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是你。”
随着禅院直毗人神色不善地道出了来者的名字,白发青年也在这时进入了和室内。
侍女无力的阻拦也被白发青年随手关在门外,整个房间内因为他的到来忽然地陷入了一片沉默中,禅院直毗人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
青年大摇大摆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把自己当作是不速之客,在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侍女的阻拦之后,特级咒术师就施施然走了进来。
见到五条悟如此作态,禅院直毗人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刚才宛如老狐狸一般的轻松笑容也完全消失在了和五条悟的对视之中。
老人虽然上了年纪,但目光依旧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在他登上家主之位的这些年里,他就是凭借着这样的一双慧眼,识别处叛徒,排除异己,任选贤才。
但是在白发青年明明还没有摘下眼罩的时候,禅院直毗人却忽然高绝到了又某股无法忽略的目光极其具有存在感低和自己相撞,在空中交锋。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变得比之前格劳格拉曼和禅院直哉对峙的时候还要焦灼,这样的分为就连从刚才其就一直保持着一种黑白漫画配色的格劳格拉曼的注意力。
穿着高□□服的高大少年在一看见五条悟的身影之时,就兴奋了起来,此时更是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就奔到教师的身边。
“五条老师!”
一看见自己熟悉的白毛和眼罩的搭配,灰扑扑的小狮子就开开心心地大喊起来,就连掉色的头毛都恢复了一点色彩,随着情绪而变动的发色和瞳色,也因此出现了一些人气和绚丽。
他其实本来心里还没有底,因为禅院家的条件着实有些苛刻了,让他一下子有些懵。
要不是现在看见了自己的老师在这里,让格劳格拉曼立刻又重新充满了希望,小狮子大概已经要放出自己的全部沙子,来一场淹没京都的沙浴表演了。
虽然刚才被禅院直毗人那劈头盖脸的一顿算账给搞得晕乎乎的,但是格劳格拉曼也不傻,他只是不愿意想得那么多,也没有这样的神经。
只是禅院家的意图简直明显得路人皆知,即使是直觉系如他,也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些藏在其中的隐喻来。
所谓的加入,并不是什么会多出一个或者一群玩沙子的伙伴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是某种更隐晦的、更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利益交换。
“哟,格劳,怎么着又变成这个颜色了?”
一上来,白发青年就如同日常打卡一般地揉搓着自己学生的头发,看到那上头
面的头发再次染上一点代表着高兴的粉红色,才勉强放开这只重新变得快活起来的大猫咪。
而在撸猫的同时,五条悟嘴上的话也不曾停息地在对着禅院直毗人输出着。
“禅院家居然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我可记着你们说是要留我的学生下来用午餐,不过现在看来,我的学生都被你们饿得褪色了呢。”
无视了禅院直毗人的话,五条悟率先来到自己的学生身边,虽然白发青年堆于小狮子的实力极其有自信,但是他还是仔细地把格劳格拉曼检查了一番。
在确认了格劳格拉曼身上没有伤口,又欣赏了一番禅院直哉的姿势,五条悟在认定自己的学生非但没受伤、还占了上风,才心满意足地施舍了一点目光给怒色几乎显露在脸上的老人。
“哼,禅院家还不至于落魄至此,待客之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是有些小辈似乎不那么懂规矩罢了,五条家的家主倒也不用这般看不起我们禅院。”
安然地坐在主座上的老人冷笑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又损了五条悟一番,他俩已经算是积怨已久。
“况且,最为失礼的倒不如说是你,五条悟,我可记得我的邀请对象中似乎没有你?”
见五条悟不为所动,禅院直毗人的话语也变得不客气起来,就连嘲讽都变得有些直接了。
不料听了他这般几乎是明示了五条悟的教养不好的话,白发青年反倒嘴角一提,露出了一个放肆的笑容,在和禅院直毗人的言语攻击中,五条悟也要做“最强”。
“我可没有像你们这么爱搞弯弯绕绕地拐着弯骂人呢,你瞧,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和证据,哪曾像你们似的捏造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强加罪名。”
在五条悟的言语攻击之下,格劳格拉曼几乎是眼见着禅院直毗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老人几乎维持不住礼貌性的微笑,只能扯出一个有些狰狞的表情。
而五条悟在发表过言论的短暂停顿后的话语则是最后的绝杀。
“要我说得更直白一些的话,那就是禅院家,真的很烂啊。”
这句话让禅院直毗人再也无法忍受了,老人的脸色虽然还算是和谐,但是在一些地方已经透露出来铁青,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够了,五条悟,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平白无故地来这里,想必不是为了专程来气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不料他这话却让白发青年思索了一阵,还露出一种和赞同的表情来。
“这种说法也不错啊,如果这是禅院家家主的需求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每天专程来这里一趟。”
五条悟故意曲解着禅院直毗人的话语,但是吃了一堑的老人可不会再让他如愿,这不免让五条悟有些没趣地撇了撇嘴。
“我还得感谢你有心了。”禅院直毗人的眉毛剧烈地抽搐着,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用谢,能够为你治疗一下高血压是你的福气。”
禅院直毗人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因为忽然的怒火攻心,让他他有点站立不稳。
但是老人总归是有些经验在的,最终还是稳住了心神,继续发问,即使对于五条悟的来一心知肚明,因为当事人还在旁边眼巴巴地瞅着这边的情况,但是此时他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五条悟,你过来又是做什么?”
这回轮到五条悟冷笑了。
白发青年烦躁地揭开眼罩,冰蓝色的眼睛不带感情地看着禅院直毗人的方向,脸色满是烦躁和不耐烦。
“所以说啊,我果然还是讨厌烂橘子,就连说话的方式都这么讨厌。”
这本来应该是自言自语的内容,却被白发青年以大声嚷嚷的方式说出来,这样的音量,让躺在地板上还沉浸在格劳格拉曼术式的余韵中的禅院直哉都有了悠悠转醒的迹象。
听到自己的意图被识破,禅院直毗人也不恼,反而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那副表情,似乎重新对于这场对话游刃有余。
“迂回的话术确实会阻碍交流的效率,不过,我们也确实不过是在交接了咒术协会的任务之后,和这个孩子交流了一些友善的话题。”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的,事情反倒变得简单起来,他一口咬定不过就是吃了个午饭,五条悟绝对无可奈何。
现在的五条悟,已经不是高专时期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了。
那时候的五条悟确实有着无法无天的资本,但是现在得五条悟则不同,成为了老师的他,必然会有着更多的需要保护的对象,也就是可以拿捏的弱点。
禅院直毗人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只要使用得当就是很有效果的武器,他也十分狡猾地将这个灵活地运用各种在和五条悟的交锋之中。
五条悟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于这个说辞一点儿也不曾相信,就好像连禅院直毗人说话的标点中带着谎言。
“既然如此,我看着这边的午餐大概是结束了吧,格劳?”
五条悟转头对着自己的学生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把脸色变得愈发铁青的禅院直毗人放在眼里。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小狮子被吓了一跳,他刚才还在这边兴致勃勃地围观着,做一个快乐的吃瓜群众,现在就忽然也变成了这场交锋的其中一员。
“诶,午饭吗?”格劳格拉曼短暂地思索了一下,立马绽放处一个笑容来,“嗯!我刚才已经吃完了!”
“我今天的饭一点也没有被剩下来呢!”
今天的格劳格拉曼也很自豪,他巨大的饭量和从不剩饭的习惯让他一只很受食堂阿姨的欢迎。
“好孩子。”五条悟也十分捧场地夸奖着格劳格拉曼,还再次揉了揉小狮子柔软的头发,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那么我们就在此告辞了,如果禅院家的家主下一次要是需要升高点血压什么的,我倒是依旧是很乐意来帮你的忙一下。”
这句话是五条悟对禅院家的家主说的,五条悟在气死人这方面地似乎是有着什么特别的天赋,从夜蛾正道到禅院直毗人,无一不是白发青年手下的受害者。
这边的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显然是让那边多少有点面临着家门不幸的禅院直毗人有些看不惯了,冷声插了进来。
“这个孩子恐怕还不能就这样走了,刚才我们科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禅院直毗人知道今天自己的计划大概算是泡汤了,这次没有成功地拉拢格劳格拉曼,还引起了五条悟的主意,接下来再想要和这个天赋异禀的少年接触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但是即使这样,因为不妨碍他非要出言恶心一下五条悟。
“毕竟我们这里似乎还有些账单没有被算清楚。”
看起来是老头子的贪财本色,记挂着那点遂于禅院家来说我不知道的蚊子腿,但是在场的两个当权者都知道对付的意思,气氛便再次变得不友善起来。
只是在这种时候,染着一头黄色头发的少年恰好在这个时候醒来。
禅院直哉的运气很不好,一醒来就能刚好从这个角度看到五条悟的侧脸,这一下子让青年有些怒火中烧。
对于像他这样的人而言,即使是格劳格拉曼大功率的沙浴治疗,似乎也没没有真正地起到多少效果。
从被沙子淹没中苏醒的禅院直哉再次变得有些暴躁,看到五条悟的他总是难以冷静,就好像心中某处被扎着一根刺,这种感觉甚至仅次于他看见那个掌握着十影的小鬼时的感觉。
“看看这是谁来了,是吧,五条悟?”
禅院直哉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嘲讽的话语就如同某种本能一般,快于思考地说了出去。
只是他的话似乎是被双方都无视了,成年人的交锋显然是不会被一个未成熟的家伙给轻易搅入的。
“喂,你们——”
禅院直哉这次的话语也没有你说完。
太注意五条悟存在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地靠近的格劳格拉曼。
在听到他再次口出狂言的时候,时刻谨记着要文明用于的格劳格拉曼就皱起了眉毛。
有了上次的经验,格劳格拉曼几乎能够才出来青年下一秒要说出那些词汇,当机立断地再次把禅院直哉的头按进了沙堆之中。
这下子,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赔偿清单是吧。”
五条悟在用余光注意到自己学生的小动作的时候,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就差毫无形象地拍着大腿狂笑不止了,只是因为在禅院直毗人面前,才维持着那张冷脸。
“嗯,赔偿清单,我可是因为你的学生,损失了不少心爱的餐具啊。”
不用回头就知道绝对是自己的儿子又干了什么蠢事的禅院直毗人面色平静地说道,对于这一切,他颇有些习以为常的感觉。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格劳格拉曼这次塞人进沙堆,似乎找到了诀窍。
被头朝下埋进勺子里的禅院直哉这次终于没有了挣脱出来的能力,只能乖乖地呆在里面制造着更多的沙子。
那边的禅院直毗人还在和五条悟谈判着,在教训玩禅院直哉之后的小狮子感到有点无聊,只是看着大半截埋进地里去的禅院直哉,他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这不就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灵感吗?格劳格拉曼再次瞥了一眼那边热闹的战况,立刻暗搓搓地开始动手。
在视线不经意间越过禅院直毗人的肩头之时,五条悟的视线却再也挪不开了。
一个几乎要戳到天花板的巨型沙雕耸立在禅院直毗人的身后,所选取的题材正是半截入沙的禅院直哉。
这样的创意不得不另某些人,譬如某个已经开始鼓掌甚至学着电视节目中的追星者一般尖叫的白发青年啧啧称奇,看得那是叫一个心旷神怡。
禅院直毗人注意到了五条悟视线的转移,他预料的了某种可能,缓缓地转过身。
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禅院家的家主有点站立不住。
看到那个巨大的沙雕和沙雕旁边自己那个被当作参照的不成器的儿子,禅院直毗人第不知道多少次有了把禅院直哉回炉重造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哈哈哈哈。”
白发青年的笑声再也抑制不住,五条悟笑得几乎是前仰后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又这么有才华的表现,就好像他永远也不知道小狮子的脑袋里究竟装些什么样的奇思妙想。
写着签名的支票被白发青年随手往老人怀里一拍,就好像他递出去的不是什么支票而是一张白纸,对于不差钱的五条悟来说,这些钱他自然是不会放在严厉的。
况且今日的禅院家之旅,能够欣赏到这样“精妙绝伦”的表演,就已经在五条悟看来算是值回票价了。
“走吧,格劳,”五条悟呼唤着自己的学生,“我们该走了。”
“支票你就自己拿着吧,禅院,数字看着填就行。”
五条悟摆了摆手,未等禅院直毗人再说些什么,就带着粉毛的小狮子离开的房间。
禅院直毗人抓着手中的支票来忽然对于眼前的这场闹剧感到心累,除了这些根本没必要的赔偿,禅院家可谓是输了个彻底。
“这可真是,唉……”
禅院直毗人把支票随手丢在矮几上,再没有看过一眼。
他的目光投向五条悟和格劳格拉曼离开的地方,盯着那片从窗角泄露的蓝天白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希望咒术师协会的任务能够拖住这样强度的战力一段时间才好。”老人喃喃自语道,在他一片清明的眼底忽然在那一刹那闪过一道晦暗的光。
*
在之前带着“白麒麟”涩泽龙彦上门踢馆之后,伏虎就在那个有些狭小的会客厅和异能力特务科的人达成了一些协议。
而现在,在约法三章之后,协议上的内容也终于在被双方有条不紊地执行着。
该说不愧是国家机构,在寻找奥林的事情上,异能力特务科的速度比栗川漱流想象中的要快许多,这也难怪异能力特务科这边拥有的“伪奥林”的数目是最多的。
也许在处理极其严峻的事情的时候,异能力特务科的战斗力略显不足,但是在收集情报上,这个政府机构绝对是一把好手。
在和异能力特务科的配合之下,栗川漱流处理横滨的奥林的速度也快上了许多,甚至因为伏虎的介入,让被东京派遣来电咒术师也因为没有活干而回去了。
伏虎能明显地看到负责和自己交接的斋藤正方这几天的心情有了肉眼可见的上升。
“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吗?”伏虎出言关心了一下黑眼圈似乎都淡了许多的异能力特务科职员。
“没什么,只是想到负责的问题儿童少了……不对,是需要处理的任务得到了缓解,不小心有点放松得过头了。”斋藤正方险些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来,赶紧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样子。
“这样啊,那可真是恭喜斋藤先生了。”
伏虎微笑着祝贺着这位可怜的社畜,用两个马甲亲眼见证了异能力特务科的人都是怎样的一群劳模之后,栗川漱流对于这些公务员只剩下肃然起敬的心了。
“对了,这是刚才由情报小组发来的情报。”
一张薄薄的纸张被递给白色长发的少年,这便是所说的情报了。
“我也可以看吗?”伏虎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之前异能里特务科可谓是就把他当做工具人来使用,只是给出任务内容罢了,现在这样可是个不同寻常的信号。
“是的,这是种田长官的意思,希望我们能在以后依旧合作愉快。”穿着西装的公务员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不同于以往那种极其格式化的微笑,这次的笑容似乎更加的真心。
“合作愉快。”伏虎也笑了起来,坦诚才是更好地合作的基础,这种双赢的感觉可不赖,有了情报之后,他在收集奥林的时候也能更便捷了。
和政府的合作的确带来了一些用处,除了暴徒伤人事件的减少以外,栗川漱流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个也在接住着奥林的力量的人似乎也不再那么活跃地活动了,至少在栗川漱流马甲的活动范围内,越来越少地接触到这些。
就连之前还曾经出现过一阵子的蜘蛛于格拉米多都像是完全不曾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伏虎不是没有再找过,只是就算是让鬼火精进行占卜,都再没有找到些什么线索。
鬼火精的占卜在情报如此稀少的情况下,只能确定大致的位置,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确定了那个在暗中窃取“奥林”力量的人似乎在东京活动。
但是栗川漱流也没有忽略掉,另外一个结果,在横滨的地图上,曾经有过代表着使用过多个奥林的人的小点在鬼火精的占卜结果中闪烁的痕迹。
注意到“奥林”能力的可能不止一人,这是一个正常却很可怕的事实,这无疑会给“伪奥林”回归带来巨大的阻碍。
“这个是怎么回事?还有人和我一起行动吗?”
白色长发的少年指着自己名字旁边的两个名字说道。
这还只是代表着异能里特务科的任务执行人,在后面的备注中还提到了其他的名字这让在之前执行任务时,都是独来独往的伏虎有点好奇。
坂口安吾的名字他是知道的,用半人□□龙的马甲的时候,也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了一些,只是对此感到有点唏嘘。
但是另外一个名字却明显是个外国人。
“这也是我正要和你说的,不用特别在意,你们的任务方向并不相同。”
“原来如此。”伏虎平静地点了点头。
但栗川漱流这边就不太安定了,这个名字多少让他有些熟悉。
“格林,对了,在这里!”栗色头发的青年从名片夹里摸出来一张名片,重要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威廉·格林”。
*
“准备好了吗,各位?”
说话人的语调带着一种宛如歌剧演员一般华丽而浮夸的腔调,就好像在试图掩盖着自己的口音。
“当然,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第一个回答他的话的人是约翰·斯坦贝克,松松垮垮地穿着背带裤的少年对于前往横滨似乎已经颇有些跃跃欲试了。
随着约翰·斯坦贝克的发言,“组合”的其他成员也纷纷表决心。
“那就好,这次的目的地是横滨,希望这个地方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金发的富豪握紧了手中的情报,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急促,那些白纸上所写得黑字此时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掘地三尺,哪怕把这座城市搞得翻天覆地,我也绝对要找到方法才行。”
看着远方的落日,菲茨杰拉德喃喃自语道。
只是他身边的情报分析官路易莎·梅·奥尔柯特看起来有点忧心忡忡。
看出来她的欲言又止,菲兹杰拉德开口询问着,他对于自己的下属还是很体恤的。
“怎么了,路易莎?你看起来可不太好,难道是我们的行动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不用担心太多,你可以畅所欲言。”
金色头发的男人声音柔和地向着路易莎·奥尔柯特说着话,安抚着这个容易害羞的孩子。
“不,不没什么,您先去忙事情吧。”女孩子吞吞吐吐都说道,但是当菲兹杰拉德真的转过身去要离开的时候,却被路易莎·奥尔柯特叫住。
女孩子因为紧张涨红了脸,看起来还是十分地忐忑不安,虽然她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的怀疑说出。
但是天生社恐的她在说话的语气还是不那么有力:“菲兹杰拉德先生。”
女孩子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您真的很相信那些来历不明的情报吗?”
“毕竟是曾经被那个人经手过的情报,至少根据我这些天买来的其他情报经过你的异能力的检验之后,至少已经能够确定一些真实性了。”
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平淡,这样的转变让身为情报分析官的路易莎·梅·奥尔柯特微微一颤。
“可是,可是……”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说不出一句成句的话。
“好了,路易莎,到此为止,你工作得太努力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明天大概就会动身前往横滨了。”
菲兹杰拉德揉揉眉心,露出一个有点疲惫的笑容来,他摆摆手,示意女孩子回去早点休息。
也许是看出来路易莎还在纠结着,男人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补充道:“这是我最后的办法了,路易莎,哪怕是假的,我也势必要去一趟的。”
女孩子彻底没有话说了,一股为男人而悲伤的情绪忽然涌上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