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大梁太子篡位之心

但郭甫还有两件事情不明,他疑惑问道:“早就听闻你和太子之间势同水火,太子更因为你扶持益王的事情,视你为眼中之钉!你为何不让我把太子说出来呢?”

“另有一事,我既然偷盗出来青霉素,你反正不想造反,全当做不知便可,只要给朝廷发文,要求朝廷把我一家交出即可,为何要大张旗鼓进攻代州呢?”

他看起来说得十分有道理,但沈安却摇了摇头。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把事情挑明了,梁帝反而会以为你是在我的授意之下故意陷害,反倒是你把所有事情揽在身上,更容易让梁帝起疑。”

“至于为何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则是为了防范太子拿到青霉素后,直接将老师置于死地,扣下青霉素。我则要让天下皆知你已经拿到了青霉素,到时候他便不得不用来救治梁帝。”

“所以我刚刚还说过,你去代州之后,直到你回京,整个过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存在,以免被太子半路拦截。”

郭甫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他仰头看了一眼曾经并没有多在意的这个“学生”,不,应该叫门生,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这个年轻人,不仅总能搞出一些新鲜玩意,震惊天下。

光是这份深邃的谋略,就绝非常人能比!

还有面面俱到的大局观,能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

郭甫啊郭甫!

你当了一辈子的吏部官员,最后官至吏部侍郎,也算是阅人无数,门生过千。

可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情,便是当日给沈安写了一封举荐信!

这才让全家得以保全啊!

郭甫心中感慨万千,也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起身说道:“此事了结之后,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应允?”

“老师尽管说,能答应的我绝不含糊!”沈安说道。

“哎!”郭甫未开口先叹了一声:“我郭甫为官十数年,却还是威能看透皇家的险恶和官场的艰难,倘若这次能侥幸保全一二,再也不想踏入此中了。”

“听闻你和月照关系匪浅,不知你能否在救下我全家之后,将我举家送往月照,从此不问政事,安心当一个平头百姓。”

沈安听完,没有片刻犹豫:“老师若有此念,学生定然满足。”

“行!那我立刻回驻地,等你安排妥当,赶去代州!”

郭甫一脸感激,不再多言,拱手示意,离开了刺史府衙门。

……

大梁京城,一匹快马,从城北方向急驰而来。

守门军士本想阻拦,但看到骑马之人背后所插的红色令旗后,赶紧驱散了城门附近的百姓,让出了一条通道。

“刚刚那个传令兵,好像是代州屯卫军的,难道沈安也反了?”

“沈安反了也正常,他拥兵自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天下大乱,他又是个文武全才,心中升起觊觎天下的心思也不奇怪!”

“我看不一定,说不定吃西魏撕毁契约,再次犯边呢!”

“那岂不是更糟糕?内乱未平,敌寇又起!咱们大梁真是流年不利呀!”

百姓们议论纷纷,脸上都忧心忡忡。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每次战乱最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平民!

看看城外不少从其他地方流亡过来的乞丐就知道了。

快马直奔皇城,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枢密院门口。

“通一家,迫使郭甫前去云州交易。

然,他的小心思却只有东宫几个绝对心腹知道!

章文通乃是沈安恩师,杀他除了震慑郭甫,最主要的目的却是想逼沈安拒绝交出青霉素,甚至造反。

如此的话,父皇便救无可救!

但现在代州传信,却让他纠结了!

沈安若是造反,定然是南下虎啸关直逼京城,根本无需绕道代州。

可代州能出什么军情大事呢?

还没等他拆开红色竹筒,侯近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看到姚成本愣了一下后开口说道:“太子爷,出大事了!”

“天机阁在龙朔的密探刚刚飞鸽传书过来,郭甫去采买遭到拒绝后,竟派人连夜到城中医馆偷盗青霉素,并潜逃出城。”

“如今龙朔大乱,沈安震怒不已!云州屯卫军、城防营全体出动追捕,去向不明!”

听到这话,皇甫胤安和姚成本同时站了起来!

没想到郭甫竟还有这个本事,没买到青霉素,却成功偷了出来!

他们现在甚至不需要再拆开红色竹筒,便已经猜到其中写了些什么了!

定然是代州受到沈安攻击之后的紧急军情!

“太子爷,没想到沈安竟会为了些许青霉素,大动干戈,竟要造反,这其中有古怪啊!”姚成本作为曾经的东宫太子太傅,是皇甫胤安的绝对核心。

但他实在年纪有些大了,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

可皇甫胤安却一下子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的沈安!”

他恨得将桌上的茶壶一巴掌拍在了地上,茶壶摔落在地,碎成了粉末。

“太子爷,怎么了?”

“殿下息怒!”

侯近山和姚成本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不知太子为何要如此愤怒。

“还不明白?”皇甫胤安冷冷的看着他们,双目之中已经冒出了火光:“沈安把郭甫偷到了青霉素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毁了本宫所有的计划!”

他一边说着,胸口不停起伏,脸色燥红一片,好似要滴出血来!

竟是怒极上脸!

若不是他还年轻,怕是要直接气到暴毙!

“不行!”

他凶相毕露,朝着侯近山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郭甫从代州回京的路上,将他截杀!”

“可……”

尽管主子愤怒异常,但侯近山却不敢就此离去,按照吩咐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