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歪着头看她,见她不说话,便道,“不可以么?”
姜拂伸出手,手指落在他的肩膀上,很轻地拍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袖间的淡香弥漫开来,像是很多花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淡,并不刺鼻。
明明是很温和的香味,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谢承觉得它们就像藤蔓一样,在周身野蛮生长,手脚都被束缚住了似的,做不了任何动作。
女子垂着眼睛,眼睫就像缱绻华丽的蝴蝶羽翼一般,轻轻闪了两下,随后才慢悠悠道:
“不过将军要告诉我,是不是已经事先查过卿卿了。”
谢承挑了挑眉,那股淡香已经彻底占据在了身侧,他顿了两秒,诚实道,“没有,没查过。”
去女院接阿拂那一日,他便知道了安乐是谁。
那天前,安乐郡主在派人送了许多玉石去八皇子府。
但他没查。
姜拂有些诧异,“没有吗?”
谢承“嗯”了声,“没有。”
姜拂道:“她不是倾慕八皇子吗,将军不怕是八皇子让她来的?”
谢承笑了一下,将头转回去,姿态越发懒倦起来,他轻轻靠在那儿,嗓音懒洋洋的,“当日沈如澜找你,你是怎么对沈如澜的?”
姜拂蹙起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沈如澜。
“这和沈如澜有什么关系。”
谢承也不回头看她,道,“你当日坑了沈如澜一笔,就是因为他与我不太对付,对不对?”
姜拂睁大眼睛,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剩下的一部分是因为她第一眼看到沈如澜就不大喜欢。
沈如澜是长得好看,一身白衣,长得也很是出尘清冷,但他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
和那样的人相处很累。
总觉得他想算计她……
谢承也不等她回答,便道,“你与旁人不同,会能看到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安乐是好是坏,你自然看得到。”
“她若是不好,你定会远离她,我相信你。”
姜拂被震了一下,是因为这个?
她原本以为,他是查了以后觉得没问题了才放心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场大病以后,自己便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了,她也有讲给其他人听过的。
第一个就是讲给姜年听,姜年那个时候面上虽然是应的,但私底下却花了钱给她找了大夫看病,还说一定会治好她……
相信她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亲弟弟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后面她又讲给了几个朋友听,他们都不信,不仅不相信,还觉得她疯了,得了晦气的病,纷纷远离了她……
自那以后,她便没有再同其他人说起过自己与旁人的不同,只说自己会算卦。
姜年之后,将军是一个,师傅是一个。
因为已有前车之鉴,所以她讲给将军听的时候也没有报太大希望,只是想讲给他听,并没有希望他能完全相信自己。
“将军这么相信我?”她推着他,声音很轻很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