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吃过中午饭就回了城,因为前两日二丫还板车的时候送了火柴跟木炭去,所以这次就姐妹两人自己返城。
回到住的地方,休息了下田韶就让三丫去李家找李爱华,说晚上请她去国营饭店吃饭。为了锻炼三丫的胆量,许多事现在都让去。
若别的朋友请客吃饭李爱华肯定欣然前往,但她却舍不得田韶破费:“去什么国营饭店,那么贵的。想请我吃饭,直接在家做就好了。”
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好,她笑着说道:“我家有鱼有肉,我拿一些过去让你姐做酸菜鱼跟红烧肉,不比国营饭店差。”
三丫一听就急了,忙说道:“这不行,我姐说要请你哪还能让你拿东西去,我姐见了要骂我。”
“没事,我等会跟她解释。”
三丫看李爱华进厨房拿刀准备切肉,赶紧拦住她道:“爱华姐,不行的,我姐还请了赵公安。赵公安一个大男人不好到我们那儿吃饭呢!”
爱华一听就明白了,笑骂道:“你姐是不是因为前几日赵康帮忙,所以要请他吃饭?”
三丫连连点头,说道:“是,那日多亏了他,不然六丫还要受更多的罪。只是前几天很忙腾不出时间。正巧昨日我们回去的路上看到,就约好今日下午请他吃饭。”
李爱华有些讶异:“他答应了?”
三丫满脸笑意地说道:“答应了呀!只是我姐姐担心只我们两人跟他一起吃饭,被熟人看到会误会,所以想请爱华姐一起。”
原来不是特意请自己,是要让自己作陪啊!李爱华笑着一口应下,不过她知道田韶准备期末考试,一直到四点半才过去找她。
到沈家见田韶还在百~万\小!说,李爱华笑骂道:“你都这么忙了做什么还要今天请赵康?下个星期六请不是一样吗?”
田韶放下书,笑着说道:“这次请赵康,一是为了感谢他那日帮了跟六丫;二也是给他一个向你正式赔礼道歉的机会。你是不知道,上次迟到他一直心怀内疚。”
李爱华愕然,这都多久的事怎么还念着:“他是因公务迟到并没错,错的是我,当时不愿去却碍于我妈妥协了。”
其实那时候她心里一直想找出帮过自己的人,并不愿相看。不过也没什么后悔的,就如她爸所说,不经事也不知道人心险恶不会防人。
田韶笑着道:“那你等会跟他说,他也不会一直愧疚。”
约好五点半在国营饭店汇合,三个人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却没想到赵康竟先一步到了国营饭店,并且连菜都点好了。
田韶觉得他这次表现不错,但面上还是说道:“之前咱们说好了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付钱。”
赵康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还没傻到相看让田韶来掏钱,这要让爱华同志知道就彻底没戏了:“这有什么关系,下次你再请过。”
李爱华听到这话看着赵康的眼神顿时不对了,这人该不是看上了田韶吧!这可不行,田韶今年才十七岁,两人相差了八岁。
田韶一口应下。
坐下来以后,赵康就为那日的事道歉。
李爱华很客套地说道:“对不起啊,那日是我不对。你们保护人/民的财产与性命安全,平日很辛苦,我那日却还因为你迟到发脾气实在是不应该。”
赵康听到这话很高兴。他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忙起来可能十天半月不着急,所以对象一定要理解并且支持才行。不然结婚以后肯定日日要吵架了。
“是我的错,我当日应该派人去纺织厂告诉你这事,这样你也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既是误会,说开就好了。
李爱华知道田韶现在无心处对象,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家小韶说,五年之内要拿到专科文凭,然后才会说亲。”
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别在田韶浪费时间。
田韶多敏锐的人,一听就知道李爱华误会了,她看着赵康让他解释。
可惜赵康是个直男,不仅没明白话里的意思还想起了朱玉秀老人。对这位老同志他是非常敬佩的,也想多了解一些:“田同志,我以前念书,有老师教导都觉得好难。在家自学肯定更了难,是什么让你坚持下来的?”
直接询问朱老同志的事肯定会引来田韶的怀疑,毕竟这姑娘那么敏锐,所以只能才去这种迂回的策略。
田韶扶额,但李爱华盯着她也不好挑明:“是很难,我答应过玉秀奶奶会拿到高中文凭,可惜当年永宁高中的那位校长没同意,不然文凭已经拿到手了。”
赵康故意问道:“玉秀奶奶是谁啊?”
回想起原身跟朱玉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田韶笑着说道:“玉秀奶奶是我族中一位长辈,平日总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严肃,但其实她很慈爱的。还有她很博学,什么都懂,非常厉害。”
“博学?都教了你什么呢?”
田韶很想翻白眼,不趁此机会好好跟爱华聊总逮着她问做什么,这般迟钝莫怪二十五岁还是条单身汪呢!
落在李爱华眼中,就是赵康想要打听田韶的底细与喜好然后追究她了。
田韶笑着说道:“教了很多,可惜我都只学了点皮毛,不像玉秀奶奶那般精通。”
赵康扫了下周边,还好,因为现在天冷人不愿出来旁边几桌都没人:“田同志,你很幸运。”
田韶心道幸运什么啊,原身都没了。
菜上来了,这次赵康点了两荤两素一汤,其中一道菜是清蒸鲫鱼。
田韶看着这条鱼,故意说道:“赵同志,没想到你竟知道爱华姐喜欢吃鱼。”
李爱华神色微变,不过等抬头看着赵康时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赵康可是公安,而且家世也比她家要好,不可能算计什么的。
赵康啊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李同志喜欢吃鱼,就随便点的。”
田韶听到这话很想扶额,真的没想到赵康是个如此不解风情的人,直得都让她没法接话了。她现在都不确定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了,有这个顾虑接下来她都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