟土,你拿给杨锋,一定要让他上瘾,为你所用,为我所用。他是行动处最被李默邨、罗立风看重的大队长,情报信息多。现在,李默邨和罗立风是因为盛材药铺之事,暂时冷落他,但是,绝对会继续重用他。这小子,行动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是一个狠角。”陈洋帅气一笑说:“我已经注意到了杨锋的烟瘾。他以前不太抽烟,现在,一天至少需要十支烟。而且,以他的身份,就算要抽烟,也不会老抽老刀牌的。可现在,他全抽老刀牌香烟,昨天我和他闲聊的时候,就猜这里面一定有鬼。”
李翰含笑说:“酒井久香至今滞留在上海,她可是金陵的特高课长,却至今没回金陵,这里面也一定有鬼。今天或明天,我会有她的动机和消息。这两天,咱们保持好联系,我会去红玫瑰歌舞厅找你。咱们破坏她的企图,借机处死黄啸林。”陈洋点了点头,拿着两条香烟,随即回归自己的轿车,然后驾车而去。李翰下车,走进民生报馆,要求刊载寻人启事。这则寻人启事,是他和郭瑶瑶的联络暗号。
郭瑶瑶潜伏在金陵伪警局,这次跟着伪警局长谢耀星和酒井久香出差,必定能打探到酒井久香滞带留上的什么企图。
所以,李翰必须和郭瑶瑶见上一面,把情报拿回来。
李翰走出民生报馆,钻进自己的轿车里,驾车回归安定西路的房子休息,中午醒来,出去吃碗面条,买了些报纸,回来看看,找到自己在民生报刊载的那则寻人启事,这才放心,然后沐浴更衣,装扮一新,上唇沾些假胡子,戴上礼帽,西装革履,披上一件皮大衣,拎包出门,驾车直奔红磨坊咖啡馆,坐在大厅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前,向侍者点了一份法式牛排和一杯昂列,拿了几报纸来看。
接着,他一边吃牛排,一边品咖啡,一边看报纸,也不时的向窗口外瞧瞧。
不一会,他看到郭炳安驾车而来,又踏入了红磨坊咖啡馆。
他除下墨镜,含笑地向郭炳安招招手。
郭炳安便走向李翰,坐在他的对面,低声说:“你怎么还敢来这里?”李翰含笑说:“这是我的生活规律。有机会就杀小鬼子,打击76号。没机会,就到这里品咖啡,吃牛排,休闲休闲,补充营养,恢复体力。哦,你喜欢品哪种咖啡?也来一份法式牛排吗?我请客。”
郭炳安侧头看看,看到侍者过来,便大声说:“肖老板,我喜欢昂列,也来一份法式牛排吧。”
侍者恰好来到,李翰便掏出五十元扔到侍者的托盘里,又说:“一杯昂列,一份法式牛排,不用找零钱了。”
侍者躬身道谢,转身而去。
郭炳安侧头看看,看到侍者远去,便低声说:“那天的事,对不起!郑汝仁的安排,他剩下的唯一的狙击手双眼被你弄瞎了,心情很坏,但是,估计也不敢对你再采取什么动了。李默邨搬到极司菲尔路76号,开始猖狂起来,估计日军那边给了他很大的支持。”
李翰点了点头说:“我刚从李默邨那里出来,我了解情况,日军每月特拨日元三十万作为76号活动经费,一次性拨给枪500支、子弹5万发,以及其他军事装备。另外,李默邨默认其铁杆汉奸、神枪手吴肆宝从事偷盗名车并贩卖,从中牟取巨利分红,还挟持一些富商,开展不间断的绑票行动,并实行三三分红制,非法牟利所得,李默邨拿走三分之一,吴肆宝拿走三分之一,所剩三分之一交给76号作为行动经费,有了这些钱,李默邨就开始扩招人马,购买枪支弹药及各种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