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地图

“不是。”

陆清斩钉截铁的摇头。

穆祈面露失望。

越青衣哎呀一声,道:“我们又不了解这些,陆清,你直接说后面怎么办??”

陆清无奈的看眼她,道:“别急,听我说完。”

她转头,视线落回到墙上,双手同时摸上那图案,从两边顺着线路往里滑动前进示范,道:“你们看,这些线路虽然看上去是凌乱又交叠的,但细细走下来,是完全不相通的,是并行、同时存在的两条路。”

“那我们先前怎么能从下面的井道,由另一边爬到这一边?”简弗瑜问。

“问得好。还记得我先前同你们说过,这地下墓道呈一个倒垂立的凹字吗?同凹字呈现的一样,之所以叫阴阳双极局,就是因为整个庞大的墓道结构,是一阴一阳两套不同的结构。即使底端相连,也只是给人一种前路可行的错觉,实际上,顶端是通向完全不同的结构。”

陆清说完,看向门外,皱了皱眉。

“而我们看到的两个蛇人,一男一女,对应一阳一阴,分别在墓道结构的阴阳两级上。他们其实是在守着进入内墓的入口。”

“等等,守着?”

越青衣愣了下,道:“干嘛要守?你不是说这里是什么局,最终不通吗?那他们守着有什么用?”

陆清屈指点点墙上图案中间显示的那两个墓室,道:“的确是不通,但我没说,这里没路。”

看看周围,陆清干脆碾了蹍地上干涸的血迹,就着粉末在图案中间两个圈的中间,画上一条直线。

“出路,就在这里。”

“哪儿呢?”越青衣凑上去看,“这人画的时候,没画中间有路啊。”

“没路,难道就代表没有暗室暗道吗?”

陆清好笑的说。

她屈指敲了敲墙壁,“你要知道,古人的智慧是难以想象的。就拿这个阴阳双极局来说,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迷惑闯入这里的人,让进来的要么迷失在死路无数,如迷宫般庞大的墓道里,同时也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入口。”

“所以当初考察队的人才要带着那什么简专家,一边探索,一边画地图。”简弗瑜恍然道。

陆清颔首,郑重的说:“如果不知道这里是个阴阳双极局,也没有地图,那么是绝找不到正确的路线,只会一遍遍的找路到失去耐心,绝望的被困死在这里。”

考察队带队的沈教授一定是提前知道了这点,或者说有人把这个透露给了他,所以从一开始,沈教授就带着简专家探索。

终于找到规律,也画好地图后,考察队才开始了他们真正要做的事。

“那这样一来,考察队最后是找到出路并进去了的。”简弗瑜道。

陆清应道:“没错。兰双日记本里记载的它们,想来也就不是蛇人,而是他们在进入内墓范围遭遇到的东西。”

越青衣一听这话,脸色就耷拉了下去,一点能离开的喜悦都没了。

里面还有比蛇人更难对付的东西,那他们还不如待在这里呢。

陆清看出她的想法,好笑道:“倒也不必悲观,又不是没有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

越青衣挎着个丧批脸问。

“那个女蛇人,多半是不会过来,我们也不用面对她了。”陆清说。

越青衣一听,脸色缓了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

相比先前的遭遇,没有雪上加霜,已经很不容易了。

越青衣叹道;“算了,人要知足。能有个好消息,就是最大的进步了。”

“思想觉悟很高啊你。”

陆清拍拍她的肩膀以示肯定。

越青衣笑都笑不出来:“我可谢谢你了。”

简弗瑜看着铁笼子,皱眉道:“我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

两人看向她。

简弗瑜指着铁笼子道:“如果这地图是笼子里的男人画的,那他就是很了解这里,想必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怎么还会被囚禁起来放血呢?”

“这……”

陆清陷入沉思。

这确实是个问题。

越青衣撇撇嘴,道;“说不定就是他太不一般了,所以那些人才想方设法把他抓起来,逼着他给他们指路。”

陆清嘴角一抽,道;“你总是能给我不一样的思路。”

越青衣道;“难道没道理?”

“不,挺有道理的。”

陆清好笑的耸了耸肩,说完又突然发觉,穆祈一直很安静,不由看向他。

“你想什么呢?怎么一直不说话?”

“啊?”

穆祈似乎是在出神,冷不防被陆清叫,吓了一跳,忙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的结构挺神奇的。”M..

越青衣打量他,“神奇是神奇,可你要是抱了什么别的心思,也可以体会体会神奇的结果。”

穆祈干笑道:“越姐,您又在开玩笑了。”

简弗瑜不可置否道:“好了,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有离开的思路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个小时,养精蓄锐,吃饱喝足后立即出发,争取早点离开。”

穆祈道:“不赶紧走了?”

陆清从包里翻找纸笔,随口道;“不走。我需要时间画下这副图,要离开得需要它。”

“哦哦,好,那我先找个地方把秦九放下来。”

穆祈乖乖的背着秦九往门口去。

陆清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啧了声。

陆清实在没找到纸笔,就问越青衣要过兰双的日记本,撕下了一页,然后用匕首刀尖沾着地上干涸成粉的血迹,一点点描摹墙上的图。

画着画着,陆清忍不住想,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个年轻男人,先前一定是个很厉害到精通风水堪舆的人。

实际上,有那样一双锐利淡然的眸子,也不太可能是常人。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抓住的。

画完后,陆清把日记本放进自己包里,叫差不多休息好了的几人。

“该走了。”

“走!”

越青衣恢复精神,立即起身。

“现在想进去了?”陆清随口问。

越青衣摊开手,“不想又能怎么办?反正早面对晚面对,都是要面对的,那我选择放平心态。”

陆清和简弗瑜笑了笑,一行人离开了这间墓室。

然而,他们走后,寂静墓室的黑暗深处,突然响起咔嚓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罐子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