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口。
萧玦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黑甲卫,几乎不敢置信:“你们敢对我动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黑甲卫冷声道:“不管你是谁,今日都不许踏进王府半步。”
萧玦简直被气的要疯了。
就在刚刚,这些黑甲卫竟然敢在他进门的时候伸手推搡他。
萧玦是嫡子,懂事起就是太子,从小一身荣耀加身,从不曾被人轻慢过。
当年他行谋逆之事,人虽在皇陵,吃了不少的苦,但是因为有萧遥的暗中照拂,也无人对他不敬过。
但是如今,一个小小的黑甲卫居然敢对他动手动脚了。
萧玦盯着这些黑甲卫,冷声说:“你们以为,楼衍那竖子能护着你们一辈子吗?”
留在这里的黑甲卫都是楼衍的亲信,听他这般称呼楼衍,看他的眼神便越发的冷了下去。
萧玦不信邪,伸手指了指他们:“今日这王府我还真的要进定了,我看谁人敢拦。”
说罢,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只是,脚还没跨过门槛,便被人拎着胳膊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刚刚这些黑甲卫还留了手,就在萧玦说完那些话之后,这些黑甲卫不但没留手,反而暗中下起了黑手。
就刚刚那一扔,抓萧玦胳膊的那一下,就够让萧玦喝一壶的了。
萧玦趴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跟在他身边的人也被吓呆了,一时竟然忘记上前去扶。
直到萧玦缓过一口气,大骂道:“来人,给我……”
话音未落,便听黑甲卫大声道:“有刺客。”
说罢,一拥而上,将萧玦团团围在中间,七手八脚间将萧玦踩踏数次,让萧玦的喊叫来不及出口就被人踩了回去。
萧玦带来的人围在外圈,愣是没挤进去,有几个甚至被黑甲卫下了黑手。
黑甲卫围着萧玦一顿痛殴,待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条斯理的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半眯着眼睛,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萧玦此时口鼻流血,趴在地上许久都没动弹一下,萧玦带来的下人已经被吓疯了,连滚带爬的冲了上去将萧玦扶起来。
伸手探了探萧玦的鼻息,待确认萧玦还活着,这些人才终于松了口气,随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来人啊,快快快,快将大皇子送回去,快去太医院请太医,快去……”
这些人再不敢在王府门口纠缠,抱着萧玦就跑了。
王府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丝毫看不出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凶案。
而王府内,当萧遥得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脸色一时间异常的复杂。
他觉得,秦蓁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但是好像每一次,她都能把握这个度,不让萧承业责罚。
萧遥也终于看明白,这秦蓁根本就是一朵吃人的食人花。
可萧玦偏偏不长记性,非要往前凑,上赶着给秦蓁送口粮。
———
第二日一大早,萧遥便让人给叫醒,随后就被人按在镜子前一阵梳妆打扮。
待打扮完了之后,萧遥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了,脸上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好似只剩下一口气还吊着了。
萧遥静静地看了会儿镜子里的人,忍不住问给他梳妆之人:“这都是你家王妃吩咐的?”
“是,”那人低声道,“王妃说,待会儿要带殿下进宫见陛下,必然需要一个好面貌,所以特意吩咐奴婢来给殿下整理。”
“对了,王妃还说了,让殿下少说话,多咳嗽,没事儿再晕晕,毕竟大病初愈身体不好。”
萧遥:“……”
萧遥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说:“好,我知道了。”
待他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然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
秦蓁已经收拾妥当站在门口等他,听到动静回过头,上下一扫,随后笑了一声:“不错。”
萧遥笑了笑:“总不能白白浪费你一番苦心。”
两人出了王府,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马车周围,上百黑甲卫开道,纵然萧玦想拦,怕是也拦不住。
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待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萧遥明显能感觉到几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过,跟在秦蓁身边,萧遥的底气很足。
果真,直到入宫,都平静的什么也没发生。
秦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走一边道:“你不必担心,萧玦的手伸的再长,也碰不到我。”
萧遥:“我知道。”
不然,他也不会跑来向秦蓁求救。
就因为他知道,就只有秦蓁能护得住自己。
两人到了勤政殿门口,高成一眼看见萧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四殿下,你怎么在这里,你的病好了?”
萧遥努力的牵了牵唇,虚弱的道:“这事儿说来话长。”
一边儿的秦蓁说:“高公公,赶紧向父皇禀报一声吧,就说我们有要事。”
高成一见两人这模样,不敢耽搁,立刻进去禀报。
没过多久,里头就来了人传话。
两人进去之后,萧承邺抬眸扫了两人一眼,最终视线落在萧遥的身上:“怎么回事?”
今儿这两人来的太早,几乎宫门刚开,两人就来了。
秦蓁来不奇怪,萧遥出现在这里才奇怪。
他这个儿子已经病了许久,据说人卧床不起,今日突然出现,还是和秦蓁一起……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奇怪。
萧遥抿着唇,扑通一声在萧承邺面前跪下:“父皇,父皇救命啊!”
萧承邺一下子站了起来,震惊的道:“怎么回事?”
萧遥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秦蓁看了他一眼,这才对萧承邺说:“父皇,昨日下午,四弟突然带着四皇子妃踉踉跄跄的奔来王府,说是有人追杀,求我庇护一二。”
“我当时见着四弟,当场就被吓到了。”秦蓁有些后怕的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就成了这副模样。”
萧承邺看向萧遥,眼神也有些沉:“萧玦不是说把你照顾的很好吗?太医院那帮酒囊饭袋,究竟是怎么照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