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完全没有任何通知,Rita就已经回来了吗?”
“是的,而且……一来就睡着了。”
即墨和hua蹲在房门口,捧着早餐,白粥馒头就咸菜,还是那个卖胡辣汤的胡老爹出品,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可总归也是好事。
至于为什么不进屋,自然是有人已经占据了房间内的空间了。
Rita就躺在那张原本属于即墨的床上,陷入了沉睡,怀中抱着一具残破的火红铠甲。
可就算那具铠甲如何残破,即墨还是认了出来——
“地藏御魂”。
身着丧服的少女蜷缩在床垣,纤纤小手死死掰住那破败的铠甲,不安而可怜。
即墨看到hua站了起来,走了进去,轻手轻脚,将薄毯盖到了Rita的身上,又停住了,定定地看着那具几近解体的铠甲,沉默不语。
年少的双眸中凝着眼泪,聚着痛苦,但最后都化成了一声无声的长叹。
她仅仅只是再触摸一次那副铠甲,然后站起身,走出了门,眼里闪过的锋芒让即墨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这一刻,即墨知道,名为“战士”的利剑终于在hua心中历练出鞘了。
他也只是笑了笑,跟在了她的身边,在这一秒,即墨捕捉到了hua肩膀的一顿。
忽然,他想到了之前那有些昏头昏脑的告白。
两条同样迟钝的木讷神经难得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气氛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丝难言的暧昧。
可即使如此,她们依旧并肩前行。
“这里正在进行搜索汇报整合,无关人员请——”
“我们是隶属于第五队的hua,即墨,我们需要了解所有的搜索情报。”
“第五队,Rita参与了这次行动,并且带回了相关物品,你们应该去问她。”
“她正在休息,所以由我和hua代为出席,”即墨看过去,和守卫的士兵对视了起来:“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权力吧?”
士兵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但过了一会,还是让开了路:
“谢谢。”
礼貌地点了点头,少年和少女一同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第五队交给你们了。”
hiko录制的遗言似乎还在耳边滚动着,也成为了令他鼓起勇气,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迎着“逐火之蛾”的一切目光,坦然地接受着好奇,厌恶或者忌惮的视线,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第五队,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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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就是供我们享受的!快点!躺好!”
“妈的!你别把她玩死了!该我了!”
痛。
肮脏。
头被按住了。
四肢被困住了。
又,没有知觉……
不,是不想有知觉!
不想去听那令人作呕的喘息,不想去闻那那散发着可恶体臭的皮肤,更不想……
去接受这可憎的现实。
嗵!
黑暗被踹开了一道光,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站在光的尽头,燃烧着名为“希望”的温度。
那些围绕着她的黑影燃烧了起来,它们在凄号着,翻滚着,可它们的惨状没有让原本的厌恶得到解放。
不,应该说,原本应该解放的厌恶“消失”了。
一切的憎恨全都消失了,剩下的,是仿佛救赎般的解脱。
她不顾一切地向着那火焰般的身影扑过去。
可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前,那引蛾般的身影倏地燃烧了起来。
不要!
她用尽全力想要去抓住哪怕一点残渣,可转眼间,世界的光被这团烈火烧为了虚无。
“hiko!——”
Rita惊醒了,呆愣愣地,怀中不是那希望的烈火,而是破败的残铠。
——“找个好人嫁了吧。”
她抱紧了这副铠甲,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头,很痛。
心也很痛。
我已经……没有可以爱的人了啊,hiko……
哧——
门滑开了。
泪还停在脸上,Rita原本娇丽的面容此刻在眼泪中显得狼狈而狰狞。
“即墨……hua……”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紧抱着“地藏御魂”:
“你们……想干什么……”
即墨咽了口唾沫,深呼吸。伸出的手有些颤:
“Rita……请你,把‘地藏御魂’交给‘逐火之蛾’吧……”
即墨的声音,迟钝而嘶哑,好像这些字眼带着刀子,滚出喉头时会留下道道伤痕。
“唉?”
Rita,傻住了。
hua,别过了头,握紧了拳。
即墨咬着牙,走上前,伸手,想要将这件铠甲拿走。
刷!
果不其然,Rita就像是护崽的母鸡,将这几近废铁的铠甲拥在怀里:
“不行!不要拿走它……”
这是Rita第一次显露出的恳求。
“……”
沉默。
Rita的颤抖。
即墨的停顿。
还有hua压抑着什么似的握拳。
“抱歉。”
即墨的轻声道歉终究打破了这一僵局,带着暴力和不忍,强行夺下了这具铠甲。
出奇的是,在发现即墨的决定时,Rita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没有去阻拦,甚至没有哭闹,仅仅只是默默地流泪。
可就在他们上交了这具铠甲,再一次回到这个房间时,Rita,这个丧服少女消失了。
只有那联通着外界的窗户大开着,挂着床单和被褥。
一张浸透墨痕的纸被钢笔扎在墙上,上面的字眼晃在那里,飞扬着怨恨: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那只定上去的钢笔就像是尖锐的感叹号,想要剖开他的心。
港口响起了警报声,一艘小舰驶出了港口,只留下一道绝不回头的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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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临海的土地。
它曾经是片富饶的财富之地,甚至被冠以土语“奥斯特里安”的称号,可在“崩坏”降临后,这片被称作“丰收之神”的乐土也同样成为了废弃的海岸线。
但人总得找法子活下去,如果没有足够的补给,就只能冒险。
海洋,也同样是食物的王国。
男人扛着简陋的捕鱼网,在沙滩上推着他藏了许久的小舟,望着海洋的眼中带着畏惧。
这是每个渔夫都不得不面对的恐惧。
但是,为了自己的妻儿,必须得挣命!
男人正准备冲入海洋时,他听到了翻腾的声音。
紧接着,就在他面前,海洋沸腾了!
正是字面意思,就是物理上的“沸腾”。白沫翻飞,煮熟的鱼虾漂起,仿佛一场海底末日。
“这……这到底……”
话还没说完,男人看到海浪之中升起了一个女子。
一个chìǒ妖娆的火红女子。
哪怕男子已经已婚多年,也依然被那抹如火般艳丽的身躯所吸引。
可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甚至来不及呼吸,就“凋零”了。
组成他身体的碳基结构崩溃,塌倒,紧接着,凭空燃起了一道烈火,将这具尚未消散的尸体烧成了闪闪发亮的金刚石雕塑。
“她”深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紧接着,露骨的嫌恶浮起,“她”望向内陆,那里,聚集着令她厌恶的味道:
“该烧干净了……”
沙地上,留下了一层水晶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