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对沈书瑶从来都没有过惧怕,她忧虑的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够更改的结局。
现在得知前世的“凶手”已经无法按照计划来给她制造意外,她轻松之余又感到荒谬。
就这?
看来她上辈子真的太蠢了......才被沈书瑶逼迫到那种地步。
顺带着,她的注意力放到萧景琛这段时间对自己的隐瞒上。
“你犯错误了知不知道?”她板起脸来。
萧景琛:“......”
清算来得这么快,他还以为沈棠不会想起这事儿。
“知道。”萧景琛亲吻着她,声音带着含混不清的暧昧:“下次不敢了。”
沈棠不是他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她经得起风雨。
是他这次太过独断专行,擅自隐瞒。
哪怕当时刚离开沈家,面对那么多乱子,沈棠也能找到最有利的机会去反击,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做只知道攀附他生存的菟丝子。
“我也有错。”沈棠搂住他的脖子:“我不该怀疑你,虽然很早之前我就没那么想过了。”
指责萧景琛是“帮凶”的那些话,她知道很没有道理,更何况在他们互相表明心迹之前,她就已经旁敲侧击问到过答案。
他跟萧玉墨不一样。
沈棠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嗓音柔软:“这次就扯平了,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是这些事,我知道了也好有个防范,沈书瑶毕竟是冲着我来的。”
萧景琛点头,老婆说得都对。
沈书瑶试图买凶杀人,这件事没有被压下去,随着新闻报道被公开。
萧家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把萧玉墨拽到跟前:“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萧玉墨大呼冤枉:“爷爷,我哪儿敢啊!”
老爷子想了想萧景琛的行事风格,如果跟萧玉墨有关的话,新闻里怕是也会带上萧玉墨这个“罪犯”的名字。
“她是找过我,我都告诉小叔了......”萧玉墨在老爷子颇具压迫感的目光里越来越怂:“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还是有分寸的。”
自保的分寸。
反正以后也是在萧景琛手底下讨生活,不如早点投诚卖好。
不是他对沈书瑶薄情,是沈书瑶想要的东西他实在不敢给!
想到沈棠肚子里的孩子,老爷子到了这个岁数,哪有不盼着家里添丁的,他再偏心,也不会看着别人对沈棠打这种主意。
“你要是能跟你小叔缓和关系......”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就多跟他走动走动吧。”
他老了,有些事情该看开了。
继续为难儿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到头来也都会反噬到他长孙身上。
萧玉墨嘀咕着:“小叔利用完我早就撇到一边了。”
事情了结之后再也没有接待过他,秘书还找理由敷衍一下,但结果也无外乎是没空见他。
现在是他们想缓和关系就能缓和的么?萧景琛可从来都不是好脾气。
能够维持这种不冷不热,萧玉墨觉得就已经该偷笑了。
苏家,苏嘉言这个大哥在事件公开之后受到了父母的盘问,再看一身轻松的萧景琛,咬了咬牙。
他是什么背锅劳碌命啊!
苏父虽然退下来了,人脉还在,有他施压,沈书瑶绝不会被轻饶。
但是很快就传来消息——沈书瑶疯了。
这个疯了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疯了,被检测出精神状态不正常。
如此一来,要对她判刑,就困难了许多。
“是不是装的?”苏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早不疯晚不疯,被抓没多久就疯了?
但是沈书瑶难道还会有路子去伪造证明么......
“只要她在犯罪的时候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她还是要负全部责任。”苏嘉言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被抓以后才犯病,也不影响之前的量刑。
苏父这才满意,“找最好的律师。”
“景琛已经安排好了。”苏嘉言感慨让他背锅的兄弟也不是完全没用。
另一边,萧景琛正在跟沈棠商议。
“棠棠,沈书瑶提出想见你一面。”萧景琛把选择权交给沈棠:“要去吗?”
沈棠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好,我去见她。”
“她被检测出严重的妄想症。”萧景琛提醒着沈棠:“不管她说什么,不要太在意。”
沈棠吐槽了一句:“这个病适合她,她怕不是早就有被害妄想。”
要不怎么会一回到沈家就急着对付她这个假千金呢?
沈书瑶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沈棠,她已经彻底没了翻身的指望,想到外头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精神病,是烦人......沈书瑶只觉得麻木,不听不看就装作可以逃避。
“你真的敢来。”被限制了行动的沈书瑶坐在沈棠对面,短短几天,她就已经形容狼狈,脸颊都凹陷下去,看起来判若两人。
“我有什么不敢?犯罪的又不是我。”沈棠没给她好脸色。
不管沈书瑶多惨,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该承担后果。
并且这样瑶对于找人害自己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唯一懊悔的恐怕是计划没成功吧?
沈书瑶的目光淬了毒,让沈棠皱了皱眉,感到很不舒服,但她不躲不闪,直视着沈书瑶。
“你还有什么事非见我不可?”沈棠嘲讽地笑了笑:“是想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好吗?真的要感谢你,不是你把我赶出去,我怎么会遇到萧景琛,怎么会跟苏家相认呢?”
这话足够让沈书瑶崩溃,她最介意的正是沈棠在离开沈家之后获得的一切。
“你应该去死的。”沈书瑶充满恶意地看着沈棠,她无法接近,但试图用语言来动摇沈棠的心情,不是怀着孕吗?最好出点意外保不住孩子!
“是这个世界错了。”沈书瑶神色中带着癫狂:“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不知道吧?你只是个炮灰而已,本来应该在娱乐圈当我的垫脚石,被封杀,被唾骂......然后死在前往我婚礼的路上。”
沈棠没有说她疯了,也没有生气,而是轻飘飘地笑起来:“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