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海蓝宝扇,红杏你且收好,还有欧阳治的这几件宝物也都一并收下。然后若是可以的话,在最稳妥的情况下将境界提升至神合后期。这样陈某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庇护大家一二。只是,凡事都莫要勉强。”
望着面前那一身红衣,眸子灿若星辰的短发少女,陈渊先是摇了摇头。
随即又满脸激赏之色的点了点头。
最后,则是将一枚储物戒指交给了对方。
现在确实要让自己的这些伙伴友人提升境界,不过这也不耽误在当中选出一位能挑大梁的角色。
红杏虽然年纪轻轻资历甚浅,可本事却是这些人当中最高的。
那日后当陈渊外出办事时,自然要靠此女庇护大家了。
“好吧陈师,既然这就是您的意思,那红杏照做便是。”
陈渊一番话说完之后,这少女果然没有再矫情。
而是直接利落地一把接过储物戒指。
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师礼,便快步退到一旁了。
“陈公子,恕妾身直言,像云禾红杏等道友皆与公子有较深渊源。而且妾身是先前被公子顺手救下而已。在公子修道途中,乃是区区一过客而已,又安敢?受这等重宝?所以还望公子,慎加考虑。”
“怎么,白道友是想说,相对于他们来说,道友是个外人?”
望着那面有纠结之色的白素,陈渊摇了摇头。
旋即,笑着问道。
“妾身与陈公子确实有旧,但自问还远谈不到什么特殊的交情。甚至那时对公子更有利用之心,所以……”
“所以陈某就该弃白道友于不顾?若陈某真是这样的人,当日也不会在道友急难之时出手了。”
“那……”
“陈某一生追求仁义礼智信不假,但实则向来最讨厌照本宣科而活。任何事情心安之处,便是道理了。在白道友看来,你我之间并无特殊的渊源。可于陈某看来,那片极美的白竹林,以及万修之冢中的结伴而行,皆是陈某可拿姑娘当做伙伴友人的理由。怎么,难道白道友是讨厌陈某不成?”
“公子这是哪里话?若是这世上每个神通高绝的顶尖修士皆能像公子这般率性而活,想必这世道也不会如今日这般乌烟瘴气了。”
闻听此言,那极美的蛇妖面色一红。
旋即盈盈一礼,也缓缓退到了一旁。
而陈渊虽然是全程面带笑意,但此时眸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所有人都未曾发现的失望之色。
刚才的那些话,确实并不是什么虚言。
可陈渊决定将此女留在身边,还有一个另外的理由。
那就是总觉得这白素身上有什么极大的秘密。
奈何今时今日在这种场景下,于这等氛围之中,对方依旧没有开口。
看来,确实还要再继续等一等了。
“陈公子与白姑娘尚有那些共患难的过往,可小女子却是……”
在那白素退到一边后,先前被陈渊在监天司之人手上救下的柳若烟忽然上前一步,并缓缓开口了。
并且是一张俏脸憋的通红,满脸都是窘迫之色。
“嗯?陈某讨厌笨人,但也不希望身边之人太过聪明。不知柳姑娘,是否明白陈某的意思?”
“这……小女子不知,还望公子明言。”
“很简单,柳姑娘是不是觉得陈某今日这等行为,一是想提升大家的境界,二是去芜存清,想用这种方将江柳姑娘这个所谓的外人撵走?这只能说,姑娘是想多了。柳姑娘只觉得陈某留下白道友乃是因为那些具体的事宜,但实则有没有想过陈某的本心是什么?”
“是……”
“相逢即是有缘——以后姑娘就莫要多想了。另外再加之红杏晋升之前有姑娘乃是陈某身边的至强者,对其余人等皆有庇护。此情,陈某又如何敢忘?”
此时的陈渊,是笑得光风霁月。
让那柳若烟的心神也不禁随之舒缓了下来,随之不禁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于是至此,陈渊不光安排好了下一步的各项事宜。
同时,也彻底将这个团体中存在的心结尽数解开。
那么相信从此以后,大家无论一起走到星空中的何处,也不可能在有什么真正的隔阂存在了。
……
“荀兄,你听说了么?那第二只域外真妖饕餮已死于那吕崖之手!现在仙府内阁以及许多重要司门,竟已开始推举吕崖做下一任的仙王!而原先对此一直持反对态度的二长老,竟然不知所踪了!”
“那饕餮死了?伏杀了欧阳治的吕崖要成为下任仙王?这可真是……”
“二位仁兄,依我看这好像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了。近期随着那鸿蒙山出事,好像整个仙域的灵气都开始变浓郁了。有高人算过,要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恐怕最后足能催生出窥虚境的修士!”
“窥虚镜的修士……那岂不是搬山倒海都易如反掌了?这洛北仙域经得住那等存在的折腾么?”
“哈,这赵兄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此界在开元之前是有过窥虚境大能存在的,那可绝对不是什么传说!”
“真的么?”
“真地嘞!”
“唉,诸位道友是说远了吧?眼下老夫更好奇,那鸿蒙山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能让洛北仙域变成了这个样子?”
“谁知道,仙府的消息封锁的实在是太紧了,竟然连点儿风言风语都没传出来,真是大有古怪!”
七日后,中州东北部的一个还算繁华的小城中。
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楼里,正有几位低阶修士在大堂一边饮酒,一边高声谈论着近期的形式。
原本像类似这种话题,一般是不会拿到公开场合上去说的。
但现在因欧阳治身故,新的仙王还没有被真正推举出来,所以环境变骤然宽松了许多。
以至于这间高朋满座的酒楼中,在此饮酒的修士高声讨论的都是近期形势。
几乎,是个个说的慷慨激昂。
唯有靠窗边一张小桌旁坐着的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体态高大的青年,只独自在那里自饮自斟。
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为之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