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窥虚境,全盛状态下的窥虚境!
这还怎么打?
“这是什么手段,为何陈某闻所未闻!”
在欧阳制这种令人窒息的威压之下,这时的陈渊别说擎剑而上,就连说话都感到有些困难了起来。
都说每一任的仙王是应天地气运而生,承载了特殊的仙王道运。
这一点,在洛北仙域基本没有什么争议。
可是陈渊却压根没听说过,还能有这种将一界之主的气运散去,换取一刻钟窥虚境的说法!
先前陈渊原本想着,凭借自己身上这些厉害的神通法诀以及那些重宝,应该能与欧阳治斗个旗鼓相当。
而如今又有红莲禁阵以及吕崖的协助,大概率是能将这位一切之主留在这里的。
只是千算万算,也万万没料到对方能有这样的手段!
早知道这样,恐怕陈渊就已改变策略,选择有多远躲多远了。
现如今,对方已经彻底散去气运,就算能全身而退也不可再坐仙王之位。
不然必遭天道反噬,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个代价,不可谓是不大。
怪不得对方一开始要用仙王之位来换这柄破界尺。
原来这欧阳智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一切打算好。
是准备彻底放弃这一界之主的位置了!
看来面对那二妖时的节节败退,已经为这家伙争取到了足够的好处。
如今就差这柄破界尺,就彻底齐全了。
“陈道友,此事是吕某算计不周!万万没想到此人竟会用这等早已在混乱时代开始之前就已绝迹的秘法!放心,吕某惹出的烂摊子吕某必会解决!不过在这之前,还需陈道友能拖住那欧阳治十息!”
望着半空中那气息惊人的欧阳治,此时吕崖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十分愧疚的对陈渊解释并交代了一番后,便就地盘溪而坐,急速凝灵于全身。
竟是准备开始进阶神合后期了。
“十息?这……好吧!另外此事不能怪吕府主,无论如何,陈某近期与这欧阳治也必有有一战!——剑,起!”
见那吕崖说的十分笃定,陈渊心中不禁微微升起了一丝希望。
随即便紧咬牙关擎起长剑,向那欧阳治极速掠去。
且在这个过程中,身躯急速膨胀,眨眼间便化成了一头身高千丈的青色巨狼。
同时,一只巨大的天凤虚影骤然于陈渊头上煌煌显现。
略一盘旋,眨眼间就没入进了陈渊的身体之中。
天狼之躯,涅槃之体!
在这一刻,陈渊已是将这两样神通运转到了极致。
周身上下所迸发的蓬勃灵力,简直是要冲破苍穹。
随之在这样的全盛之势挟裹下,绵绵密密的剑气也如同无边的风雨一般呼啸而生。
顷刻间以这片擂台为中心,方圆数千里,都是刺目的寒光与锋锐至极的剑意!
在陈渊手中这把伪仙阶暗影剑的挥动下,风起云涌,雷声呼啸。
无边的地火伴随着灼目的闪电,在天地间勾勒出骇人的光影。
须臾中就使得这片区域如同恐怖的末日降临一般。
“再起!”
随后,在陈渊一身剑意不断的攀升下,周围那犹如同江河湖海一般、明明似乎已经达到此劫极限的剑气突然好像没有了瓶颈。
锋锐与凛冽的程度,再次向着一个明明不可能的方向开始再次无限提升。
春秋剑谱,上下两部!
逐风、行云、布雨、嗔雷、掣电、疾火、浮光、掠影、惊蛰!
落叶、长空、秋水、雁声、落霞、斜阳、麦芒、凝露、霜降!
这是陈渊第一次,真正的完整地将这套剑谱尽数使出!
一时间,一道道难以言状的剑气简直就如同要将这方区域彻底于此界中割裂开一样。
似乎,这里已是自成一域。
内中有有了一丝与此界完全不一样的全新法则!
剑域!
在进阶神合后期之后,陈渊终于成功催发出了这套域外剑法的真正威能!
这便是以剑气为域,将强敌彻底囚在其中。
这可并不是凡俗世界中那些江湖高手以精巧的击技之术,靠着步伐围拢出的铜墙铁壁。
而是真正的,出现了法则之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片剑气空间之中陈渊俨然已是化身成了一方主宰!
扮演着类似于天道一样的角色!
只是……这样一来,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别说现在陈渊才刚刚进阶后期,哪怕就是到了后期大圆满之境,想要催生出这一丝若有若无的法则之力也是极难的。
眼下使出,则无异于赌上性命一般。
此时此刻,就见陈渊虽是声威赫赫临风运剑犹如一方主宰,但周身上下的肌肤却是寸寸开裂,鲜红的血液将周身通透整洁的黛青色狼毛染得斑驳一片。
并且五内俱焚,经脉与气海都遭到了巨震,仿佛要随时碎裂一般。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更可怕的是,此时陈渊的神魂都因这套剑技的施展而剧烈震颤不已。
一股若有若无的心火似乎也要随时燃起,彻底将陈渊烧成一捧飞灰。
无奈之间,陈渊只得紧紧的握住那颗后悔药以防不测。
并且魂守灵台,气凝丹田。
力争不让自己立即暴体而亡,神魂俱灭!
原本陈渊还想着,与欧阳治的这场战斗大概是要见招拆招。
此消彼长,各领优势千百个回合。
最少都要大战三天三夜。
可万万没想到,一切与自己猜测的根本就不一样。
而是一上来就要直接玩命!
“好本事,当真是好本事!这样看来,先前本王还是小瞧于你了。这套剑技,恐怕自开元以来的任何一位仙王都难以在正常状况下直面其锋。就算是本王,也是一样。只是如今本王已被天道加持,在窥虚境的状态下足能维持最少一刻钟的时间。你豁出大半条性命,只为困住本王十息的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只为等这家伙进阶后期么?
望着一身剑意已直达苍穹的陈渊,欧阳治那好似万年不澜不清的眸子中,先是猛然升起了一阵狂乱的波澜。
紧接着,又有些喟叹的摇头微叹息。
最后则是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了一抹讥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