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到一岁,女儿受了冷风,发着高烧,她想求老太太给点铜钱去抓几幅药,可老太太不但没给,还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通。
发火的时候,还把三丫从床上拽下来扔到了地上,砸到了头。
当时那‘咚’地一声响,听得她心撕裂般地疼。
后来,女儿虽然病好了,但脑子却坏了,人也变傻了,连本来灵动的眼睛都变得呆滞。
那个时候,她不是不恨,只是,她一个女人,夫君又老实孝顺,她能怎么办呢?
更何况,因为成亲两年多,也只生了个女儿,她一直心有愧疚,也就更不敢闹了。
村子里的人,只道是她晦气,生个女儿,还是个傻的,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呢。
有公公婆婆压着,又得顾忌着相公,她根本不敢往外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
娘家人也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有了怨气,后面再不管她了。
她也轻易不敢回去。
‘啪’
老太太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神情越发狰狞,恨不得咬死这个臭婊。
“你个小贱人,人个小娼妇,你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命硬是个扫把星,你还想把脏水往老娘身上泼?”
“自从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进了我老乔家,我老乔家就越来越倒霉,害得我州儿连考三次都没能考上,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今儿打死你?”
不管是老爷子,老太太,还是老大乔大志夫妻俩,都一直期盼着乔老二乔文州能考上举人。
可惜,一连考了三次,也没能考上。
在老大媳妇钱氏的怂恿下,老太太将所有的原因都怨怪到了本就看不顺眼的老三媳妇惠娘身上。
慢慢地,大家也就都这么认为了c。
觉得是老三媳妇惠娘命里带衰,才连累得乔文州没考上,也连累得他们没当上举子的爹、举子的娘,沾上任何光。
每次一有不顺心的,就会用这借口来磋磨老三一家。
小安使了劲儿推开了娘,握紧拳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东屋那边,二伯他们所住的也到子,大声吼道:“你乱说!”
“二伯考不上,那是因为他自己赶路碰上了山匪抢道的,延误了考试时间,还有一次是因为他半道病了,考一半就被人抬出来了,后面没考上,那也都是他自己学识不够,怎么能怪到我娘身上来?”
“你们别以为我人小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听村子里的人说过很多次,我还在学堂外面听教书的夫子讨论过,人家都是这么说的。”
“你们不信,我们去找里正爷爷,去找四叔公,去找村子里的人,去找夫子来,看看是你们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一句话,自己不行,还怪到别人身上,真是不要脸。
“你……?”
老太太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要命。
西边屋子的门并没有开,乔老二俩口子都没有出来,但里面却传出了摔摔打打的声音。
老太太知道二儿子最要脸面,现在肯定是恼得不行,捡起鞋板子就要往前抽。
“你个小兔崽子,敢跟你奶我顶嘴?反了天了你,看我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