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一峰为了赶拍摄进度,疯魔一样的压榨剧组全体,包括他自己。
但对于要求和质量,张一峰也没有为了赶进度,而有半点的放松和放宽。
他还是那个抠细节扣到头发丝,神经病到一帧一帧检查样片的魔鬼。
已经和张一峰合作了两次,在上部电影里已经被张一峰差点就虐死的白鹿,勉强还算能撑下来。
尽管疲惫到了极点,也无数次的想要nang死张一峰,但张一峰的期待和要求,她都一一回应,一一满足。
黎咏诗就不太行了。
不是黎咏诗抗压差,演技拉胯,她也是被大导演虐过的演员,四小花旦的位置,她是拿实力挣回来的,不是靠金主推出来的。
奈何张一峰太不是人。
黎咏诗都有点熬不住了,大美女就是大美女,压力大到爆炸,也没掉头发,就是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那份疲惫,是靠怎么精致的妆容,都无法掩盖的。
但这恰恰就是张一峰要的状态!
他不要演员演出来的疲态。
他要演员真正的疲惫到了极点!
是一种最真实的状态,展现在镜头前,而不是演!
演戏,就注定很难摆脱‘演’这个痕迹在。
至少以黎咏诗现在的演技,她离演技出神入化,还差了不小的火候。
如果放陆奕庭来演,张一峰不会这样折磨虐待演员,因为只要张一峰一喊a,陆奕庭就能立刻进入状态,达到没有‘演’这个痕迹的程度。
黎咏诗达不到,所以她就必须在戏外保持和戏里一样的状态,精神状态。
张一峰调教演员,绝对是一流的。
张一峰作为国内3,把各大国际电影节的奖项拿到手软的大导演,不单单是因为他会拍,因为他有各种技巧,因为他功底深厚,他极其会调教演员,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再烂的演员,哪怕是只会瞪眼撅嘴皱眉头的乔纤宜,只要到了张一峰的手里,也能在他调教下贡献出好演技。
苟吕是张一峰的副导演,也是他的黄金搭档。乔纤宜在苟吕的手里,就已经拿出了可以称得上是‘演技’的表演和成绩。
而苟吕调教演员的本事,也不过是跟张一峰学了个皮毛而已。
所以有许多被观众认定为不会演戏的明星,在张一峰的电影里,都变得会演戏了,也成了那些明星粉丝心里的高光时刻。
不是明星会演戏了,而是导演会教戏。
张一峰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而这项本事,并不是每一个大导演都具备的。
黎咏诗的演技本就不错,科班出身,功底还算扎实,人也够努力,也有灵性和悟性,再被张一峰这么一虐,黎咏诗有那么点脱胎换骨的味道了。
不但同剧组的老戏骨们这么说,黎咏诗自己也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朦朦胧胧的摸到了一层纱。
具体是什么,黎咏诗说不清楚。
但她心里非常确定,她突破了自己作为演员的瓶颈。
更上一层楼?
有点夸大其词和稍显不要脸了。
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因此黎咏诗每天休息的时候,都会捏紧了手中的筷子,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张一峰,口中喃喃自语:“杀了,我再自杀……”
但每一次张一峰虐她,黎咏诗也是一个字的抱怨都没有,张一峰要她再拍一条,也不管张一峰提出多苛刻和刁难的要求,黎咏诗都会尽量满足他。
张一峰私下里偷偷跟苟吕说:“好演员,就得耐操。黎咏诗不错,下部戏的本子确定了,有合适她的角色,我一定留一个给她。”
刚开始的时候,坐在黎咏诗旁边的白鹿,还会劝她:“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为了这个秃头的老男人把自己的命和前程搭进去,咱太亏了!忍忍,啊,忍忍就过去了!”
后来,白鹿就不劝黎咏诗了,不是不想劝,是她没力气再劝,因为张一峰也把她虐了个半死。
只给她留了一口气儿用来拍戏。
白鹿和黎咏诗每天都想把张一峰用各种酷刑和手法,弄死一万遍都不止!
不但要弄死,还要鞭尸!
不但要鞭尸,还要挫骨扬灰!
她们俩不光在心里想,还要讨论,当着张一峰的面儿讨论。
张一峰听到了,也装没听见,默默的端着饭盒,跑到一边儿吃。
老戏骨们还劝她们俩:“张导这么虐你们,是因为他觉得你们俩都是可造之材,有被他虐的资格。别气了,多少演员想让张一峰这么虐,张一峰都懒得虐他们呢。”
黎咏诗:“这好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白鹿:“咱们的好福气在后头呢!!!”
在张一峰不当人的压榨下,电影剧组的拍摄进度,一日千里达不到,但拍摄计划表,也是肉眼可见的薄了一大半。
当白鹿要去参加一档综艺的时候,划重点,和楚璟词两个人单独上综艺跑宣传,她竟然高兴的差点哭出来。
白鹿:“和楚璟词两个人单独上综艺也没关系了!只要能让我逃离张一峰的魔抓!就是让我跟楚璟词在综艺里互相亲大门脑我都行!!”
小蛋:“……姐,不至于。”
历筝:“……至于。”
苟吕摇摇头:“得,又逼疯一个。”
白鹿出发去录综艺这天,黎咏诗挥泪送走了她,转头就抱住了邹左亿的大腿:“给我安排点行程吧!求求大人了!代言站台,商业活动,哪怕是扫厕所,我都行啊!小女子真的太苦了,熬不下去了!”
邹左亿:“…………”
黎咏诗:“春节晚会不需要彩排吗?啊?真的不需要我亲自过去彩排吗?我想彩排!我不想舞台翻车!跟节目组说一声,让我过去彩排吧!我想逃离这个魔窟!”
邹左亿:“……你才彩排完回来第三天。”
黎咏诗:“你无情你冷漠!”
邹左亿:“…………”
苟吕摇摇头:“得,再逼疯一个。”
张一峰叼着烟:“哭完没?哭完了过来讲戏,我想再拍一条,换一种感觉。一种更朦胧,更那什么的感觉。”
黎咏诗立刻收起乱飞的五官,从女主角的折叠椅站起来,一脸高冷:“来了。”
邹左亿:“……是疯了。”
苟吕嘿嘿一笑:“不疯魔不成佛嘛。熬过去了,她就能一飞冲天。”
邹左亿瞥了一眼自家艺人:“…………”
就怕还没熬过去,人先疯了。
现在就已经有疯了的征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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