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白转眼望着车窗外,乡间的路不太好走,即使性能优越的SUV在路上走起来也一颠一颠的,她又一直没有吃东西,胃里有些不舒服。
她拧着眉头,难受地靠在座椅上,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程临川,你停一下车子。”
“怎么了?”
“我觉得不舒服,我想吐。”季白白说着就干呕了几声。
程临川没有说话,车子行驶的速度也没有降下来。
季白白催促他:“快呀,你快停车,我快忍不住了。”
“白白,到了现在你还要再玩这种把戏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不会停车的,我也不会再给你跟秦达联系的机会,你死心吧。”程临川的声音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很难受,不是在耍把戏!”
“白白,你听话一些好不好?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难道我还会对你不好吗?你就安安心心地留下来跟我过日子就不好吗?”
程临川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他无法接受,在季白白的心里,他已经不如秦达重要了。
“我说了我想吐。”季白白的话音刚落下,就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白白!”程临川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车子停在一边,他从驾驶位上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儿,看着季白白煞白的脸庞,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你到底哪里难受?”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想吐,可是你不肯停车,你觉得我是在骗你。程临川。”季白白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却没有再往后说下去,而她所有的失望已经溢于言表。
程临川,心里也不好受,他为自己解释:“白白,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因为你骗了我太多次了,这一次又事关你,我必须得小心谨慎。”
季白白没有说话,有什么好说的呢,不管她说什么程临川都有一千个一万个狡辩的理由。
每听一次她都恶心一次。
程临川觉得自己这个借口太烂了,脸上的深情十分歉意,立即说道:“你先在外面透透气,我把这些污秽收拾一下。”
程临川拿了毛巾跟水桶,收拾车后座季白白的呕吐物。
程临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虽然出身低,但是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事,看到这些秽物,觉得十分恶心,可他知道季白白已经对他十分不满了,他要真的再表现出来嫌弃,只怕再也无法修复跟季白白之间的关系,于是就强忍着恶心赶紧收拾着。
“白白,很快就好,你别着急。”程临川安慰着着季白白,却没有听见声音,他一回头看到季白白不见了。
他心中一惊,立即扔下手中的抹布,就要去寻找季白白,一转身,就发现她坐在路旁的草丛里。
程临川连忙走过去,大声问道:“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季白白冷冷的看着他说:“你跟我说话我就要理你吗?程临川你未免也将自己看得太高了。”
“你!”
程临川刚想发火,又很快将火气压了下去。
他摇着头一脸无奈:“白白,你说话总是这么冲。也就我能忍了你。”
季白白翻着白眼儿:“抱歉,我从来没让你忍,是你自愿的。”
“我就喜欢看你跟我耍小脾气,这样觉得好亲切呢。”程临川一脸宠溺地看着季白白。
“程临川,你心里要是还有一份曾经我跟你之间的感情,那就请你闭上嘴。要不然我怕自己会吐了,”
程临川的脸色特别难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继续收拾着后座。
“收拾干净了,你进去吧。”
季白白没有动,依旧坐在原地。
“白白?”
“你又要勉强我吗?那就请便吧,反正你比我力气大,可以勉强我,我现在也反抗不了了。”
程临川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白白,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无非就是在拖延时间,想要等秦达来救你。但是你这种做法实在太蠢了,这里偏僻,秦达来不了那么快,你与其跟我僵持着等着他,不如好好想想宝宝,好好想想咱们往后的日子。”
程临川又真诚地道歉:“之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被冯珍珍挑拨几句就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起了芥蒂,我现在想好了,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我的孩子,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我保证会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好不好?”
“你不是要接受我的孩子,而是你不敢再让外人接触我,你生怕好不容易将我藏起来,我又抓住机会向外传递消息是不是?”
被季白白这么揭露他的心思,程临川只觉得脸上难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好了,白白,走吧。”程临川走过来就要拉起季白白,就在这时,远远地看到一辆车,正快速开过来。
程临川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面色骤然一变,他顾不得在好言好语哄着季白白,猛地将她抓起来对了,拉着她就要上车。
季白白也察觉到什么,他不肯配合,使劲地挣扎着,别大声的喊着:“秦达!我在这里!你快来救我啊!”
程临川所有的忍耐到达了顶点,他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抽在季白白的脸上。
“给我安分点!不许再闹!”程临川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和,脸上的神情变得暴戾。
季白白抬起红肿的脸庞,冷冷地说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好都是你的伪装。”
“程临川,你其实从来都是一个自私伪善的人,只是你很擅长伪装,之前也没有什么让你暴露的机会。”
“不是白白,这些都是你逼我的。要是肯跟我好好走,我根本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所以你乖一点好不好?”程临川嘴上说着软话,动作却十分粗暴。
他将季白白塞进车子里,飞快地坐上驾驶位。
他用力踩下油门,车子立即窜了出去,而远处的车子也越来越近了。
秦达更是拿着喇叭,从窗户里探出身体,大喊着停车。
只是程临川怎么肯停车?要是停下了车,季白白就要被抢走了啊。
他一咬牙,狠狠地踩着油门,时刻注意着后面的车子。
他们间隔着不近的距离,可是程临川心里还是很焦躁。
他不可能一直在路上开着,路会到达尽头,车里的油也会耗完,到时候他就只能跟瓮中之鳖一样被秦达抓住。
想到这些程临川就有种无力挣脱的焦躁。
季白白深吸了一口气说:“程临川到了这种地步,你就别闹了,别闹了好不好?”
她又是疲惫又是无奈,语气里都带上了恳求。
可她这一番话还是刺激的程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