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这时已经找到想要的东西拿出来。
越青衣发现陆清拿的是一捆绳索。她愣住,“你拿绳子做什么?”
陆清没有回答,而是先问穆祈:“你知道怎么开门是吧?”
穆祈看着她。
陆清继续问:“里面的那道铜门如果是关着的,你确定也知道怎么开?”
穆祈点头。
陆清再问:“能保证在一分钟之内打开吗?”
穆祈微微皱眉,不太明白陆清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头。
“那就行了。”
陆清颠了颠手里的绳子,道:“蛇人本来就很难对付,加上是具血尸,我们不可恋战。等进去后,如果那具蛇人血尸还在,傅大佬,你我,还有越青衣,我们找机会把它绑了拖延时间,等穆祈开门后立即离开。”
越青衣欲言又止:“先前穆祈不是和个蛇人不知道躺了很久没事吗?说不定进去后,有他在,那个血尸不会攻击我们呢?”
陆清摇头,“没用的。傅大佬的血液和穆祈的血液有相似的作用,但傅大佬都被血尸攻击,穆祈难道就能避免了吗?”
越青衣很纳闷:“为什么到这里不管用?”
两人一同看向了穆祈。
穆祈淡淡道:“血尸已经变异,是真正的死尸,同先前的蛇人不一样,不受我的影响。”
“真正的死尸?”
陆清敏锐的捕捉到这个重点。
“什么叫真正的死尸?先前的蛇人不算死尸吗?那两个蛇人还算某种程度上的活着?那它们跟我遇到的考察队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区别?那个考察队的女人同样有死人的气息,但却不算死人,同样,也不算活人。”
穆祈静静的看着陆清,没说话。
傅庭若有所觉,往前走了一步,转身挡住穆祈的目光,与穆祈对视。
陆清和越青衣都看不到,傅庭眸光乌沉沉的,带着警告的寒意。
穆祈这才收回视线,声音毫无波澜,“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
“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陆清微微一笑,不为所动。
不回答没关系。
她已经有所猜测了,并且很快就能验证是否正确,到时候她能推断出来。
这座地墓跟她师父有关系,也跟她有关系,她绝对要弄清楚所有的谜团。
陆清淡道:“时间差不多了,开门进去吧。”
越青衣看看她,再看向穆祈,若有所思。
穆祈就绕过他们,走到门身前停下。
他说:“退后五步。”
越青衣心想可能会有什么危险,赶紧拉着陆清往后退。
穆祈又微微侧头,道:“傅庭,你过来。”
傅庭捏了捏手心,俊脸微绷着,往前走。
经过陆清时,陆清想也不想的拉住他。
傅庭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才继续往前走,最后停在穆祈身边。
穆祈看也没看他,道:“现在知道该怎么做吗?”
傅庭目光锐利的盯着门,一字一顿道:“我没有说要帮你。”
“但你不是已经来过了吗?”
穆祈这才看向他。
傅庭沉默几秒,冷冷的看他一眼,手腕一抖,匕首滑落进手心。
同时,穆祈也握住了随身的短刀。
他们的声音低,后面的陆清和越青衣没太听清楚他们在说的是什么。
越青衣用手肘戳了下陆清,道:“先前我就想问你了,怎么傅庭和穆祈一样,会受青铜铃铛和碎片的影响?他们是亲戚吗?”
“你觉得可能吗?”陆清无语的说。
越青衣想了想,“是不太可能。那他们够邪的。”
“已经很谢了,不差这一点。”
陆清话音才落,看见傅庭和穆祈突然同一时间用刀刃在自己手心里狠狠划了一道。
那一下真是又快又狠,血迹随即喷溅而出。
“卧槽?!”
“傅大佬!”
越青衣和陆清同时惊呼出声,猛地往前走了一步。
“没事。”
傅庭温声安抚,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与穆祈一起将流血的手按上了门身。
下一刻,陆清和越青衣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只见他们的血渗进门身的纹路中,并且缓缓的顺着纹路流向四面八方,像是要在门身上勾勒出一个图案。
神奇就神奇在那些血液似乎是自己流动的,有的往低处流,有的却是往高出流,一点都不受重力作用影响似的。
越青衣揉了揉眼睛再看,喃喃道:“我操,穆祈和傅庭的血还有这作用,太不可思议了。难怪这地墓姓穆,这门显然只有他们的人才能打开……咦,为什么傅庭的血会有用?”
陆清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禁皱眉。
她确定傅庭就是傅家人。
如果不是,傅老爷子他们在傅庭九岁那年历经生死被救治时,就该已经发现傅庭和他们的基因不匹配。
先前也肯定还有大大小小的体检。
毕竟,傅庭小时候经常遭遇危险,可能会受伤,去医院的次数不计其数。
可为什么傅庭的血会这么特殊?
轰然一道重响拉回了陆清的思绪。
陆清抬头一看,穆祈和傅庭已经收手,他们面前的铜门也有了动静。只见那门身上,血液最终勾勒出一个盘踞的蛇形图案,血液流过的地方更是往外凸起,赫然是一个巨大诡异的锁盘。
此刻,那锁盘自中间断开,往两边移去。
“我去,这得流了多少血……”
越青衣见穆祈的手还在流血,赶紧过去。
陆清担心傅庭,也赶紧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再看傅庭,本来刚恢复了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变得异常苍白,肉眼可见的虚弱。
穆祈也差不多。
陆清心疼的看着傅庭,“差不多就行了。”
傅庭摇头:“不够。”
这也就是两个人一起分担。
如果只有一个人,得放干全身八成的血才能够。
思及此,傅庭看向穆祈。
对方神色平淡如常,仿佛早已习惯放血。垂眸看越青衣给他包扎时,也挺安静。
越青衣不满的道:“大不了不进去就是了,至于放这么多血吗?你又不是个流不干的血库,知道失血过多有多危险吗?”
“知道。”男人轻声说。
“你知道个屁。”越青衣气结道。
真要知道,就不会面不改色放这么多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