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蛮域,神罗峰。
峰峦之上云雾缭绕,状似猿猴的生物,一身长袍裹身,无比恭敬地立于山崖。
云雾一会凝聚成巨兽,一会如翻腾的江水翻涌,一会又似蠕虫般蠕动,神秘莫测,变化不定。
猿猴生物恭敬地对着山崖外的云雾行礼,“师尊,如今我已经修炼完密卷上篇,什么时候可以修炼密卷下篇?”
云雾一阵变化,状如旋涡,一个卷轴从云雾螺旋的旋涡中出来,径直落入猿猴的手里。
“拿去吧,这是密卷下篇。”
翻腾的云雾中,响起幽幽地声音,话语像是有着一股神秘的魔力。
拿到密卷下篇的猿猴,立即迫不及待的将密卷打开。
可很快,猿猴那欣喜又激动的神态,就被不可置信和不解所取代。
卷轴打开后,只有一片像水一般透明的薄膜,既没有字,也没有图片,什么都没有。
“这这怎么是空的?!”
忽然,猿猴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恍然之色道:“我明白了!师尊您的意思是,修行也是修心,力量再强,如果不能驾驭,最终只会迷失成为力量的傀儡!”
说着,猿猴对着那神秘莫测的云雾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弟子受教了!”
刚行一礼,就被一阵狂风迎面吹来,把猝不及防的猿猴给吹的人仰马翻。
“你根本就不明白,悟性真差。”云雾中传出如此的责备之音。
“呃”
被吹翻倒地,灰头土脸的猿猴,一脸错愕与迷茫。
如果密卷下篇不是想说明这个,还为什么是空的,没有任何字记载?
凝结成一只勐兽的云雾,幽幽传出声音:“力量就是力量,只要是一步一个脚印积攒的东西,哪有不能控制的道理,所谓的迷失,无非就是人心变了。”
“密卷下篇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这是肤浅的东西?
猿猴更加疑惑,密卷下篇记载的是什么了。
“你把密卷下篇展开,对向那片山川。”
循着云雾凝结而成的蛮兽利爪所指的方向,猿猴依言展开师尊交予的那份密卷下篇。
“师尊,然后呢?”猿猴看向云雾问。
兽形的云雾又恢复了江水那般翻腾,里面传出幽幽地声音,“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受师尊指引,猿猴目光落回到卷轴上,隔着那片撑平的透明薄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云山缭绕之景。
“我看到了山川。”猿猴回道。
“还有呢?”师尊问。
猿猴沉思片刻,继续道:“呃还有天空和大地。”
“然后呢?”师尊又问。
“这”
这时,猿猴已经是答不上来了,他就看到了这些,还要他看到什么?
“愚钝,太愚钝了,你是我教出来的弟子里,最差的一个。”云雾一边翻涌着,一般不加修饰的评价,猿猴听了头不由得低下了几分。
师尊道:“密卷下篇记载的是所有的一切,是学会借万事万物之力,学会领悟一切事物运动的规律。”
“灵能修行,修的是自身,用的却是天地之力,然而灵能的力量是有穷尽的,万事万物的力量却没有穷尽。”
“当你了解一切事物运动的基本后,纵然你在哪天被人废掉灵能,也照样可以无敌于世。”
“可可,密卷下篇这样的记法,除了这个道理,我也学不到什么更有用的东西啊。”猿猴一脸为难地,反复看着手里展开的卷轴。
道理是好道理,可貌似对它修行灵能,一点帮助都没有。
师尊道:“愚钝,这只是密卷下篇的开篇,万事万物的运动规律何其复杂,哪是这一个小小卷轴可以记载完的?”
“密卷下篇的剩下部分,都放在藏书阁最下层,那里存放着历代祖师感悟天地万事万物运动的所有规律,你以后凭着这份密卷下篇的开篇卷轴,就可以自由进出藏书阁最下层。”
“但为师希望你记住,藏书阁里记载的万物规律绝不是全部,全部的规律在这方天地间,路还是要你自己去走。”
猿猴闻言,一阵激动地回道:“弟子明白了!”
虽然有些地方还听不懂,但不要紧,猿猴相信自己以后在修行中,会逐渐领悟今日师尊所说的这些。
正当猿猴准备离开之际,山崖边沿的云雾忽然躁动不止,变化越发的诡异且迅速,只听那个幽幽地声音,从本来的古井无波到怒火中烧。
“不!”
“师尊,怎么了?”猿猴站在山崖边上焦急地看向翻腾不止的云雾。
“完了,一切都完了。”
听着师尊所言,猿猴再一次的满头雾水,什么叫完了?
什么的完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
怎么转眼间就完了?
“师尊,是什么完了?”猿猴不解地问。
“这方天地要完了。”
搅动翻腾的云雾,一如往常那般幽幽地回答自己弟子的所有疑问,却难以掩饰它那股发自心底蔓延出的悲伤、惆怅、绝望、迷茫、哀叹
在不可见的微观尺度,是无数如潮水般涌动的媒介生物,它们探索,它们扩张,它们无穷无尽。
有些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何尝不是又一种快乐呢?
东域,须磨谷。
“哼!何方宵小,胆敢窥探本圣尊清修!”
轰!
一道炸雷般的轰鸣之声响彻山谷,经历漫长岁月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倒的须磨塔,轰然倒塌,一道身影从塔中飞身而出,虚空立足,透露出的威压骇人心魄,以至于须磨门中的弟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须磨门的弟子们,却无一人感到恐惧,他们认得虚空而立的这位至强者。
此人正是曾威震东域的最强者,被世人称作无上圣尊的恐怖存在,也是须磨门的开山祖师。
相传,无上圣尊出生于天地开辟之初,曾有幸一睹创世真神开天辟地之伟力,故悟得无上不朽神力,举手投足间便是乾坤扭转,山河地动,宛若真神在世。
为了不影响到世间一切,这才闭关须磨塔,不问世事。
他的每一次,便是东域的一次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