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陡然一惊。
难道……难道凌亦琛真的是在那天茶楼见面时，就闻到了她身上的狐臭味？
所以这些天才故意不见她的？
要不然，为何之前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上次过后就开始避着她了？
以前她在宫外，他都会找各种机会出来约见自己，如今她进宫了，他本应该更加迫切地想跟自己约会才是。
一想到是这样令人不堪的真相，楚玉姝完全不能接受，一股冲天的怒气再度从心底喷涌而出，连眼睛都变得狰狞赤红，随手就拿起桌上的杯子朝宫女狠狠砸了过去，状若癫狂般怒吼了一声，
“既然你早就闻到了，为何不早点提醒我？”
“是不是连你这个贱婢也想看本小姐的笑话？”
小草不敢乱躲，但又害怕被砸得头破血流，只能装着被吓到了一下子瘫软在地，顺势躲过了砸过来的杯子，随即才又赶紧狼狈地爬起来跪趴下，瑟瑟发抖地回话，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也是……也是后来才闻出来的，小主子本来就喷了那个香水，气味一中和，只是感觉有些怪而已，奴婢又经常跟在小主子身边，所以感触不大，这才未能先一步察觉到异样。”
这个时候，已经快气疯了的楚玉姝哪会听她的辩解？
更何况，她本来就只是要找一个发泄的渠道而已，这小宫女到底有没有错，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再不发泄，楚玉姝怀疑自己就真的要疯了。
她冲过去，抬起脚就用力踹在了小宫女胸口，一脚就将人踹翻，还不干休，一边表情狰狞，红着眼睛怒骂，一边用力踹着，
“贱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以为我这么好骗？明明是你跟那些该死的贱人一样想看本小姐的笑话，明明是包藏祸心。”
“你该死！你们这些贱人都该死！”
楚玉姝将对太后、对那些在暗地里嘲笑她的秀女们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小宫女身上，小草很快就被她踹得吐血，小身板狼狈又可怜地抱头蜷缩在地上惨叫。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吵什么吵？”
两个板着脸的老嬷嬷走了进来，正是当初被太后派去楚府教导楚玉姝的王嬷嬷和李嬷嬷。
二人看到地上被踢得吐血的小宫女，又看了看像个疯婆子一样的楚玉姝，眼里满是阴沉。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教导了这么久，竟是越发没了规矩和气度。
“楚大小姐，你还当这里是你楚府？可以任你胡作非为？”
王嬷嬷拉住了正要发火的李嬷嬷，阴冷冷地盯着楚玉姝，“用不着理她，这里是皇宫，就得按宫中的规矩办事。”
说罢，她提高了声音，说明了来意。
“太后娘娘有令，从现在开始，楚秀女不得踏出这个房间半步，一直到查清楚事情楚秀女‘违规留用’的来龙去脉为止。”
王嬷嬷在‘违规留用’四个字上咬得极重，眼里还带着讽刺，说罢，转而朝门外招了招手。
两个身着深色衣裳、身材膘壮、满脸凶悍的婆子揣着手走了进来，先朝王嬷嬷二人行了一礼，这才又退到门口，如同两个门神一般守在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