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看笑话了,都散了吧。”
韩巧歉疚的朝看热闹的人行了行礼。
转身朝蘅毅走去。
她又是那个温柔似水的韩巧,握住蘅毅冰凉僵硬的手。
“你看我没吃亏,还把他们气走了。”
“还别说,蘅大郎、蘅二郎把蘅四郎推下悬崖,足够我拿捏他们一辈子。”
韩巧说着,又看向蘅毅,“当时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救蘅四郎?”
蘅毅沉默了一会。
“我喊他一声四哥,他是我带进山的,能救则救。”
“当时很危险吧。”韩巧低声。
当时千钧一发。
能拼死去救,可见蘅毅心善。
“我腰上一直绑着绳子,一头在白茶腰上。”
别人或许不会管他生死,但是白茶不会。
蘅毅还是十分相信白茶。
“……”
韩巧握紧蘅毅的手。
“不想这些了,咱们快过去吧,我肚子还饿着呢。”
“这么跟人吵架,真是吃力不讨好。”
蘅毅点头。
也握紧了韩巧的手。
他何其有幸,能得如此爱妻。
饭厅气氛一直不太好,大家都吃不下去,索性放下筷子等着。
见两人回来,孙可立即上前,“娘,爹。”
她们三姐妹喊蘅毅爹已经很顺口了。
蘅毅对她们除了避嫌,还是很疼爱的,吃穿用韩巧怎么安排,他从来不说。
韩巧摸摸孙可的脑袋,“走吧,继续吃饭。”
赵婶子立即开口,“那我把菜端去热一下,再做两个菜来。”
“好!”
蘅家人带着阴谋诡计来,被韩巧见招拆招怼回去,当然蘅四郎的战队让她事半功倍。
进住新家这天,韩巧、蘅毅谁都没请,主要还是为了防备蘅家人。
她就不想蘅家人来这边,蘅毅也不喜欢蘅家人。
宅子大、处处亮堂,韩巧想着下午带三孩子、爷奶去听戏。
爷奶立即欢喜不已。
倒不曾想和泓两口子会过来。
还带着他们的儿子和承。
“蘅大哥、嫂子。
“坐!”蘅毅沉声。
人逢喜事精神爽,蘅毅脸上也染了些笑意。
精神抖擞,眼角眉梢都是暖意。
瞧着就跟以前的死气沉沉不同。
韩巧倒是热情许多,跟和泓、赵欢娘说话。
赵欢娘气色依旧不是很好,瞧着有些憔悴,还带着一股子病气。
和承已经会走路,咿咿呀呀的要在地上走。
“这孩子太闹腾了。”赵欢娘道。
“挺好的,小孩子嘛,活泼点好。”韩巧附和了句,拿了橘子让和承过来。
和承一件金灿灿的东西,啊啊啊叫着扑到韩巧怀里。
她早时候也让人送了一筐子去和家。
“欢娘,上次的橘子味道如何?”
“很甜,嫂子那庄子买的真不错。”
“那你们得空也可以去看看,想要吃橘子自己去摘就好。”
那边她几个堂兄帮忙挖地,青菜都撒了不少下去。
一开始撒的都发芽了。
瞧着生机勃勃,喜庆的很。
“那感情好,我们改日一定去。”
赵欢娘言不由衷。
她一点不想去,也不想看见蘅毅、韩巧。
她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两个人。
如今她与和泓整日连句话都说不上,他们夫妻倒是如胶似漆的恩爱。
韩巧、蘅毅想着要出去看戏,便问他们夫妻要不要一起?
“我们就不去了。”
和泓这次过来是来结算酒楼八月、九月、十月的帐。
有些帐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他们早时候住在酒楼那边,一个月吃穿用度下来,近有六七十两,这是他们搬家之后,每个月的开销。
而那个时候还有蘅毅打猎送来,虽然也给了银子,却只是象征性的给点。
给的并不多。
如今这三个月,蘅毅没有打猎送来,一切都是找别人买,还请了掌柜,赚的却比之前都多。
一个月所有开销之外,还有百两,对分也能有五十两。
“……”
蘅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和泓却羞愧的满脸通红。
赵欢娘看着和泓把一百五十两银子递上时,心疼的心都抽了抽。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搬家后,和泓并不给赵欢娘太多银子,一个月十两,多一文没有。
他发现赵欢娘拿着这些银子,并不会买什么东西。
也清楚的知道,早时候酒楼开销大,多数是赵欢娘拿娘家去了。
气氛有些尴尬,蘅毅才问道,“酒楼生意还行吧?”
“挺好的,蘅大哥放心。”
和泓好一会后才说道,“蘅大哥,我……”
“怎么了?”
和泓深吸一口气,“蘅大哥,我打算把酒楼归还给你,自己去打拼。”
“……”赵欢娘惊呼。
“和泓。”
是疯了不成?
那酒楼一个月白白拿几十两。
出去打拼?就那么容易?
和泓却是下定了决心,他淡淡看一眼赵欢娘,才看着蘅毅说道,“蘅大哥……”
“蘅大哥,你别听和泓的话,他胡说的。”赵欢娘抢先道。
和泓却是站起身,“蘅大哥,我是认真的,那酒楼本来也不属于我,这三年是我占了你便宜,你的大恩大德,我磨齿难忘。”
“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下去,我想闯一闯。”
“好。”蘅毅点头。
他没有说要合伙。
也没说要给予和泓一笔银子。
和泓尊严不允许,他也不会去折辱和泓。
赵欢娘却是尖叫出声,“和泓你疯了。”
“我看你才是疯了。”和泓随即怒喝。
两人一时间剑拔弩张。
和承还小,吓的哇哇大哭。
韩巧抱着孩子哄。
她觉得和泓自己要闯一闯的想法很好,他也不是一点银子没有,更是有本事有脑子的人,
可惜摊上赵欢娘这么个眼里只有钱的。
本来她还觉得赵欢娘很聪明、能干,但是看赵欢娘目前状态,韩巧觉得她高看了赵欢娘。
“你说我疯了,你凭什么说我疯了,我疯了都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那些银子本来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为什么要给蘅毅?凭什么给她?”
“那酒楼里他一年到头不来一次,就送点猎物来,那些猎物能值几个钱?”
“凭什么他要分走一半?”
赵欢娘声嘶力竭。
和泓气的双眸通红,“就凭他救了我的命,就凭那酒楼是他冒着生命危险猎了两头老虎,冯家那边转手给他,房契地契都是他的名字。就凭他让身无分文的我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懂了吗赵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