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圄里昏暗,不知哪里便会突然窜出个衙役,不过用不到秦寰宇出手,黎普一人便能统统搞定。
想来黎普在寻常民间也算一个顶尖高手,难怪龙岒和出远门就只带了黎普一人傍身。
“何物等流!对本公子摔摔打打,襟裾马牛,衣冠狗彘!万古知心只老天,英雄堪恨复堪怜啊......”
黎普又接连击昏了四个衙役,在岩圄最底层的深处找到了羁押的聿沛馠的地牢。
聿沛馠正直挺挺躺在地上,面对着岩壁看似漫不经心地念诗,实则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骂人。
“看来封禁之术还未解开啊。”揽月调侃聿沛馠道,她被聿沛馠骂得一点也不存内疚之心了。
“小骗子!秦寰宇!赶快给我解开封禁!”聿沛馠瞟见他们来,嚷嚷道。
“单间,很受重视。”秦寰宇淡淡说道。
“你二人少说风凉话,赶快给我解封,从墙头摔下来,又被他们捆了一路摔打,我得起来活动活动。”聿沛馠急道。
“你这不是精神奕奕嘛,我们可是一路听着你酸文假醋的骂词来的。”揽月道。
“诶诶,我不是骂你们啊,我那是配合你们,让你们循声而来嘛,骂一骂不至于暴露咱们目的,总不至于让我给他们唱戏文吧。”
黎普心中焦急,插言打断他们道:“聿公子,你可看到我家主人?”
“你没瞧见我被他们封住了行动啊,头都不能转一下,上哪儿给你找人去。”
聿沛馠看见黎普又要急,紧接着道:“你也别急,你瞅瞅对过那间里那个一直呜呜咽咽嘟嘟囔囔那家伙是不是。”
三个人旋即丢下聿沛馠转向另一侧,只见紧贴墙壁黑漆漆的阴影里面果然蜷缩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牢门,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碎烂成布片,牵牵连连挂在一起勉强遮蔽了重要部位,明显可见衣服下道道血痕,看来是受过极重的鞭笞之刑。
“主人!主人!”黎普歇斯底里唤着那人,见他没有动静,便攘袂扼腕,索性持剑劈开了牢锁直奔进去。
揽月和秦寰宇跟随进去,见黎普已将那人身体转正,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果然是主仆相伴长大,黎普没有认错人。
龙岒和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转醒过来,口中不住地呢喃,黎普将耳朵伏在他的嘴边,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仍是一脸不惑,着急道:“主人,您说什么?”
“鱼质龙文,徒有虚表......”聿沛馠如风过耳,好似置深度外一般说道。
“什么?”揽月诧异回头问道。
“我说,那家伙嘟嘟囔囔说的是‘鱼质龙文,徒有虚表。’”
龙岒和又一阵呢喃,黎普再次伏下脸侧耳仔细听,面露难色询道:“主人,黎普未能听清。”
“那家伙说的是:‘恶狗无知终有报,一时得益不知后。’”聿沛馠懒散道。
龙岒和再次呢喃,黎普便也不费力去听了,三个人一同望向对过聿沛馠的方向,息声静等着聿沛馠开口。
聿沛馠清了清嗓子,复述道:“狗彘鼠虫之辈,穷极龌龊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