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其中有三张被灵力标了一个“&tis;”。
其余则是被标记了“√”。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豪赌开始了。
至于为何将那老道与唐林刨除在外,众人都是心照不宣。
毕竟人家是灵犀中期的修士,即便身受重伤、境界被压,也没人当真敢于小觑。
“凡俗世界有句话,是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夫深以为然。
既然诸位决定继续前行,想必抽到死签亦无怨无悔。
届时若要有什么未尽之愿不妨讲出,待其余人等重见天日时,自当尽其所能使之圆满。
只是,有一句话丑化说在前面!
得死签者,如有其他废话,休怪众道友无情!”
薛天奇冷冷的环顾了一圈。
紧接着,将一个装满纸阄的阔口大葫芦重重地立在了众人面前。
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众修士神色各异。
虽然方才喊得激昂,但在这真正的生死一线时,难免出现了短暂的踌躇。
“我来!”
半晌的沉默后,樊康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修行路上不成功便成仁,死则死,活便活!樊某没什么别的心愿!”
这黑脸修士说着,直接抓出了一团纸阄。
然后当中众人的面飞快将其展开。
“哈哈,恭喜樊兄!”
见这展开的符纸上打了个大大的“√”,尤彪年第一个叫起了好。
二人不但是生死之交,而且一向很谈得来。
“承让了。”
樊康随手将纸丢一丢,然后冲众人抱了抱拳
。
似乎真没将生死放在心上。
“容小弟借一回樊兄的余福!”
那尤彪年刚要说话,一个背剑青年却抢先一步跳了出来。
然后二话不说也捻了一阄。
“死?”
符纸一经展开,这人直接傻了。
因为上面正用薛天奇的灵力重重描了一个“&tis;”。
“请秦道友上路。”
众修士神色肃穆的齐齐深施一礼。
然后又面无表情的望着这背剑青年。
““我……这……好好好,秦某人运气不济,却怪不得旁人。只是秦某在沧云岭的凤元城还有十一房小妾,希望诸位道友路过时能帮衬一二,她们具体在……”
这秦姓青年倒是个痛快人。
交代完后事,直接就一头撞在了那五彩的光幕之上。
然后整个人都被那禁制吞得一干二净。
“恭送秦道友!”
众人再次齐刷刷的施了一礼。
但面色却不禁稍微轻松了几分。
因为眼下只剩两张死签了。
……
“陈道友还不出手么?”
没多久,捻阄仪式就进行了到了一半。
因为之前又有一个倒霉鬼喂了禁制,所以这会儿只剩下一个死签了。
其余诸人似急非急,总体井然有序。
但一旁的陈渊却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不禁让同样没出手的薛天奇感到有些好奇。
“哦,陈某不急,与云老弟一样,拿剩的就可以了。”
陈渊笑了笑,随口说道。
但这一番话却直接让正待上前的云禾停在了原地。
虽然眼下二人境界相仿,甚至按前途来说
这书生好像更胜一筹。
但不知为何,此人就是对陈渊极为相信。
所以当下安耐住了去捻阄的冲动。
“不,这不可能!我姜休如何会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当一个身材肥硕的修士缓缓将手中符纸展开后,神色瞬间变得癫狂起来。
一时间似哭非笑,眼中闪烁着疯狂之意。
“姜道友!事已至此,莫非想让诸位道友取笑不成?
一旁的樊康眼见事情不对,就要上前将其制住。
毕竟值此生死之际,终究不是每个人都能维系风骨。
“滚你娘的!说这些漂亮话有什么用?既然我姜休活不成,你们也别想好!”
伴随着姜休疯狂的嘶吼,一股充满毁灭气息的澎湃灵力直接透体而出。
樊康一时没准备,直接被弹飞了老远。
“坏了,自爆术?你从哪学了这邪门的玩意!”
眼见事情超出控制,樊康不禁眼角直跳。
方才他以为自己还是无边境后期大圆满的修士,结果这一下就顿时失去了先机。
而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急。
若要让这姜修自爆,恐怕这里得死伤一片。
毕竟目前大伙都是无边境初期,如果抵得住同境之人的亡命自爆?
“哈哈!你们也别想活着!都给我……呃!”
姜休狂笑着正要引爆这股骇人的灵气,结果突觉脑后一凉。
紧接着就双眼一翻,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是有人在背后出手将其砸晕了。
“哈,真是好险
……”
随着那姜休肥硕的胖大身躯倒地,露出了一胡子拉碴的文弱书生。
不是云禾又是谁?
此时那云禾正揉着手腕,满脸侥幸的样子。
“噫,老弟,你可立了大功。一会儿宝物必须多拿几份,想必诸位也没有意见吧?”
远处的陈渊哈哈一笑,抚掌叫起好来。
同时眼眸身处有赞叹之色闪过。
方才当那姜休拿到纸阄的时候,云禾就有意无意的向其靠近。
然后果真在关键时刻化解了一场危机。
在旁人看来这应是一场巧合,但实际怎么回事陈渊是最清楚不过了。
只能说这书生的感知能力有时准的惊人。
“不错!若是这蠢货在此地自爆,恐怕要死伤许多道友了!”
“一会儿云道友多拿些宝物也是应当的!”
“反正我是没意见!”
在短暂的惊诧后,众修士纷纷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祸魁已去,三枚死阄又全被被人抓走,可以说暂时万事大吉了!
于是不禁一个个额手称庆起来。
“云老弟可是吓到陈某了,论直觉,老弟莫不是万古第一人?”
“哪里哪里,凑巧罢了……倒是老哥,方才为何不让在下捻阄?”
云禾苦笑着摆了摆手,似乎并未把这时灵时不灵的直觉放在心上。
反倒是对陈渊之前奇怪的行为很好奇。
“很简单,那薛老头暗自将一枚生签展开后贴在葫芦内壁了。假如最后抽到只剩两枚时还有一副死签,那陈某便会让老弟抢先去摘那
一张。剩下的,再留给那薛老头就好。”
“啊?”
云禾闻言一愣。
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那薛老头夸陈某性情不羁潇洒,老弟真信么?”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想欺陈某老眼昏花而已。”
此时依然幻作老者模样的陈渊轻笑了一声,言语间尽是玩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