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眼皮微撩,眸光稍动。
可以说,但凡今天找上席镜民的,为的只会是“无忧”。
她听说,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可能会与“无忧”有关的消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很少有人会愿意错过这样的线索。
陆清捏着杯子转了转,“席会长会拒绝玄师的人,倒是叫我意外。”
席镜民给自己添了茶,淡淡道:“同择天居扯上关系,要麻烦的多。相信萧小姐明白。”
陆清不可置否。
两人静坐,很快便到了拍卖会开始的时间。
许留羡敲门进来,恭敬的对席镜民鞠躬:“会长,该过去石行了。”
席镜民颔首起身,“萧小姐,走吧。”
“你们先去,房间号留下。”
席镜民和许留羡看她。
陆清懒散的说:“席会长想等到拍卖会开始后再与我交谈,不止是因为拍品吧?”
席镜民突然来到江城,背后原因,定然会有不少人探究。
她此刻若是同席镜民一起走出去了,不消片刻,立即会成了拍卖会上的焦点。
席镜民看着陆清,几秒后缓缓开口:“留羡说的不错,萧小姐很聪明。真是后生可畏。”
“过奖。”
席镜民说了在石行地方的房间,与许留羡一起出去。
许留羡走前回头看了眼陆清,目光意味莫名。
外面喧闹似乎渐渐停歇,没一会儿,黄叔上来,想给陆清带路。
陆清这次没拒绝。
黄叔带路,总比同席镜民出现低调,也省的她找错地方。
……
街道远处。
简弗瑜是同骆队一起来的。
两人都很低调,没带什么人随同。
往石行走时,简弗瑜以防万一,先问了骆队:“骆叔,您今天大概呆带了多少钱?”
今天地下市场的人流量远超他们想象,还看见不少人物的踪迹。
不用想,肯定皆为最后一件拍品。
简弗瑜似乎已经能预见到最后会出现怎样一场价格战。
骆队面对简弗瑜时,神色温和不少,道:“不用担心,够是会够的。”
简弗瑜点点头,目光随意一瞥,忽然顿住。
前面就是石行入口的大门,简弗瑜方才看见个穿着黑色工装,背影清瘦的女生进去,很快隐没于人群里,瞧着有点眼熟。
有点像……陆清?
骆队随之停下,“怎么了?”
简弗瑜摇头:“没什么,我看错人了。”
应该不是陆清。
她没跟陆清说过今日的拍卖会。
连她都是找骆队才拿到的邀请函,陆清更不像有渠道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简弗瑜定神,同骆队继续往前走。
两人出示了邀请函,由工作人员带着到二楼特定的包间。
进去后面向的情形。
骆队随意扫了眼,瞥见某个标识,脸色忽变。
“择天居的玄师也来了?”
“什么?!”
简弗瑜听说过玄师,惊讶的寻着看去,果然看到右边对面的包间上方的包间号牌旁,有择天居的标识。
一般而言,来到拍卖会的人,虽说具体有哪些,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进来后都会隐藏身份,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哪个包间。
择天居却如此堂而皇之……
“他们难道……是对最后一件拍品感兴趣,并志在必得?”
骆队与简弗瑜交换了个眼神,神色都凝重起来。
无疑,没人会愿意得罪玄师。
但是……
……
择天居的包间里。
许一恭敬道:“席会长还是拒绝了。”
程翊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兄弟,看来择天居幕后之主的身份不管用啊。要不这样,你让许一去第三次,说国际医科组织血液研究所的幕后金主要见他。”
傅庭:“……”
许一嘴角微抽,道:“程医生,与其这样,还不如说你这个研究所负责人想见他,来的直接些。”
而且,他再派人去,岂不是直接告诉香协,择天居的幕后人与血液研究所的人是一伙的?
这要传出去,影响可就大了。
傅庭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道:“拍卖。”
程翊啧了声,“对,比财力,在场的谁能比过我们傅大金主?”
傅庭淡淡的喝了口咖啡。
许一心里稍定。
顶着择天居的名头,他不信到时候还会有人敢同他们竞拍。
……
陆清进包间后,果然见到了席镜民。
许留羡就站在席镜民身后。
陆清直接走到一旁单人沙发上坐下。
房间里冷气开的挺足,陆清往上拉了拉衣领,道:“席会长,已经到拍卖会了,早说晚说,都没区别吧?”
“不,有区别。”
席镜民示意许留羡先出去。
许留羡略犹豫的看眼陆清,道:“是。黄叔一人怕是忙给不过来,我去帮他。”
他走后,席镜民才道:“这些年,我基本没同他人说起‘无忧’。其实并不是没有提起过。只是问我的那些人,我会让他们先看一样东西,他们识得,我才会说。”
陆清极快的明白过来:“最后一件拍品?”
“嗯。”
陆清:“……”
这是耍她的吧?
她先前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难怪席镜民答应的快,合着在这儿摆她一道。
席镜民似乎看出了陆清在想什么,声音放缓:“萧小姐别多想。不到最后,你怎知自己识不识得?或许正有缘分。”
陆清:“……”
席镜民补了一句:“留羡说的算数。今日拍卖会上所有,若萧小姐有看上的,香协无偿赠送。”
陆清忍了又忍,才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冷着脸没说话。
席镜民也不在意,只将桌上摆放的瓜果点心推向陆清。
若非此刻情况特殊,陆清都会误以为他其实只是一位待她和善的长辈。
拍卖会很快开始。
陆清对这些拍品并没有真要的念头,兴致缺缺的拿出手机打游戏。
席镜民看眼她,闲聊似的道:“巧了,我有个孙女,她也喜欢打游戏。如果你们见面了,说不定聊的来。”
陆清淡淡道:“也巧了,我生性不爱与人来往。”
席镜民唔了声,被呛了话也出奇的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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